鍾玉堂和陳祖安他們面面相覷,這咋連天帝都冒出來了,陳祖安樂呵呵笑道:「這貨是從天庭來的?不知道他認不認識孫悟空啊?」
「少在這貧,」鍾玉堂瞪了陳祖安一眼,自從呂樹從洛城消失之後,鍾玉堂終於找回了權威的感覺,呂樹在的時候,他感覺說話大點聲都可能受到生命威脅……
然而,雖然找回了權威,鍾玉堂卻並不開心,他更寧願過以前那樣的日子。
就在此時一個白色的影子躥了出來,鍾玉堂看過去:「小凶許,確認了么?」
毛茸茸的小凶許拿出小本子寫道:「確認了,就他一個,實力不算太強,我有九成把握讓他入睡。」
這時候小凶許頭頂上一撮紫色的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還有十多個小弟跟在它的身後。如今小凶許孤零零的留在地球擔負起維護治安的重任,主動配合天羅地網。
當初它找到鍾玉堂的時候,鍾玉堂還挺詫異的。
其實大家都知道小凶許的存在,但都刻意視而不見,哪怕變異生靈鬧的再凶的時候,天羅地網也從來沒對小凶許採取過什麼措施。
現在想來,其實那時候大家就已經很信任呂樹了,包括信任他身邊的人,哪怕是動物。
當時鐘玉堂問小凶許為什麼要主動幫天羅地網,小凶許就寫字說:「要把呂樹的精神花揚光大!」
鍾玉堂看到後愣了好半天。
此時,鍾玉堂沉聲道:「事關人命,九成把握不夠,萬一你失敗了導致人質死亡就不好了。」
小凶許想了想篤定道:「十成把握!」
結果剛說完,無線耳機裡面傳來茲啦的電流聲響,而後所有正在聽著裡面動靜的人都彷彿受到某種奇怪的法則影響,時間都似乎慢了下來。
下一刻,曹青辭手中提著那個身穿盔甲的怪人從別墅裡面走了出來,別墅的窗戶破碎了,剛才曹青辭便是乾脆了當的從窗戶突破進去,而後將這個人毫無懸念的碾壓掉了。
不過,就連鍾玉堂都不知道曹青辭什麼時候埋伏在那裡的,如今曹青辭隱匿行蹤的手段更加詭異了。
曹青辭提著那個昏迷的人走過來說道:「審訊一下吧,看看怎麼回事,我覺得不像是神經病那麼簡單。」
鍾玉堂沒有責怪曹青辭擅自行動,說實話曹青辭這些年執行的任務比鍾玉堂還要多,在這種事情上鍾玉堂的判斷力雖然出色,但還不如曹青辭。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曹青辭是聶廷的親傳弟子,搞不好哪天就成天羅了,不論是貢獻還是實力,曹青辭都有了。
如今曹青辭,是道元班到現在唯一的一個A級,永遠領先別人一步。
鍾玉堂帶著人回洛神修行學院了,現在洛神修行學院有四分之一的區域是作為豫州天羅地網總部來使用的,功能齊全。
他坐在車上的時候就在想,雖說精神病人很多都是能夠邏輯自洽的,但這貨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沒有暴力傾向,沒有性格方面的極端反應,表現很正常。
就像是一個……迷路的人。
鍾玉堂不是尋常之人,尋常之人也當不了天羅地網在豫州的大管家,他在第一時間便向上面報告了這件事情。
當天晚上洛神修行學院的學生們正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呢,忽然聽到天上響起破空聲,有人抬頭便看見一個人影飛過,趕緊激動的喊起來:「是陳天羅!陳天羅來了!」
如今天羅在天羅地網內部就像是精神領袖,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粉絲,讓人比較意外的是,那個貌似最討人嫌的第九天羅,反而粉絲最多。
陳百里到來的時候,聶廷已經在了,學生們甚至沒發現聶廷是何時到的。
聶廷起身與陳百里一同向裡面走去,然後站在一面玻璃外面看著裡面的審訊室,鍾玉堂就坐在那個身穿盔甲之人的對面,而這個身穿盔甲的人則被天羅地網用特殊材質的鐐銬禁錮在原地。
「我問你答,」鍾玉堂慢條斯理的說道:「叫什麼名字?」
那人冷眼看著鍾玉堂:「誰指使的,梁家?鍾家?這是哪裡?」
鍾玉堂並沒有生氣:「叫什麼名字?」
結果那人還是自顧自的說話,反問鍾玉堂:「你們可知道我為天帝辦事,天帝若發現我不見了是什麼後果?你們幾個大貴族擔待的起嗎?」
鍾玉堂忽然感覺心好累,跟精神病人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呢……很多人不理解精神病院的醫生有多麼難,現在鍾玉堂反正是理解了。
這次,鍾玉堂沒有再糾結對方的名字,他朝外面揮揮手,早就等著的精神病醫生走了進去。
人家精神病醫生就很有技巧了,壓根不問名字,直接順著此人的話繼續問:「你為什麼認為我們是梁家或者鍾家的人?」
那人皺眉:「你這白色的褂子怎麼看起來這麼古怪?你們穿著為什麼都如此古怪?我任轉運使一職除了跟你們梁家和鍾家有矛盾,其餘的大貴族誰會費盡心機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
醫生好奇道:「天帝是誰?」
對方冷笑起來:「你這是對天帝大不敬!」
醫生忽然也冷笑起來:「天帝算個屁,我哪知道天帝是哪根蔥?」
「大膽,我端木天帝豈是你能侮辱的!?」那人勃然大怒。
鍾玉堂靜靜的站在聶廷身旁聽著精神病醫生誘導對方說話,還別說,真挺有用的……
鍾玉堂這時候有點心虛,這別是個真的精神病人吧,他可是把聶天羅和陳天羅都喊來了啊,這要真是個精神病人就鬧笑話了。
聶廷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情況一時間僵持下來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人在說什麼,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常的精神病人。
然而就在此時,聶廷忽然隔著隔音的玻璃問道:「你聽說過呂樹么?」
那玻璃明明是隔音的,可是竟然格擋不了聶廷的聲音,彷彿那聲音便是一種法則,遠遠超越了普通物質的界限!
裡面那人愣了一下:「誰在說話?等等,呂樹這個名字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