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大盤雞,時間也不早了,兩人在護城河邊走了一會兒,先消消食再回家。
這幾天北都天氣太反常,久霾的天居然放晴了,不僅空氣清新,晚上竟然還能看到零星的星星。
看著墨藍的天幕上點滴的璀璨,於江江感慨:「我小時候,夏天沒有空調,爸媽搬著竹床到家屬樓外頭睡覺,那場面可壯觀了,一溜煙全是竹床,各家的媽媽給孩子搖著蒲扇,一會兒就睡著了。」回想起小時候的一切,於江江眼底有懷念的光彩:「那時候的城市真的好安寧,有時候睡醒了一睜開眼,滿眼都是星星。小時候我媽告訴我,手指月亮會被割耳朵,我就趁爸媽睡著了,偷偷指月亮。結果你瞧,我耳朵還好好的呢。」
段沉從容閑適地走在於江江身側,他臉上有淡淡地笑意:「這你也信?」
於江江點點頭:「我小時候什麼都信呢。我以前看電視,裡面的人物死了我都哭得不行,我還以為人家真死了呢。結果人家都好好地活著,我心裡難受了許久,覺得被騙了。」
段沉忍俊不禁:「沒死不是挺好嗎?你難過的點挺奇怪的。」
「你不懂,就覺得被人騙了似的。」
段沉點頭:「看來你小時候生活得挺單純挺快活的。」
於江江正準備點頭,就聽見他又說:「怪不得這把年紀了還傻不拉幾的。」
段沉的話簡直是特效藥,療效立竿見影,於江江馬上顯露出了張牙舞爪的樣子,把段沉狠撓了一頓。
段沉抵不住她的連續攻擊,只得抓住她的手,雙手迅速滑到她腰際,像制服小孩子一樣把她猛地提起來,又放下去。他笑嘻嘻的:「別鬧了。」
於江江被他抓著手施展不開,聳了聳鼻子算完事:「早和你說了別惹我。」
段沉卻是個賤皮子個性:「那我就喜歡惹你可怎麼辦?」
「惹我我就撓你。」
段沉笑:「行啊,你再撓我我就親你。」
說著,抓著她的手,頭一低,臉就湊了過去。
於江江嚇得直往後躲,惡作劇成功的段沉放開她,哈哈大笑起來。於江江滿臉漲紅,為自己青澀的反應狠狠懊惱了一把。嘴裡仍是放著狠話:「你再來一次試試,我絕對讓你斷子絕孫。」
段沉經她提醒,一下想起來了上次的事,一臉詫異:「你還記仇呢?」
於江江不說話,白了他一眼,拂袖走人。於江江在前面快步走著,段沉跟在她身後。
「真生氣了?」段沉試探地說:「在國外隨便親一下就個社交禮儀,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達一下喜悅嘛。」
於江江眯著眼睛,笑得極其陰森:「是嘛,段沉先生,那你怎麼不隨便在接上就找個人親呢?表達一下喜悅嘛。」
「你要我隨便找一個?」段沉問。
於江江瞪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你有本事你就去!我倒要看看美國『禮儀』豪放到什麼地步了!」
段沉不說話,挑了挑眉,大步向前,往街面上走去了。大晚上的,來往的人極少,偶爾路過,也只是零星幾個醉鬼。段沉果決地走過去,眼看著就要走到一個醉鬼身邊去了。於江江這才知道他居然玩真的。
那醉鬼趴街邊上吐呢,於江江大老遠就看見了滿地的穢物。老天,沒想到段沉口味這麼重。於江江趕緊追了過去。她可不準備攔著段沉,這麼精彩,當然要就近看了。
就在段沉還有幾步就要走過去的時候,於江江突然快步跑了兩下,追上了他,她抓了一把段沉的衣服。於江江是個頂善良的人,看人家路人是個中年男人,醉倒在路邊已經挺不容易了,要明天酒醒知道被一個男人親了,估計人生都被毀了。於是忍不住攔了一把。
「行了,別鬧了。」於江江皺著眉看著段沉:「你還來真的啊?」
段沉回身,那麼目光灼灼地看著於江江,眼底有戲謔也有幾分認真,一雙燦若星子的眼睛裡有於江江看不懂的衝動和狂熱,他一字一頓地說:「當然是來真的。」
說完,在於江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扶住她的下顎,在她還在呆怔的時候,狠狠吻了下去。
那應該是於江江真正意義上的初吻。段沉在於江江嘴唇上輾轉,溫柔而美好的觸覺讓於江江小心臟狂跳。她睜著一雙驚愕的大眼睛盯著段沉。什麼反應都忘了,身體僵得跟木頭似的。動也不動,只是順從著段沉的動作。
半晌,段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最後濕熱一吻落在她眼角,溫柔而迷離地湊在於江江耳邊說:「真傻,別人親你,你要閉上眼睛才對。」
……
於江江那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成長到二十四歲,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了這樣強烈的感覺。是和對陸予完全不同的感覺。
任何時候都提著一顆心、繃緊一張皮、飆高著血壓。好像每時每刻都在冒險,好像在偷偷挖掘一個寶藏,也好像是在亡命天涯,和他在一起,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可一顆心卻為了這不可知的刺激狂跳著。一見到他,就控制不了自己,嬉笑怒罵,都失去了成年人的自持。她在懼怕著段沉,可她也在期待著段沉。
她在懼怕什麼?期待什麼呢?她自己也想不通。
她喜歡和段沉待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快,他總能讓她忘記不開心的事。在他面前,她甚至都不用偽裝,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可她就是覺得,就算她在他面前活得再真實,他也不會討厭她。
趴在床邊,看著被她好好掛著還隔了塑膠布防塵布的婚紗,於江江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她愛上他了嗎?於江江第二次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這一次,她對答案充滿了不確定。
早上起來,明明一夜沒睡,於江江卻覺得腦子還在持續亢奮。早上刷牙,嘴角似乎還留著段沉的溫度。這感覺太奇怪了。於江江忍不住刷了三次牙,仍沒能把段沉的痕迹徹底驅走。
早上擠著地鐵去上班,一進公司,氣氛就有點不太對勁。好心的同事提醒她:「經理一直在等著你呢。」
於江江有點惶恐:「這麼虐?」
同事輕嘆一口氣,同情地拍拍於江江的肩:「謹慎發微博啊。」
原來還是為張晚情那事。於江江想著,這案子真是接的吃力不討好。什麼都沒得到。還惹了一身腥。
戰戰兢兢地進了經理辦公室,馬上擺出了一副諂媚地嘴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希望經理還殘存這樣的人性。
經理來得早,還在辦公室里吃包子。看他啃得挺香的,於江江趕緊瞅准機會拍馬屁:「經理,真想不到您日理萬機,居然還親自吃早飯!」
經理無語白她一眼:「不然呢?你替我吃啊?」
於江江奉承地笑著:「鄙人很樂意為您效勞!」
經理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我就不和你耍嘴皮子了,你記得你說過的話吧?」
「什麼話?」
經理提醒她:「你說你會對這件事負責,怎麼樣,搞清楚了嗎?為什麼我們的官博會變成那樣?」
於江江無恥地笑著,裝失憶道:「我不記得我這麼說過呀?」
「於江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經理大約沒想到於江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古語都搬出來了。
「可是我不是君子,」於江江咧著嘴笑:「我是女子。」
經理終於被她逼瘋了,歇斯底里一疊文件甩了過來:「滾!出!去!」
「……」
哎,經理現在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還動不動就扣工資。雖然她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千,但是一次扣一個月,還是挺殘忍的。經理這麼兇殘下去就不怕沒朋友嗎?
於江江暗暗地替經理擔憂著。
由於要被扣一個月的工資,於江江預見到了下個月將要到來的災區一般生活。看了看通訊錄,認識的幾個土豪,最近的也就段沉了。看來「劫富濟貧」要從段沉下手了。
最近沒接什麼案子,於江江能按點五點半下班。下班後,看了一眼只剩幾張票子的錢包,於江江決定主動去找段沉。
段沉最近搬了辦公室,離於江江的公司很近。還招了個人。據說是個大美女,愛情殺手,不管怎樣堅固的感情和婚姻,她都能不費力地把人給拆散。
這是於江江沒想到的,沒想到瘋子的事業還有別的瘋子來支持。看來這世上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連瘋子都不孤單了。
於江江很容易就在公司不遠的一幢看上去很高大上的寫字樓里找到了段沉的公司。整個公司就兩個人,還像模像樣地租了個不小的辦公樓,整個公司空空蕩蕩的,但還算整潔。
於江江一上去,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很熱情地迎了過來。她穿一身貼身的黑色裙裝,飽滿的胸脯若隱若現,腳上踏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christian louboutin的紅底鞋。性感又具有風情。噢,還很昂貴。
看來段沉真是所言非虛,這女人完全就是一副禍水長相,怪不得能被段沉招進公司。
於江江起先還有些局促,禮貌地說:「您好,我叫於江江,我來找段沉的。他手機打不通,我就直接過來了。」
那女子笑眯眯地,極不在意地說:「他半小時前剛走的,手機留公司里了。」
於江江好奇:「他去幹嘛了?」
「不知道,」那女子滿嘴跑火車:「大概是去嫖/妓了。」一點也沒有當段沉是老闆的感覺。
於江江本能地把話頭接了下去:「怎麼可能?他要是去嫖/妓應該十分鐘就能回啊!怎麼可能半小時這麼久?」
那女子大約沒想到於江江會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也對,這事我不了解,搞誤會了。原來他不到十分鐘啊!」
於江江點點頭,很肯定也很同情地說:「看他臉就知道了,就這個時間。」
於江江在段沉的公司等了好久,一直到晚上七點他都沒回來。段沉公司那位美麗的小姐叫錢樂怡,見段沉久不回來,豪爽地說:「妹子,我看段沉今天可能不會回公司了,要不我請你吃飯,一起回家吧!」
於江江如遇救星。作為難民,她沒有什麼氣節可言,兜里就剩幾十塊錢了,也裝不了清高,能蹭一頓是一頓。回頭讓段沉給她報銷去。
錢樂怡應該個挺謹慎的人,她開一輛沃爾沃,很不適合女人的車,以安全為賣點風靡世界。在澳洲,校車很多都是沃爾沃。即是安全為主,樣式也就不會好看到哪兒去了。
錢樂怡坐在車上搜了一會兒手機,一臉笑容地對於江江說:「我們去吃滇菜吧,今天有一家新開幕,去湊湊熱鬧。」
於江江只是個蹭飯的,自然不會發表什麼意見。笑眯眯地跟著去了。
這家滇菜館子不大,但是建在cbd周邊的商場里,顧客主要是下班的白領們。
於江江跟著錢樂怡往前走,排隊的人很多,錢樂怡倒是怡然自樂,也不著急,於江江耐心不太夠,排了一會兒就嫌無聊。起身到處轉去了。
下班的點,商場里逛街的人漸多,食客也多,來來往往的人形形□□,於江江也沒怎麼注意。她正專註看著櫥窗里的衣服。她最近囊中羞澀,也就只能看看了。
不知道這世上是不是真有緣分一說。於江江正看著櫥窗,就看著反光的玻璃里出現了一道她十分熟悉的身影——段沉。
於江江想也沒想,一回頭,追上了那一抹步履匆匆的身影。
「段沉!」她興奮地拍著段沉的肩膀,「死樣子,跑哪去了?電話都不拿?」
她正準備繼續說。段沉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性感美人。一頭波浪捲髮嫵媚地披散在她前胸,精緻的妝容之下是一張美麗而妖嬈的臉。她自然地挽著段沉的手臂,親昵地靠在他身邊,一臉好奇地指著於江江問:「東,她是誰?」
段沉面無表情瞟了於江江一眼,用完全陌生的口吻說:「不認識,她認錯人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段王爺來怒刷存在感了~~
ps昨天28章二十幾留言這樣真的好嗎?tat我還以為讀者跑光了。。。。
pps推文~隨侯珠大大的新文,反穿滴~非常逗比,很好玩~~~
她的文品不用我說了,更新快而且坑品很有保證,非常勤快~~
這麼負責的作者也被123言情最近的流量所傷了。。
需要大家去溫暖溫暖。。
【感謝土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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