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原本我以為我已經很愛唐域了, 卻沒想到還可以更愛。

    ——《小糖心日記》

    唐馨氣呼呼地走進房間, 唐域沒想到她會生氣, 跟在身後, 在卧室門口把人拉住, 無奈地看她：「難道該氣的不是我？你把叮叮的話當成衡量我愛你的標準, 我走了多少冤枉路？」

    她還是不服：「也不是都沒道理啊, 有些還是能對得上的。」

    棉花跟過來，想進房間。

    唐域把它丟出去，關上門, 把人帶上床。

    他半側著身體靠在床頭上，唐馨坐在他腿上，他半圈著她問：「五六分喜歡我會追你, 七分喜歡想吻你, 八分喜歡想跟你上床，九分喜歡想跟你結婚, 十分喜歡……」他大概不太能理解小姑娘的思維, 皺了皺眉, 「把命給你？」

    「……那只是一種特別深愛的意思。」

    唐域懂了, 他微仰著頭, 吊著眼尾睨她：「所以, 我在你心裡是幾分？」

    話問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他這麼問，跟她的腦迴路有什麼區別？

    唐馨不假思索地回擊：「二百五。」

    唐域笑笑：「認真的？」

    她反問：「那你是認真的嗎？」

    「這麼說吧。」唐域覺得自己大概是瘋魔了, 明知道她喜歡了他很久, 竟然也開始計較起來，他手貼著她的臉，神情冷清嚴肅，「愛當然有深有淺，一個人不可能一開始就深愛一個人，至於什麼把命給你這種理論在我這裡不成立。當你覺得我對你只有七分喜歡的時候答應做我女朋友，出事的時候，我第一反應一樣是保護你，有些東西是骨子裡的本能，我是男人，你是我女朋友，保護你是本能和責任。」

    「反之，我不是只有喜歡到想把命給你的時候，才會義無反顧地護著你，有些事發生只在一瞬間，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行動比腦子要快。」

    「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是事後的心理創傷程度。」

    唐馨有點明白了，比如有些人分手或者失去喜歡的人後，要花很久才能走出來，有些人甚至永遠都走不出那個圈。她不想做假設悲劇，只委屈巴巴地看他：「你的意思是，你就算哪天對我沒有愛了，還會有責任和義務，會對我好，會保護我……」

    「停——」

    男人毫不客氣地揉著她的腦袋，想揉開來看看，她怎麼這麼能杠？

    唐馨眨眨眼，故意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唐域深吸了口氣，試圖冷靜對待，發現自己的女朋友腦迴路跟別的女孩有些不一樣。唐馨期待地等了幾秒，忽然被人翻身壓住，她緊張地看他：「你還來啊？之前都已經兩次了……」

    「我發現跟你說十句也抵不過做一次。」他摁住她亂動的手，散漫地勾了勾嘴角，「既然能動手我就不必動口了。」

    「……」

    於是，開始了今晚的第三次。

    男人在這方面真是進步神速，只兩次就把她的命脈拿捏得死死的了，時間也越來越久，唐馨實在不是他的對手，都想哭著喊他唐爸爸求饒了。

    大汗淋漓地結束時，小女人眼神渙散地望著他。

    腦子裡全是他之前在她耳邊低啞誘哄的話——

    「想要我的命，現在這種時候最合適，也最容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自古死在床上的男人多的是，也不缺他唐域一個。

    要死，也做個風流鬼。

    ……

    第二天早上，一直收不到回復的唐叮叮又發來幾條微信，還是沒有回復，打了個電話過來。

    唐域剛準備去上班，瞥了眼屏幕，替她接了。

    唐叮叮不知道，在電話里緊張兮兮地問：「嫂子，你沒事吧？不會跟我哥吵架了吧？」

    過了幾秒。

    就聽到她親哥冷清的嗓音：「她還在睡覺。」

    嚇得唐叮叮手機差點掉了。

    唐域直接把電話掛了，再低頭，就看見唐馨半睜著眼看他，看了幾秒，直接翻身背對他，繼續睡。

    唐域：「……」

    他笑了聲，說了句：「我走了。」

    唐馨悶在被子里哼了聲，沒理他。

    十點，她爬起來吃唐域放在微波爐里的三明治，給唐叮叮回復：「沒事，就是昨晚腰快斷了而已。」

    唐叮叮：「……」

    過了一會兒，她發來一段小心翼翼地語音：「要不，你跟我哥說，讓他把我的卡恢復一下，我……我給你買點保健品？」

    唐馨：「……」

    唐叮叮繼續發語音：「我剛出道，沒什麼積蓄，他要是不給我零花錢，我就要上二手網站賣包了。你放心，以後我賺錢了就不用他的卡了。」

    唐馨無語了，唐叮叮現在是以為唐域連錢帶人一起歸她了嗎？

    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她於心不忍了。

    下午，唐域收到唐馨的信息。

    小富婆：「你還是別停掉小肥羊的卡吧，娛樂圈攀比心很重的，她一個小新人沒了唐域撐腰，會被人欺負的。」

    唐叮叮的卡停了一天，隔天又可以刷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一周過去，距離除夕還有兩天，除夕前一天是《反恐》北京首映的日子，唐馨的機票是除夕當天上午，參加完電影首映再回蘇州。

    首映前一晚，唐馨就開始收拾行李了，她只回去呆一個星期，行李不用帶太多。

    兩人關係進一步之後，兩套房子就跟打通了似的，不分彼此了，現在她大多時候是住在唐域那邊，他那邊零零散散的開始多了不少她的東西。

    唐馨收拾行李，從這邊家收拾到另一邊。

    唐域靠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正在看票房數據，他睨了一眼坐在地毯上疊衣服的女人，她素顏跟化妝的區別不大，只是唇色和眉毛稍微淡一點，此時梳著馬尾，穿著寬大的衛衣，青春洋溢得像個大學生。

    「年後要不要搬回去？」

    「啊？」唐馨反應過來，「哦，你說搬回你原來的房子啊。」

    他嗯了聲，分析利弊：「那邊距離公司近一些，面積也大，小區環境也更好。」

    唐馨低下頭繼續疊衣服，嘟囔道：「陸褚寧還住你樓上呢，我才不要。」

    「大哥有套房子空著，戶型和面積是一樣的，上個月已經重裝好了，兩棟樓距離很遠，基本沒有碰上的可能。」唐域心思這麼縝密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對面小區樓盤明年開盤，我以你的名字訂了一套，到時候我們可以搬過去。」

    別墅也有，但距離公司比較遠，唐域不想把太多時間花費在上班路上，所以住處一般都就近。

    唐馨愣了一下，以她的名字，是準備做婚房嗎？

    她心裡高興，面上不顯，矜持道：「我考慮一下。」

    唐域也不逼她，低頭笑笑：「好，不急。」

    第二天電影首映很成功，唐馨回到家就在豆瓣上給《反恐》打了滿分，又寫了一個長長的影評，把編劇和演員劇情都誇了一通。

    明燭看到後，在群里@她：「收下這個彩虹屁了，等你電影上映，我也給你寫一個。」

    小富婆：「嘻嘻嘻嘻，電影是真心棒。」

    她的就不一定了，現在還沒拍，她不敢抱太大希望。

    尤小歡：「電影票房估計要爆，小主要火了，唐總要賺大錢了，小富婆坐收漁利，你才是最大的贏家，人和錢都是你的了，好奇問下，唐總活怎麼樣？表裡如一嗎？」

    小富婆：「……」

    這才歡姐的聊天尺度。

    唐馨想了想，打字：「除了第一次五分鐘以外，其他時候都……讓人想哭。」

    尤小歡發了個震驚的表情：「不是吧？還真應了叮叮的說法，你們唐總還是處|男？」

    小富婆：「！！！」

    唐馨知道男人第一次都比較快，但知道陸褚寧是唐域前女友之後，她就不想多想唐域以前的事情，而且既然十分喜歡定論不成立，那八分喜歡的猜測自然也不成立了。

    她拿著手機走進廚房倒水喝。

    唐域結束應酬，打開家門，客廳里電視機開著，她的電腦和iPad也打開著放在茶几上。

    唐馨有個毛病，她不寫稿的時候，喜歡把iPad和電視機電腦同時打開，電視機開綜藝，iPad放電視劇或者電影，電腦隨便敲點東西。

    當然，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她今天很閑也很放鬆。

    外加心情很好。

    明天就要回蘇州了，她心情這麼好？

    在客廳三重奏的影響下，唐域打開家門到走進廚房，唐馨毫無察覺，還在低頭聊天，尺度停留在——

    尤小歡：「哈哈哈哈哈！五分鐘絕對快男，你們唐總要是之後沒改善，那就是中看不中用。」

    小富婆：「後面不快了！但是可能嗎？」

    ……

    她正激情打字，準備給唐域挽回面子。

    耳邊忽然一熱，男人譏誚冷淡地開口：「你們女人聊天尺度這麼大？」

    冷不丁的一聲，她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一抖，手機也飛了出去：「啊！」

    啪——

    手機掉落。

    鋼化膜裂了三條。

    微信群還在閃，兩人的視力都在1.5，一低頭就能看見。

    唐馨飛快地拿腳踩住手機，幾乎想碾碎，毀屍滅跡最好，她後背起了一層虛汗，膽戰心驚地看著面前黑臉的男人，訕訕道：「唐域，我可以解釋……」

    唐域還是首映儀式上那身黑西裝，應酬上喝了點酒，眼神卻比以往冷淡清明，他靠著壁櫥，手抄在褲兜里，似笑非笑地看她，下巴點了點：「好，你解釋。」

    他擺出一副「解釋不好你就死定了」的模樣。

    這他媽誰敢亂說啊！

    唐馨幾番糾結，小心翼翼地過去拉他的西裝下擺，想了想，把手機撿起來，決定惡人先告狀：「唐域，我手機壞了，你賠我一個新的。」

    唐域淡淡地哦了聲：「可以。」

    唐馨：「……」

    這麼好商量？

    她想了想，實施方案二——

    解鎖手機，發現好像只是鋼化膜裂了，手機沒壞，她點開微信群，上面一堆：？？？？？？

    問她人去哪兒了。

    唐馨抬頭看他，心虛地笑了一下，低頭打字：「我先澄清一下，你不是五分鐘……」字還沒打完，手機就被人奪走丟到大理石檯面上。

    唐域太陽穴突突突地跳，用力把人轉過身，抵在櫥柜上，咬牙切齒地說：「我是這個意思？」

    這是兩個人的事情。

    她跟朋友聊……

    五分鐘。

    操！

    他低聲罵了一句，這種事情有什麼可說的？

    唐馨：「……」

    竟然爆粗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他：「生氣啦。」

    唐域冷笑：「沒有。」

    唐馨眨眨眼，斗膽勾住他的脖子，又湊上去親他，他別了一下臉，躲開了居然……唐馨不高興了，去扯他的領帶，這條領帶還是她今天早上給他系的。

    她喜歡西裝，領帶的各種系法她都會，但是不太熟悉，系得不太好，他後來還解開親自教了她一遍。

    她剛解下，準備丟掉，去解他的襯衫扣子的時候。

    手忽然被捉住。

    男人冷淡地勾了下嘴角，取走那條藍色領帶，一手扣住她的兩隻細瘦的手腕，冰涼的料子貼上她白皙的手腕，繞了一個圈。唐馨驚愕地抬頭看她，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拚命咽了下口水，雖然她喜歡西裝，但這個尺度太大了，尤其是這種情況下。

    她磕磕巴巴地開口：「唐、唐域……玩這麼大嗎？」

    「不玩大一點，你不長記性。」

    男人垂著眼，睨她一眼，看向她的手，一臉高冷禁慾地捆綁。

    唐馨心跳快得幾乎要暈掉，腿開始軟……

    她欲哭無淚：「我現在求饒……可以嗎？」

    「晚了。」

    他在她手腕上打了個漂亮的結，低頭在她耳邊冷笑，「叫唐爸爸都沒用。」

    廚房燈被熄滅，昏暗的光線下，兩道交纏的影子影影綽綽，一柔一剛，所有的聲響在黑夜裡無限放大，格外勾人。

    空氣悶熱又纏綿，夜晚無限拉長。

    ……

    深夜，一切平息。

    唐馨累兮兮地睡著後，唐域剛洗完澡，頭髮還濕著，隨意套了件浴袍，鬆鬆地繫上腰帶。剛做完，腰腹肌肉還緊繃著，線條利落清晰，模樣很勾人。

    他關上卧室門，走進廚房，拿到她的手機，又翻了一下抽屜，找到她在淘寶買的鋼化膜。

    手機沒壞，換個膜就可以了。

    他在客廳沙發坐下，準備給女朋友換個手機膜，手指不小心點了一下屏幕，屏幕上還顯示著兩條信息。

    尤小歡：「對了，過年有同學聚會，韓漾也會參加哦。」

    尤小歡：「也算你高中時的白月光了，前兩年聚會他都沒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模樣。」

    白月光？

    唐域盯著手機上那兩條信息，忍不住皺眉。

    突然覺得，剛才對她太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