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樣說?」
周瑾疑惑著,目光落到他的嘴角。江寒聲五官太過清俊,臉上添了傷,反而有種破損的美感。
周瑾無法不在意,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問:「到底怎麼回事?」
他用指腹摩擦她的背。
江寒聲不敢再說下去,在嫉妒進一步扭曲情緒之前,他緊緊按住周瑾的腰,繼續親吻她。
她嘗到他乾淨的氣息。
從噩夢中醒來後,滿屋子的孤獨感,就被江寒聲灼熱的呼吸一點點驅逐。周瑾閉上眼睛,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不禁想——
真好,這時候有一個人能在她身邊。
她的手慢慢滑到他的後頸去,抱住他,熱情地回應這一記長吻。
江寒聲舌尖輕輕著力,逐開牙關,吻得越發深入沉重。舌侵犯進她的嘴巴,他的身體也以強勢的姿態往她腿間擠。
隔著衣褲,男人堅硬的性器抵住她大腿內側,形狀鮮明,張滿危險的情慾。
血液在沸騰、燃燒,衝擊著僅存的理智。周瑾柔軟的唇輕張,迎接他的熱烈,隨著舌的進與出,江寒聲挺身,一下一下頂蹭她的腿心。
周瑾背後靠著牆,躲無可躲。兩人衣料摩擦出的聲音,無端端催生出些許曖昧。
若有似無的快感讓周瑾錯亂顛倒。
「等等……」她試圖找回理智,躲避他,「換個地方。」
「周瑾。」
他輕易看透她意不在此,用手掌握住她的後頸,不准她有任何躲避與退縮。
他的不準,緣於內心深處的恐懼,他害怕得到後又會失去,一想到這樣的結局,就怕得要發瘋。
江寒聲忍著通紅的眼,說:「就在這裡,我會輕一點。」
周瑾不知道他也會惡劣,也有卑鄙的品格。從前他沒有機會,現在只要有任何能夠與蔣誠一較高下的戰場,他都想贏。
他非要在她跟蔣誠住過的地方,最好是每一處,與周瑾做愛。
他的手探進她的衣服下,輕握住白而緊緻的乳。乳尖紅似櫻桃,在他指間滾弄,牽引起的酥麻如電流,一陣陣往她腳心裡鑽。
江寒聲這樣緊追著不放,周瑾也沒有再抗拒,在他的撫摸下徹底淪陷。
她任由江寒聲放肆地吻她的頸,咬她的肩,他單薄的唇彷彿帶著火星般,點燃她每一寸肌膚。
江寒聲扯掉她的內褲,將睡裙也蜷縮到腰際,露出周瑾一雙修長勻稱的腿。
周瑾反手撐在櫃檯上,兩人這樣面對面,她得以看著江寒聲,光影勾勒出他半邊側臉的線條,帶著傷,俊得有些銳利。
江寒聲抬起她一條腿,打開她的身體,緊窄艷紅的穴早就濕透,流出滑膩的愛液。
胯下的性器終於從束縛中釋放出來,江寒聲撫著周瑾發汗的小腹,抵到穴口挺身而入。
瞬間被侵佔的漲痛讓周瑾叫出聲,他的滾燙強硬,惡狠狠往她身體里頂,深到可怕的地步。
周瑾的腿輕微發著抖,喉嚨間陣陣窒息,一時發不出聲音,只能滿足地喘氣。周瑾手指伸入他柔軟的黑髮里,忍不住抓緊,喚:「江,江寒聲……」
她清晰地感受著江寒聲在她身體里小幅度地抽送,耐心碾著,要碾碎她的清醒,她的理智。
趁著微光,她看見江寒聲微抿起唇,彷彿在剋制情緒,烏黑的眸下燃燒著一小簇火焰,越燒越不可收拾。
他堅硬,她就柔軟,跟她的性格一樣,柔軟到能容盡他硬挺粗長的器官。
儘管很辛苦。
江寒聲握住她的腰,緩緩撤出身,又狠狠地一下送進去,反覆幾回之後,周瑾連叫也叫不出,劇烈喘著氣。
周瑾仰起頭,發出混亂和難受的呻吟,「不行……不,不行……」
上次做,也沒有進到這麼深的地方。
江寒聲放緩速度,低頭仔細審視著她,看她被情慾燒紅的臉,看她輕咬起的唇。
對於江寒聲來說,比起身體上的愉悅,更讓他滿足的還有——現在是他在佔有周瑾。
周瑾意亂神迷,眼睛裡漾著細碎的光,見他很久沒有動靜,就伸手去解江寒聲的襯衣。
他捉住她的手腕,沒讓她碰他受傷的身體,只順勢將她的胳膊往自己頸間一帶。
他說:「抱住我。」
忽然間,周瑾身體凌空,渾身過了一陣酥麻,劇烈的刺激下,周瑾忍不住「啊」地叫出一聲。
江寒聲托抱著她的臀,輕微蹙起眉,呼吸也亂了節奏。
他對傷痛全然不覺,轉身將她抵到牆上,又凶又狠地頂了幾回,要聽她再那樣地叫。
周瑾被歡愉逼得無法喘息,腳尖蜷縮,隨著江寒聲深沉猛烈的律動,在半空中一點一盪。
「周瑾,」他貼過去,含住她的耳垂,啞聲問,「喜不喜歡這樣?」
「放我,放我下來。」周瑾頸上全是熱汗,腰肢發軟,「太深了……唔……」
他吻住她的嘴巴,意猶未盡地再插了幾回,才抱著周瑾一起倒在沙發上。
硬脹得猙獰的兇器再次擠進她的身體里,狠厲地撞入、抽出。
周瑾不受控制地叫出聲,下意識抱緊他,「慢點,啊,江寒聲……」
反覆的抽送間,江寒聲無意中抵到敏感點,周瑾聲音一下變了調,渾身痙攣起來,那處越發纏緊男人灼硬的性器。
江寒聲很快察覺到她的新變化,就抵著那處反覆碾磨,看她在他的進犯中雙目失神,崩潰地呻吟。
瀕臨高潮的前一秒,周瑾在迷亂中有一刻清醒,推著他,說:「別,別射在裡面。」
江寒聲彷彿沒聽見,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
周瑾聽見他在耳畔急促地喘息著,似乎痛苦極了,男人摟著她的手臂越發她箍緊,繼續強悍而固執地佔有。
很快,他將她送上高潮迭起的浪尖,又瘋狂地宣洩了好久,才從她身體里射出精。
這一過程濃烈又漫長,足足過了兩分鐘,江寒聲才抽離出身。
兩人身上汗津津的,彼此的呼吸纏繞。他吻她汗濕的鬢角,還有水汽濕得烏黑的眼睛。周瑾在高潮的餘韻中不斷發著抖,聲音已經啞了,原本睡意全無,現在經他這麼折騰,累得要命,睡意滾滾襲來。
她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也再沒心思跟他計較別的東西。
沙發很狹窄,兩個人側身躺著,周瑾的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里。
江寒聲半抬起上身,撫摸著她的頭髮,半晌,他低聲問:「周瑾,我們補辦一個婚禮,好么?」
「我們不是說好……」她想反駁,轉過頭去,與他對視。
江寒聲握住她的手,眸色微深,說:「屬於我們的婚禮。」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無法拒絕江寒聲,她心頭軟了軟,想起與他結婚前後,總是江寒聲一再遷就她。
她知道婚姻是一生中的大事,尤其是對於江寒聲這樣的人來說,他對婚姻一向忠誠,所以更加看重。
周瑾想,也是該有些儀式感。
她反手攬住他的頸子,抬頭往他嘴巴上輕啄了一下,答應他:「行。」
他眉眼清冷,難得有些笑容,低頭回她一個吻。
「明天就搬過去。我幫你。」
周瑾抿笑,再答應:「行。」
兩人相擁著,安靜了一會,周瑾就睡著了。
江寒聲將她抱到卧室的床上去,他幫她簡單擦拭過身體,妥帖地蓋上被子。
周瑾跟他道晚安,翻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沒有再做噩夢。
……
深夜,黑得像密不透風的牆壁。
江寒聲站在窗戶下,逆著極其微弱的光線,半邊身子彷彿與濃稠的黑暗溶在一起。
他靜靜凝望著周瑾的睡顏,眼窩處有陰影。
他摸到肋下疼痛的傷處,想起蔣誠昨天用那樣強硬的態度,朝他放狠話:「離周瑾遠一點。」
江寒聲心裡清楚,沒有誰能比蔣誠更有資格對他說這句話。
五年前,他從「8·17」卷宗中翻到蔣誠的檔案,就猜測到一個他難能背負的真相。
一直以來,他都相信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意外,所有巧合背後,皆需要籌謀——
譬如蔣誠在快要跟周瑾結婚時,被她抓到出軌;
譬如賴正天所使用的殺人兇器,正好是「8·17」大案中的失槍;
譬如,現在的蔣誠正好與賴正天同在一個組織做事。
而又正好是他,親手將賴正天送進監獄,除了派系鬥爭,或許還有另外一種解釋。
「對不起,周瑾。」江寒聲半張臉隱沒在黑暗當中,略微垂下的眼神,陰鬱而冰冷。
這些事,他將會當做秘密一樣保守。
直到周瑾知道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