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今天工作忙,而且有點卡,所以晚了。如果狀態好,晚上應該還有一更。假如不行,過後也會補上的。所以,大家手裡如果還有粉紅的,給小意吧……辛苦了一個月,能不能保住第二(這是人家第一次呢),就看此時啦,先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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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的哥哥杜謙不見出現,專派了女人和一群小輩來。看著似是被傷心失了分寸,生了誤會,實際上卻是只顧纏著自己不放。那麼杜謙為何躲起來不見呢?
蔣重從措手不及中冷靜下來,理清出了頭緒,黑著臉對著杜夫人的嫂嫂獨孤氏怒道:「有人在害我的嫡長子,嫂嫂領著一群侄兒攔著我的路,是也想等著看我蔣家的笑話么?」
獨孤氏唬得眼淚都收回去了,是有這個意思,就是想拖著他,讓他慢點出門,或者是出不了門。但蔣重明顯是被逼急了,這樣的話都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再攔,就失了手,顯得自家真的有那個心。當下便哭道:「妹夫這說的是什麼話?傷了親戚感情……」
蔣重見喝住了她,便冷聲道:「今日之事我事後自會去尋大哥說,到時是非曲直總有定論。大嫂和幾個侄兒既然來了,便去勸勸她,別把幾十年的賢名一朝給弄沒了。」
杜夫人的嫂嫂獨孤氏還不曾止住哭聲,又聽見蔣重道:「我們家的大管事嚴標,以後就送給府上罷,隨便大哥大嫂安排他做個什麼,門子也好,掃地的也好,或是嫌他背主求榮不想要,趕出去也行。」
蔣重已經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誰把信送到杜家的,是誰參與了這場亂局,反正杜夫人的配房也不少,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或者都有份。蔣家呆不下去了,還可以回杜家,還可以去杜夫人的陪嫁莊子上呆著,吃不了虧。但他不想放過一個人,那就是府中最重要的大管事嚴標。
這大管事嚴標雖不是杜夫人帶來的陪嫁,是後頭投來的,卻一直深得杜夫人倚重,也得老夫人與他信任,經常會讓他去做一些要緊的事情。倘若他在,忠心地行使職責,根本不會亂套,可自事情發生伊始,就不見了他的影蹤,明顯就是受指使撂挑子。他相信嚴標一定會有無數個光明正當的理由,說明自己當時為何不在,也相信嚴標一定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蔣重已經不想再這樣亂下去,他要改變這種現狀,必須要殺雞儆猴。所以他直截了當地把嚴標扔出來,果然見獨孤氏頓時止住了哭聲,表情不自然地道:「為何把他送我家?」
蔣重便知自己所猜雖不中亦不遠,當下淡淡地道:「既然不要,我便送官府。我家不要這種吃裡扒外,攛掇著主子不得好的狗奴才。」於是當著杜夫人一群娘家人的面,大聲呼喝眾家丁去捉拿嚴標,他自出門打馬直奔皇城而去。他自知擋不住雲孝子,但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內面聖陳情。等他先理完這樁事,他再來收拾家事也不遲。
蔣長揚與牡丹恰好與他前後錯過。
杜夫人急得全身都是冷汗。按著她原來的計劃,老夫人應該在今早,在老夫人自己的房裡,當著蔣重等人的面突然發病倒下。她已經做了那麼久,就差這最後的一下把蔣長揚徹底弄垮,假如老夫人不倒下,反而出來與蔣長揚作證,那麼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但是柏香回來後,竟然和她說,紅兒那個死丫頭盯得太緊,竟然不許靠近,沒機會下手。緊接著,老夫人騰騰騰地過來,進門就沉著臉說:「媳婦我聽說你病得起不來床,水米都不能進了,我來看看你」
這哪兒是來看病人的?來興師問罪還差不多。她當時真是想躺著不動彈,隨便這老不死的怎麼鬧,她都只當是放屁。但是蔣重沒有來,聽柏香說,蔣重的態度好似很強硬,她含辛茹苦了二十年,什麼都做在前面了,她不能連老夫人的心也失去。痛定思痛,她決意「掙扎」著起床,繼續討好賣乖,曲意奉承。
她披頭散髮地跪在老夫人面前,哀哀地哭著,先為今早的事情賠禮道歉,待老夫人消了氣,然後絲毫不隱瞞昨日發生的任何事情,把蔣重怎麼說的,又怎麼懷疑的她,一五一十地說給老夫人聽。
然後大著膽子道:「母親,您也是做娘的,也是女人,一定能夠理解兒媳的心情,兒媳不委屈那是假的,怎麼可能不委屈?大郎是他的兒子,忠兒和義兒也是他的兒子,他不能這樣偏心的。大郎每每一惹了禍,惹他不高興,就要衝著我發脾氣,什麼都是我的錯,含辛茹苦二十年,就得到這樣一個下場。這次這麼大的罪名都扣在我頭上,我心裡冷呀……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怎麼就不能看到我對他的一片心?說我害大郎,大郎做的那些事情是我讓大郎做的么?大郎肯聽我的?大郎恨透了我。兒媳已經沒了爹娘,只有您疼兒媳了,您要為兒媳做主呀。這個家再這樣下去,要散了。」
老夫人沉著臉聽她說完,雖然還不完全信她說的話,卻也覺得她可憐,也覺得蔣長揚太會生事,好些事情是咎由自取。心裡先就軟了幾分,仍然板著臉教訓她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這樣鬧,自到我跟前來與我說,我自會與你做主。今早這樣鬧,傳出去丟的可不只是他的臉面,也丟你的臉面」
她說什麼,杜夫人就應什麼,還是原來那乖順的樣子,表示馬上就開始理家事。這是當著小妾和庶女的面,老夫人作為婆婆的威嚴和虛榮心得到了滿足,聲音慢慢低下來,態度也漸漸和藹起來:「媳婦,你開始理家事吧,我就在這裡坐著陪陪你,和你說說話。」然後又故意罵給杜夫人聽:「那什麼雲孝子那條瘋狗,不會得逞的想借著老太婆的名義害人,休想我家的人,怎麼打怎麼踢都是我家的事情,外人休想借著上位」
聽著倒像是威脅,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到底還是和從前不一樣了。杜夫人的心一下子就僵了,立刻給柏香使眼色,示意柏香動手。
柏香大驚。她以為已經逃過一劫了,杜夫人不會選在這個危險的時段,選在這裡下手。需知,這裡是杜夫人的地盤,老夫人來看她才出的事,又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老夫人在這裡倒下,過後杜夫人擔的風險也是非常之大的。
可是杜夫人已經顧不得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雲孝子白忙活一場。若是老夫人沒了,蕭雪溪也不可能在三年之內搶先嫁進來,三年之後,誰能說得清蔣長忠會是什麼場景?蔣長揚又是什麼場景?還有蔣重,又會怎麼樣?蔣重不是說她做得太沒有破綻反而假了么?那麼今日就來一次破綻罷。她鎮定地看著一旁伺候的蔣雲清和雪姨娘,道:「雲清,你祖母最喜歡喝你煎的茶湯,你去給她做來。」又吩咐柏香:「取我最愛的那套越州瓷。」
「是。」柏香顫抖著,是蔣雲清煎茶,就等於把其他人的嫌疑都撇開了,任由誰也不會懷疑到這上頭去。但是,這件事的最終執行者還是她,她要死了過上幾天,她興許就會暴病死掉。怎麼辦?她可以不做么?她倉皇地去取瓷器,腦子裡飛速想著對策。也許她可以暗示蔣雲清,也許她可以設計讓蔣雲清摔一跤,把那些東西全都打碎了,打潑了?拖得一時是一時?
卻聽見紅兒笑道:「老夫人,您在吃藥呢,不能喝茶的。」
老夫人連連點頭,「是這樣的。不要忙了。」
謝天謝地,天籟之音。柏香突然覺得紅兒好可愛。杜夫人淡淡地笑:「那就喝點水吧?」
老夫人搖頭:「我這兩日湯藥補湯喝得太多,一走路這肚裡就響,不喝」
杜夫人的臉陰沉得可怕。但最要命的還在後頭,杜家人來了,但是沒能留住蔣重,蔣重說的話很難聽,完全沒給她娘家人面子。郎心似鐵。他是打定主意要保住那女人的兒子了。她還沒難過完,老夫人看到獨孤氏和她那幾個侄兒子,已然又將剛剛放晴的臉沉了下來。
竟然為了這麼大的一點點事情,就興師動眾,把娘家人給弄來了全然不顧府里的臉面這是來問罪的?不就是吵了幾句嘴,蔣重推了她一把么?她是少胳膊斷腿了還是哪裡怎麼了?油皮兒都沒破一點。剛才還說自己多無辜呢原來也是個攪家精。
老夫人當下就起了身,淡淡地與獨孤氏打了聲招呼,然後說自己乏了,又當著眾人用訓斥的口吻說杜夫人:「幾十歲的人了,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急得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拖著病體為你操心。你自己想想該不該大嫂來得正好,好好勸勸她」然後扶著紅兒蹬蹬蹬地走了。
杜夫人氣得倒仰,看到獨孤氏悲憫的眼神,她悲從中來,差點沒當著一眾人等就哭出來。她咬碎了牙齒和血吞,還得強撐著笑臉招待獨孤氏。
待到清凈了,獨孤氏方輕聲道:「你太過心急了。你哥哥是不贊同的,但是你已經做了,只好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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