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酸?斜睨著蔣長揚笑了一聲:「甜不歡,酸不好吃,就是羊肉好吃,對不對?」
「噯……」蔣長揚失笑:「我說你怎麼就揪著一點不放?」不過一頓再簡單不過的飯,又有潘蓉陪著的,能怎樣?
牡丹笑:「你要覺得不喜歡,以後我不揪就是了,你愛吃冷修羊是不是?我以後天天頓頓都讓人給你。」膩不死你!
「我喜歡,能得您老人肯揪著是多大的福分呢。」蔣長揚舉起雙手捂住臉笑:「其實我突然發現冷修羊吃多了膩,我這時候就想吃點酸酸甜甜的果。」
「死樣!」牡丹拍了他的手一巴掌,轉頭褪了鞋襪,也將腳放到溪水裡泡著。
「出來,出來,誰許你泡涼水腳了?」蔣長揚忙去拉她的腳,「身又弱,還泡涼水腳,想躺下讓我伺候你是不是?」
「我才沒那麼嬌弱。」牡丹不許他她的腳。
蔣長揚一隻手就將她兩隻手給捉住了,另一隻手去抓她的腳,小聲喊道:「快拿出來!人家看到我媳婦兒的腳了,我吃虧啦!吃大虧啦!」
「呸!」牡丹踢他,踢起一串水花,濺得蔣長揚半邊衣衫都濕透了,蔣長揚眨了眨眼睛,也反踢回去。水花高高濺起,濺得牡丹滿頭滿臉都是,牡丹兩隻手被他緊緊攥著,沒法兒去擦水,只得狼狽的眯縫著眼睛,側頭在肩頭上擦了擦,吐了兩口口水,罵道:「臟死了!」然後使勁踢水,試圖報復。
只聽蔣長揚聲音低啞地道:「羞死了……」
牡丹聽他聲音不對,抬眼一瞧,只見他側著身斜著眼睛盯著自己笑,垂眼一看,卻是水把自家身上的胭脂色薄羅衫和豆綠抹胸給浸透了,原本就輕薄的布料此刻更是透明,緊緊貼在胸前,凹凸分明,胭脂色下是豆綠,豆綠下頭兩點胭脂色,沒穿還要命。牡丹一時惱羞成,猛地一推蔣長揚,雙臂環抱住前胸,左右張望一番,低聲罵道:「叫你踢,被你害死了!」
蔣長揚站在齊大腿深的水裡發傻地看著牡丹又羞又氣又怯的樣,鬼使神差地就擠到她面前,伸手去拉開她的雙腳,擠在她面前,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喊道:「丹娘……」
水浸濕了他身上竹葉青的袍,露出肌理分明,線條優美陽剛的身形來,牡丹突然想到前夜碧紗櫥里,滿天星光下,他滿頭細汗擁著她小聲喊她的名字時的場景,她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嗓有些發啞地道:「幹嘛?」隨即又推了他一把:「人多著呢,被人看見……」
蔣長揚站著不動,收回放在她肩上的手,緩緩去解腰帶。
他要幹嘛?牡丹大急,臉紅得幾欲滴血,輕輕踢了他幾腳:「你要幹嘛!叫你快上來!」說完又覺得有歧義,於是臉愈發紅。
卻見蔣長揚一臉促狹的笑,將外衣褪下擰乾了水,輕輕給她披在肩上,趁機揩了一把油,俯在她耳邊輕輕咬了一口,小聲道:「別急,我馬上上來。」
他滾燙的某處有意無意地擦了擦她的膝蓋,牡丹猶如被火燙了一般,猛地縮了一下,差點跳起來。「恨死你了!討厭鬼!」牡丹瞪了他一眼,收起腳水也不擦,趿了鞋就走,臨走前還惡作劇地將他的靴給扔得遠遠的。
「丹娘!給我靴!」蔣長揚看到她孩氣的舉動,好氣又好笑。他的丹娘,總是這麼可愛,可愛到讓他心裡又酸又軟。腳下的溪水安靜的向著前方流淌,傍晚的風從樹梢刮過,留下一片沙沙聲,芳園沐浴在傍晚的陽光下,一派的靜謐美好。這樣安靜美好的生活值得他為之奮鬥和付出一切。
牡丹蓬著濕噠噠的頭髮,披著件濕淋淋的男人袍,裙角滴著水,表情嚴肅地從在門口聊天的林媽媽和恕兒,以及正在瞌睡的甩甩面前走過,大搖大擺地進了屋。
這種樣的牡丹誰也沒見過,林媽媽和恕兒面面相覷,甩甩遲了片刻,嘎著聲音遲疑地喊了一聲:「牡丹?」
牡丹將濕鞋踢掉,又將蔣長揚的衣服給扔在地上,大聲道:「我不小心踩到溪水裡去了,給我弄水沐浴。」
「噯,馬上就來!」林媽媽忙推了恕兒一把,示意恕兒趕快去準備,自己則進了屋,一眼看到地上的男人衣服,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去撿,牡丹道:「不許撿!等他自己回來撿!」
林媽媽翻了翻,認出是蔣長揚早上出門時穿的那件就放了心,笑著縮了手,去找帕來給牡丹擦臉擦頭髮,嗔怪道:「也不小心點,被人看到笑話都是次要的,要是不小心著涼了怎麼辦?」
牡丹低著頭不說話。
林媽媽嘆了口氣,給牡丹翻出換洗的衣物來:「老奴伺候您?」
「媽媽,你出去吧。」只著中衣的蔣長揚昂挺胸地走進來,那神態卻仿似他穿著將軍的鎧甲一般。
林媽媽神色古怪地看了這二人一眼,老臉通紅,快步出了門,替他二人將門緊緊掩上,撫了撫胸脯。恕兒捧了澡豆過來,一時看到她那樣,奇怪地道:「媽媽你怎麼啦?」
林媽媽忙搖頭:「沒怎麼!」隨即去拉恕兒:「走罷。」
恕兒沒看見蔣長揚進去,便揚了揚手裡的水晶碗:「浴室裡頭沒澡豆了,我還要給娘送澡豆去,伺候她呢。」
門吱呀一聲響起,蔣長揚從裡頭伸出頭和手來,接過水晶碗:「給我,去吧。」
林媽媽和恕兒對視一眼,俱都紅著臉往遠處躲了開去。
蔣長揚將水晶碗放在桌上,彎腰去撿自家的衣裳:「何家的丹娘,你過分了,穿了我的衣服還扔在地上,又扔我的靴,害得我赤著腳在花圃里翻,弄得一腳的泥。誰家的媳婦兒敢像你這樣的?欠打……」
牡丹扔下帕,起身走到隔壁浴室準備洗澡:「你活該!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我還不是躲來閃去好容易才回到這裡的,你沒看見林媽媽和恕兒的表情,甩甩都差點認不出我來了,都是你害的!」
蔣長揚見她要關門,忙搶前一步堵住門:「我先洗。」
牡丹擰眉:「先來後到知不知道?」
「先下手為強!」蔣長揚嘿嘿一笑,將上衣一脫,大步往澡盆邊沖。
「幹嘛呢!就會撿便宜。」牡丹以米衝刺的速衝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腰,仗著身形靈活,踢了鞋,將披袍一扔就進了澡盆,然後對著蔣長揚得意地做鬼臉。卻見蔣長揚眉頭一挑,手指一勾,長腿一伸,得意地跨進了澡盆。
「你幹嘛!」牡丹才喊了一聲,身上就一涼,豆綠的肚兜長了翅膀飛了。蔣長揚拔開了頭上的熱水塞,熱水從二人的頭上淋下來,砸在肩頭上,濺開,成了一串晶瑩的水花。被水汽和水花包圍著的牡丹,羞澀而晶瑩,美麗得如同清晨帶露的牡丹花,蔣長揚的眸色漸深,指尖在牡丹細膩的肌膚上划了一個圓圈又一個圓圈,他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暗啞地道:「這回看你還往哪裡跑?」
牡丹戰慄著,看著自家的大灰狼得意地俯下去,輕輕抓住她胸前的小白兔,親住小白兔閃著胭脂光澤的小嘴,直到它變得如同朱果一般堅硬。大灰狼的爪放肆地在閃著白玉光芒的肌膚上到處遊走,不慌不忙,耐心細緻,時輕時重,不時又突然在最隱秘敏、感的地帶偷襲一回。
聽到牡丹不時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和渴望,蔣長揚含住她的耳垂低聲道:「丹娘,喊我。」
牡丹微閉著眼睛小聲道:「成風……」
蔣長揚輕輕舔了她的玉頸一口,低低喘息:「說,你要什麼?」
「你……」牡丹才說了一個字,就覺得身騰空飛起,已被他抱起打開跨在他的腰間。在結合的那一刻,她和他都幸福地戰慄著,對視著彼此的眼睛,全身心地投入,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奉獻給對方,給對方最愉悅難忘的感受。
氤氳的水汽中,牡丹全身無力地攀著蔣長揚,一任他將她抱起又放下,翻過來又覆過去,打開又合攏。他彷彿是力大無窮,無所不能的,仿若強有力的海浪一樣,她則是大海里的一葉小舟,被他有力地推到一個高峰又一個高峰。
起起伏伏中,牡丹看到滿天的星光和蔣長揚幸福的臉從她的眼前掠過,她猛地抓緊了他的胳膊,低低喊道:「……成風……」
她的鳳眼嫵媚,光亮如星,水滴從檀黑色的發梢滴下,將粉紅如芙蓉玉一般的肌膚映襯得更加晶瑩,鮮紅飽滿的唇瓣微微張著,整個人像了妖嬈到了致的花妖,蔣長揚越發興奮,只更加用力,直到牡丹哽咽著告饒,方才放緩了動作,小意溫柔,卻捨不得放開她,恨不得從頭再來一回才好。
卻見牡丹嬌柔地伏在他胸前,卷翹濃密的睫毛上凝結著晶瑩的水珠,媚眼如絲,低低地道:「我累……」
「磨人精……」蔣長揚心中的某一根最最最細微的弦被一下揪緊,他繃緊了身,住牡丹纖細的腰,迅猛地俯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