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胃與感情（9）

任靜忙煞有介事地糾正他說：「哎呀，可不是這麼說，和同慶這邊的專業不對口可以到別的公司去啊，這次招聘同慶安排了別的公司老總的一個侄子，作為交換，對方的公司也得安排你啊，只要同慶和他們提出來，保證沒問題。同慶，你和那個穆總還是有些交情的對吧？」

張同慶大咧咧地說道：「他欠我好幾個人情了。」

「就是啊，老譚，你看你錯過了好機會吧，那家公司可比同慶他們公司厲害，收入高啊。」任靜說得無比痛惜。

譚孟誠也顧不得想收入高低的問題，只驚訝於公司高層管理間的互相照顧。

張同慶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奇怪的，很正常啊。」

「你們不是海內外誠聘英才嗎？」譚孟誠還是不明白，繼續追問道。

「是啊，我們聘的就是英才啊，這有什麼問題？古時候都講舉賢不避親嘛。對了，面試那天還真有一個特地從英國趕回來的博士，其實他哪知道我們的人選早就定好了。」張同慶現在想起那個雙眼閃爍著熱切、渴望光芒的應聘者仍忍不住想笑。

簡媛禁不住驚愕地說：「那就――白來一趟了？」

任靜邊對付著盤子里的食物邊淡淡地說：「應聘面試還不就是這樣，也不是你來了人家就得把這個職位給你呀。」隨即心裡又對簡媛這個人多了幾分鄙視。

簡媛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為那人的辛苦奔波感到惋惜。

譚孟誠低垂了頭，暗自慶幸自己選擇的是高校，而不是這個需要複雜人際關係網的企業。透過各種媒體，將招聘的聲勢做得很大，找記者，拍照片，卻原來是為了作秀，實際上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了，公平競爭不過是個漂亮的外衣，裝潢門面而已。

張同慶看譚孟誠有些失神，忙說道：「其實進哪個公司都是再為別人打工，給別人打工就不如自己當老闆。對了，你那個項目怎麼樣？差不多就自己幹起來唄，哥們我會全力支持你，有什麼問題儘管說。」

「那個項目啊，」譚孟誠頓了頓說：「我覺得還需要進一步完善，萬無一失了才可以拿出來。」

張同慶笑著搖頭說：「萬無一失了？這要等到什麼時候？等你覺得萬無一失了的時候別人早幹起來了，你的價值就縮水了，現在幹什麼都得佔得先機，這很重要。先佔住位置，圈到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