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品言本就威名赫赫,單他活閻王的名頭就能抵得上數萬大軍。他死而復生,又不知從哪兒調遣來五萬大軍,在西夷人眼裡不啻於天兵天將。
心理上先怯了,戰場上就更是腿軟,不過一日一夜,西夷大軍就連連敗退,不但剛到手的烏蘭察布和豐興城還給了大漢,還被虞品言攆到烏江岸邊走投無路,只得冒險涉水過江。
西夷二皇子光著兩條腿,目標實在太明顯,被虞品言一箭射中後心掉落馬背,讓幾個小兵給麻溜的捆了起來拖回軍營。
戰局徹底扭轉,漢軍卻也損失慘重。方達的五萬大軍並無什麼傷亡,虞品言自己的精銳卻折損了大半。中軍只剩下三人,右翼中了埋伏,僅餘下寥寥數萬人,唯獨徐茂率領的左翼大軍只死傷數百,算是一個奇蹟。
看著手裡的戰報,虞品言冷聲而笑,隨即命人將留在星羅道的妹妹和苦海大師等人接到烏蘭察布。眼下,西夷皇廷已經亂了,幾位皇子率領各自的部落正在混戰。他在等,等西夷軍隊兩敗俱傷時再給予致命一擊。但為了麻痹西夷人,他遣人給西夷皇帝送了信,讓他們拿土地、牛羊、戰馬、黃金來贖二皇子,給他們一個自己意欲求和的錯覺。
料理完諸事,他信步來到地牢,從士兵手裡接過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抽打二皇子。凄厲的慘嚎在逼仄的空間里回蕩。
二皇子年方十九,且是第一次上戰場,哪裡承受得住此等酷刑,沒兩下就把徐茂等人給賣了,只徐茂背後究竟是哪位皇子他卻是毫不知情。
一同審訊的還有其餘幾位將軍,聞聽此言紛紛轉頭去看徐茂和其親信。徐茂先發制人,詰問道,「且不管這蠻夷的話能不能信,有無確鑿證據。我倒要問問主帥為何私自調遣邊界駐軍?這是謀逆的死罪!」
張猛和林傑不顧他百般掙扎直接將他綁在刑架上,燒紅的烙鐵深深摁進他胸口,緊接著又在他臉頰烙了一個『逆』字。
「我不服!你們無憑無據,濫用私刑,我不服……」他聲嘶力竭的吼著。
他的親信紛紛站出來高喊不服,又言若是論罪,主帥私自調兵才真正是罪該萬死。如此,左翼儼然已成了徐茂的私軍。
「把他們全綁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虞品言揮袖,士兵們一擁而上將幾人五花大綁。只要除掉左翼將領,其麾下士兵還是得聽從主帥號令。
地牢里一片靜默,餘下幾位將領欲言又止,且頻頻朝方達看去。這兩人雖然打了勝仗,單僅憑私自調兵這一罪責,回京後依然是個死字。他們忠於主帥,卻更忠於成康帝,眼下正思忖著該如何應對。
虞品言淡淡睨視眾人,見餘下的人里並無眼神鬼祟之輩,這才從內袋裡掏出玄鐵令符。眾人大驚失色,連徐茂都停下叫罵神色怔愣。他們萬萬沒想到皇上對主帥竟已信任到了這種地步。
「用刑,務必問出幕後主使者。」虞品言擺手,施施然走出地牢——
為防烏蘭察布城中還藏有姦細,虞襄主僕三人依然扮作俗家弟子混在一群和尚里。苦慧一來就去了軍營給傷者治療。傷者為了減少布料摩擦造成的痛苦,大多脫了戰袍袒胸-露-乳,有的傷在腿部,連褲子都沒穿。
故而虞襄一提出去照顧傷員就被虞品言狠狠瞪了一眼,只得隨桃紅和柳綠回房休息。
虞品言作為主帥雖然有特殊待遇,居住的院子卻也不大,統共五間房,另有兩間放滿了雜物,洗衣做飯由一名小兵伺候。
「你回去吧,這裡我來就好。」虞襄粗聲粗氣的沖那小兵說道。
因主帥有令,讓自己聽從此人吩咐,小兵乖順的出去了。虞襄立馬換上清脆的嗓音,「快燒火,我給哥哥做飯。」
桃紅蹲在灶前生火,柳綠一面翻撿菜籃一面憂心忡忡的詢問,「小姐您從未下過廚,能成嗎?」
「試一試就知道了。」虞襄拿起菜刀,沖案板上的豬肉比劃。好一番忙亂過後,豬肉沒煮熟,青菜燒焦了,雞蛋打爛在地上,米飯糊了,所有食材均被她糟蹋的十分徹底。
「算了,小姐您來烙餅子吧,這個最容易。您看,我先把麵糰和好,攤成餅子,您只需用這塊豬油膏在鍋子內側擦一擦,再把餅子放進去,不時翻面,等餅子兩面都變成金黃色就可以撈出來了。簡單吧?」柳綠一邊講解一邊把麵粉倒進面盆里。
「容易,我知道了。」虞襄也將手伸進面盆里攪合,還擰了一個麵糰,捏成小豬的形狀。
主僕三人齊心合力,總算攤出一盆焦黃的餅子,灑了蔥花後聞著還挺香。剛把餅子端上桌,虞品言就回來了,身上沾滿血腥氣。
虞襄絲毫未覺得不適,跳起來掛在他脖子上,雙腿緊緊盤在他腰間,笑得十分燦爛,「我烙了餅子給你吃。是我親手烙的!」親手兩個字著重提了提。
縈繞在心間的戾氣瞬間消散,虞品言低聲笑了,雙手托著她柔軟的臀肉,將她抱到炕上。炕桌已擺得滿滿當當,除了一盆大餅還有一碟黃瓜條,一碟蔥薑絲,一碟醬料。
虞襄從兄長懷裡鑽出來,各夾了一些黃瓜條、蔥薑絲和醬料裹在大餅里,伸到兄長嘴邊,「嘗嘗看好不好吃。」
小丫頭親手做得,哪怕裹著砒霜虞品言也能面不改色的吞下去,更何況餅子焦脆,黃瓜清甜,蔥薑絲香辣,醬料濃稠,吃上去竟然意外的美味。他將剩下的餅子喂到妹妹嘴邊,真心讚歎,「很好吃,手藝很不錯。」
虞襄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咬了一大口慢慢嚼著,問道,「有沒有覺得我很賢惠?有沒有覺得娶到我很幸運?」
「嗯,很賢惠,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虞品言朗聲笑了,湊過去親了親妹妹油乎乎的小嘴,又將她唇邊的醬料舔乾淨。
虞襄放下餅子,認真請求道,「哥哥,我想要一個蔥香大餅味的吻,能現在給我嗎?」
虞品言笑得越發大聲,末了撬開妹妹艷紅的唇瓣深深吸允,分開後啞聲道,「小精怪,你怎能這樣可愛?哥哥恨不得把你吃了。」
「那你就吃吧。」虞襄眸光閃了閃,站起身將炕桌端到不遠處的案頭上。
「你什麼意思?」虞品言收斂笑意,嗓音黯啞。
虞襄不答,反而朝站立在門口的桃紅和柳綠看去。柳綠打了個激靈,連忙掩上房門拉著桃紅遠遁。虞襄這才一步一步走過去,邊走邊脫掉僧袍,將綁縛在胸前的布條解開。兩團白膩的渾圓從束縛中跳出來,還俏皮的輕輕顫動。
虞品言眼眸中已看不見一絲光亮,呼吸由平緩逐漸轉為急促,下腹的巨物哪怕隔著寬鬆的衣褲也無法掩飾。他一把將衣-不遮-體的小妖精拉進懷裡,用力掐住她纖腰,咬著她耳垂沉聲詢問,「襄兒,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戰場上瞬息萬變,你若是給了我,而我又戰死沙場,你今後該怎麼活下去?」
這個問題虞襄當然考慮過,她跨出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她是個執拗的人,愛了就會不顧一切,什麼道德倫理,禮義廉恥,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想來,所以她來了,就這麼簡單。
「我來之前就想著,」她揚起小臉,沖兄長耳蝸里輕輕吹氣,甜軟的嗓音中透著義無反顧,「我一定要找到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到你的屍體,我就把它插-進去,下黃泉繼續陪伴你。」她抽-出發間的金釵,抵在自己心臟上,繼續道,「找不到你的屍體,我就一直一直找,直到力竭而死。」
見兄長竟紅了眼眶,露出少有的脆弱之態,她湊過去萬般珍惜的吻他眼角,柔聲道,「萬幸老天眷顧著我們,讓我們平安相逢。咱們在戰場上,活一天是一天,想那麼多作甚?你若戰死,便在奈何橋上等我兩月。懷了你的孩子我就把他撫養長大,沒懷我立馬下去陪你。不只你想吃我,我也想吃你,不信你摸一摸。」
她握住兄長的大手往下探去,觸之濕滑一片。
天下間最動人的情話莫過於此。她的表白,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把大鎚,猛烈撼動著心防,令虞品言陷入狂喜,不能自抑。他奪過她手裡的金釵遠遠扔掉,然後將她壓倒在榻上,將那單薄的僧衣撕成碎片。
她的反應是那樣直白可愛,疼痛的時候又咬又踹,低聲抽泣,得趣的時候立即手腳並用的攀附上來,伴隨著他的節奏迎合撞擊。積累了二十多年的欲-望宣洩而出,一波又一波快-感引得人發狂,虞品言雙眼赤紅,像狼一樣盯視著身下表情歡悅的少女,恨不得死在她身體里。
原來與心愛的人共效于飛是如此極致的享受,他只願就此沉淪,不復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