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側躺在縫隙旁邊,聽著樓下厲雪揚一聲接一聲的抱怨,頓時露出個微妙的表情。
更微妙的是,厲雪揚竟然直接開始換衣服了!
看不出來那隻傻沙狐在這方面還挺機靈啊。
還不等白月初細看,察覺出不對的沙狐皇子梵雲飛就飛奔而來,精準無比的一屁股坐在縫隙上,確定嚴絲合縫之後,才兇狠的朝白月初呲了呲牙。
「原來是在她樓上築的巢啊。」白月初掏了掏耳朵,翻身坐了起來,「總之呢,我大概清楚了,這個女人上輩子救了你們的族人,而這隻挫土狗想要追到她,然後以『我可是你們救命恩人的老公』為由,來獲得繼承王位的資格吧?」
月映麗城聽的滿臉驚嘆:「我去,這你也能懂?」
「嗯?哦!」塗山蘇蘇也十分捧場,「道士哥哥好厲害!」
白月初掏出兩把憶夢錘:「此事想想也簡單,只要用這個鎚子不斷敲擊兩人的頭部,直至回憶全部記起就行。」
可難就難在……他每次都必須向塗山蘇蘇灌輸法力,然後敲下鎚子後就會被拉扯進這兩人的記憶里!
想起之前的遭遇,白月初就有點眼前發黑。
要不還是偷偷賣掉鎚子跑路得了?
就在白月初糾結著是「帶錘跑路」還是繼續執行任務時,一大波色澤艷麗的紅玫瑰花瓣順著閣樓頂上的天窗紛紛揚揚散落下來,這些花瓣像是花雨一樣延綿不絕。
月映麗城伸手接住一片:「這裡怎麼會有花瓣飄下來?」
身側的塗山蘇蘇沒心沒肺的在花瓣雨里轉了兩圈:「好漂亮的花瓣。」
而趴在地板縫隙上偷窺厲雪揚的梵雲飛突然拱起了脊背,兇狠的對著樓下呲著牙,一副隨時會撲上去將人喉嚨咬斷的架勢。
見狀,白月初沖著天窗的位置跳了起來:「我出去看看。」
然而,這一跳,別說跳出天窗了,連一半的位置都達不到。
白月初的臉色變了變,他掩蓋住內心的尷尬,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然後再次跳了起來……
這一次比剛才跳得更用力,但也只是比剛才高那麼一點點。
從前,這種距離對他來說就像跨過門檻一樣輕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地面與天窗的距離,彷彿像是光年般,高得他夠不到盡頭。
見他站在原地彈跳,塗山蘇蘇歪著頭,費解地問:「道士哥哥,你在幹什麼?」
白月初尷尬地笑道:「我在做熱身運動。」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出去看看嗎?」
聞言,白月初臉色更加微妙,他一邊做著伸展運動,一邊道:「你是不知道,在做大幅度運動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做熱身,否則身體吃不消。」
「哦。」塗山蘇蘇聽得雲里霧裡,但還是一副「我好像懂了」的模樣。
「熱身結束!」話落,白月初第三次跳了起來……
然而,他還是沒能跳出天窗。
空氣彷彿了凝固了,四周遊盪著微妙的氣息。
月映麗城尷尬的捂住臉:「那個……你跳不出去是因為……」
「區區一個閣樓也想攔住我?」白月初迅速打斷了月映麗城的話,然後提氣凝神,身形飛快的穿梭在萬千花瓣之中,腳尖不斷地在花瓣上點踩著,把灑落的花瓣的當成階梯,只是呼吸的功夫就躍出了天窗。
塗山蘇蘇用海豚式鼓掌表示捧場:「道士哥哥好厲害!」
「不,他本來只需要解除縮小法術就可以的。」月映麗城頂著麻木臉吐槽道。
塗山蘇蘇更加茫然了:「縮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