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塗山蘇蘇因為在回憶之境里見過很多次沙狐皇帝,便認為他們是熟人的緣故,便對沙狐皇帝頗為關切。她幾乎是一落地就跑到坑邊問道:「老爺爺你沒事吧?」
白月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放心,他死不了。」
「年輕人可不要太囂張。」此時已經重新端坐在厲雪揚家地毯上的老者橫起手中的木杖,「這樣吧,不如我們來比試一下。」
「嗤。」要真是第一次見到沙狐皇帝,白月初沒準還會因為對方的年紀和身份,稍稍忌憚一下對方的實力,可惜……
他在回憶之境里實在是見過這個老頭太多次了,對著這種可勁坑兒子的爹根本提不起畏懼之心好嗎?!
他從兜里掏出兩張符,分別貼在了自己和塗山蘇蘇的腦門上。
茫然的小狐妖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兩下:「道士哥哥,這是什麼?」
「可以讓我們恢復原樣的符。」保持現在這個拇指大小可打不了架。
利用符咒變大後,白月初腳尖一點,落在了沙狐皇帝的面前:「你想比什麼?」
沙狐皇帝信心滿滿:「隨便比什麼,御水珠就在我身上,只要你贏了……呃啊……」
話都懶得聽完的白月初一拳揮了出去,沙狐皇帝瞬間被他一拳揍進水泥牆裡!
等他意識到沙狐皇帝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後,便立刻問道:「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楚。」
被一拳秒殺的沙狐皇帝:「……」
白月初攥起拳頭:「還比嗎?」
「不比了,不比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給我給,哎呦……」沙狐皇帝按了按老腰,艱難的拔開手杖頂端的木頭。
白月初:「……」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才能逼迫對方就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屈服了!
但從沙狐皇帝的行為,白月初也更加確定了,這確實是回憶之境里那個,看見女頭目亮出御水珠就丟下兒子逃命的沙狐皇帝。
這可真是……千年如一日的不靠譜。
失去手杖的限制,被從中一分為二的千年御水珠懸浮而出,瑩綠的光澤一閃而逝,白月初將御水珠抓進手裡:「果然,因為狐妖再世續緣的力量,這御水珠只剩半個了。」
沙狐皇帝杵著手杖陪笑道:「大仙真是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您啊,但老朽還是要說,這是顆會帶來厄運的珠子。」
「不管你們會受到什麼災難,都與我無關,我沒有閑功夫和你們耗下去。」白月初俯下身用指尖捻起小小的沙狐皇子梵雲飛,把御水珠放到它的眼前,「我只知道,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們這輩子都別想破鏡重圓。」
食指大小的沙狐僵了僵。
白月初睨著他:「梵雲飛,你聽好了,我只幫一次,接受的話就觸摸這半塊珠子吧,也許這顆珠子真的會招來厄運,但是……如果你連這點危險都不敢冒,那你們的愛,就到此為止吧。」
梵雲飛的瞳孔微微一縮,滿腦子都是厲雪揚和王少爺相處的樣子,還有千年前的諸多往事。
誠如白月初所說,如果他連這麼點危險都不敢冒,還有什麼資格和厲雪揚再世續緣?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小小的沙狐對著御水珠伸出的前爪,沒有什麼厄運是比永遠失去厲雪揚更黑暗的了。
「皇兒不要啊!」沙狐皇帝想要上前阻攔,卻被白月初一個眼神震懾在了原地。
梵雲飛扭過頭看了父親一眼,然後無比堅定的將前爪放在了那半塊御水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