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的副將也想起了這一茬,頓時喜上眉梢,喜大普奔的衝出了帳篷:「今天那小子再來的話,剛好是第一百次求婚,這也就意味著我們老大可以嫁人了!哈哈哈……我們老大要結婚啦,結婚啦,結婚啦,老大要結婚啦!」
「誰說我要結婚啦?!」厲雪揚羞的滿臉緋紅,無力的垂下頭,「真是的,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將士們卻已經顧不上自家老大難得一見的小女兒狀態了。
整個軍營殺豬的殺豬,宰羊的宰羊,鞭炮噼里啪啦的響了大半天。
「總之!今天那小子來的時候,我們頭兒就可以嫁人啦!」這聲音,比喊口號的時候還要大幾個度。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嫁人啦?」厲雪揚被下屬們調侃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實際上無論是白月初,還是塗山蘇蘇都能看得出來,她很高興,幾乎是兩眼放光的在等待梵雲飛的到來。
軍營里掛滿了紅綢,厲雪揚從上午等到深夜,從滿心歡喜等到惴惴不安。
可這一天,梵雲飛沒有來。
他,放棄了?!
清冷的下弦月在墨藍的天幕中撒下柔和的銀光,喧鬧了整個白日的軍營漸漸安靜下來,最終演變成令人窒息的死寂。
將士們白天鬧的有多開心,此時就有多尷尬,之前的調侃彷彿都成了諷刺,連囑咐都聽著像尖刀似的。
親兵局促的靠近怔怔站在營前的厲雪揚,女將軍身形筆挺,本該全是暖色的眼眸又冷又淡,她定定的望著入營的小路,只覺得全身的骨骼都有些僵硬了。
親兵看不下去,試探著安撫道:「頭兒,他也許是有事耽擱了,您今天要不別等了……」
「我在期待著什麼呢?」厲雪揚自嘲地說了一句。隨即,她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回了營帳,「誰在等他?我去睡覺了。」
此時,在一旁觀看的塗山蘇蘇心裡也不大好受,雖然她還不太能理解感情這回事,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著厲雪揚的背影,她就覺得有些胸悶:「道士哥哥,厲姐姐是生氣了嗎?」
「……沒有。」白月初皺了皺眉,用手掌輕輕的抽了塗山蘇蘇的後腦勺一下,「小狐狸家家的,問這麼多幹什麼?」
塗山蘇蘇:「???」
比起她的懵懂,白月初卻早就發現厲雪揚情緒不對了,自打梵雲飛久久不來,厲雪揚的情緒就不太對,雖然她看起來很淡定,可眸光卻一直沉著,眉心也微微蹙起,偶爾還會露出焦躁的神態。
這個反應……與其說是生氣或者憤怒,還不如說是擔心和憂慮。
思及此處,白月初神情一怔,把塗山蘇蘇往胳膊下面一夾,就順著厲雪揚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果然……」
厲雪揚的營帳是空的,嘴上說著回來睡覺的冰將軍現在根本就不在這裡!
「厲姐姐去哪了?」塗山蘇蘇疑惑的眨了眨眼,「我們要去找她嗎?」
白月初無奈的白了她一眼:「等。」
如果他猜的沒錯,他們在回憶之境是有活動範圍限制的,第一次沙狐皇帝把梵雲飛扔下山崖,他和蘇蘇也被迫一起墜了下去,之後因為一直跟著梵雲飛和厲雪揚,倒也沒再出現過這個狀況。可現在厲雪揚一聲不吭的離開營帳,超出距離後,他們一定會被回憶之鏡拉扯,回到厲雪揚或者梵雲飛所在的地方。
通俗點說,就是一旦進入回憶之境,他們的視角是跟隨主角走。一旦主角脫離了他們的視野範圍,回憶之境會強行讓他們回到主角身邊,跟隨主角的回憶走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