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剛剛這件事,你沒想起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梵雲飛,垂落的髮絲遮住眼帘,聲音壓的極低,帶著無邊無際的恨意和憤懣。
梵雲飛捂著斷臂上前兩步:「我沒做過。」
明知道厲雪揚此時情緒不對,他也還是選擇靠近,哪怕剛才使用萬塵歸宗已經讓他不堪重負,他也還是毫無防備的走向厲雪揚。
可回應他的是筆直貫穿胸口的妖力。
沙狐的本體就是沙,只要有沙就不會死,可這不代表他們不會受傷。
梵雲飛咳出一口鮮血,怔愣的看了看胸前的大洞,彷彿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厲雪揚是真的恨不得他去死的。
「你是沒做過,還是沒想起來?」厲雪揚看著地上的血跡,頭部愈發的低垂,徹底掩住了臉上的神情。
「……我真的……」梵雲飛執拗的再次上前一步,艱難的說道,「……我真的沒有。」
他真的沒有。
皇位也好,責任也罷。
在他眼裡都沒有厲雪揚重要。
他活的很自私,自私的滿心滿眼都只有這一個人,又怎麼捨得傷害她?怎麼忍心騙她?
可現在的厲雪揚不信他。
「只是用虛偽的解釋來哄哄我,你都不願意嗎?」
看著厲雪揚毫不留情的朝梵雲飛攻了上去,塗山蘇蘇徹底慌了神,胡亂抓著白月初的臉皮,急吼吼的催促:「道士哥哥,你快救沙狐哥哥啊!」
雖然塗山蘇蘇腦袋不好使,但她很清楚,梵雲飛是不會和厲雪揚動手的,再不想想辦法的話,真的要出狐命了。
白月初被她揪的臉皮生疼,好懸沒直接飆淚:「那你倒是把我解開啊!」
被捆成這樣,他能救得了誰?就算被扯的口鼻歪斜也沒用好不好?!
眼看厲雪揚手中的妖氣刃就要襲上梵雲飛的面門,一柄形似弦月的法寶突然從側面飛出,只見月映麗城斜沖而出擋在梵雲飛身前。
塗山蘇蘇眼睛一亮:「秘書姐姐!」
「難怪我一直感覺有妖氣在附近。」白月初也鬆了口氣,這裡實在太亂,妖氣也混雜不堪,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又都放在那些妖氣線上,竟然一直沒發現月映麗城也跟了過來。
「你也是姘頭吧?」厲雪揚只看著月映麗城奮不顧身的架勢,心頭的火氣就蹭蹭往上躥,滿腦子都是記憶里那個左擁右抱的梵雲飛,她語帶狠厲,直盯著長相艷麗的月映麗城,「那我就先殺了你!」
要論身手月映麗城自然是比不上身經百戰的厲雪揚,兩人交手她也只能被動防禦,一來是厲雪揚下手狠辣不留餘地,二來是月映麗城心存顧忌,這到底是他們西西域的皇子妃,傷害了她就等於傷害了皇子殿下。
懷著這種心思,月映麗城會節節敗退就是必然的了,她被厲雪揚逼的一退再退,直到距離梵雲飛不足一米,她才狠狠地咬了咬牙:「法寶,風刃!」
弦月形的法寶虛環在月映麗城腰間,動蕩的颶風化作無數條風刃朝著厲雪揚襲去。
看起來強勢的進攻對上厲雪揚卻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話,尚且穿著病號服的厲雪揚赤手空拳不退不讓,每逼近一步就能隨手碾碎幾道風刃:「無聊。」
擁有梵雲飛一半妖力,再加上冰將軍厲雪揚本來就不是常人,這樣的強悍和威勢也在情理之中。
白月初皺了皺眉:「情況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