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不認賬?!梵雲飛,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轉世了,這件事就能當作沒發生過!」厲雪揚豎著柳眉想了想,「而且我們結婚二十周年那天,你還沒給我送禮物!」
梵雲飛被吼的氣若遊絲:「那次……我、我送了的……」
「提前送的不算!」
「……」
「還有,我七十六歲生日的時候,你嫌我年紀大了,不讓我喝酒慶祝生日!」
「……」
「我……」
厲雪揚一口氣數了幾十條罪狀,梵雲飛越聽越慌,兩個膝蓋軟的要命,嘴裡還說得出辯解的話。
這個時候就該拿出男人的氣概來!
梵雲飛啪嘰一聲,扎紮實實的跪在地上。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這是口吃的西西域第一高手梵雲飛,唯一一句能快速流利說出來的話。
千錘百鍊!
厲雪揚不自覺的笑彎了眉眼,這隻土狗還是一如既往的傻,但卻傻的可愛,傻的執著,傻的很能討她歡心。
她上前兩步傾身擁住還在認錯的梵雲飛,眉目中一片柔和:「沒有下次。」
「好、好的。」梵雲飛激動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胡亂劃拉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環上厲雪揚的脊背,「……太好了。」
裝在厲雪揚病號服口袋裡的半塊千年御水珠緩緩的漂浮出來,與梵雲飛手上的半塊拼合在一起。
曾經分開的彼此,終於在歷經千年後重新找到了對方。
「……那是什麼?!」原本感動到熱淚盈眶的月映麗城仰頭看向天空,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頭頂,半透明的未知妖怪張牙舞爪的盤踞著。
「竟然還敢來?」白月初冷笑一聲,腳尖往旁邊的牆壁上一點,手指一動,一根木棍憑空幻化出來:「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
所謂當頭棒喝不外如是。
半透明的大妖縮了縮不明顯的脖子,還沒跟白月初打上照面就飛快的逃竄出去。
「嘖,跑的還挺快。」白月初收起木棍,在梵雲飛身前站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前在病房裡發現的妖氣線也是它的。」
這股熟悉又坑慘了他的妖氣,他絕對不會認錯!
梵雲飛微微虛起眼眸,把護在身後的厲雪揚露出來:「無實體……大妖,厄喙獸……在它身體……的覆蓋範圍……內,所有生物必、必將厄運纏身。」
「難怪……」想起之前來醫院的倒霉情況,白月初的臉不禁一黑,「你不是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嗎?怎麼還會信那個千年御水珠出現必將招來災厄的傳說?」
「從、從來沒、沒見過,猜、猜的。」
厄喙獸對於梵雲飛這種活了千年的大妖也是只聞其名的,更別說這種妖怪連名聲都不響,要不是剛才厄喙獸現在千年御水珠合併而現了形,梵雲飛也不會將這些事情都聯繫到一起。
「說起來那個時候……」白月初看著依偎在梵雲飛身側的厲雪揚,恍然想起在回憶之境里的見聞,他很確定當時那個左擁右抱的人不是眼前這隻傻土狗,這種誤會應該儘早解除會比較好。
可是他看著兩人眼下這副樣子,哪怕不言不語也有種難言的親密透露出來。
算了,這樣也好,就算不知道當年的真相,這兩個人也可以因為真誠不解而釋,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白月初笑了笑:「沒事,是我剛才想岔了。」
倒是月映麗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說皇子被皇子妃誤會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