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裘恩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深吸了一口氣,仰頭朝著高大的城樓張開嘴。
「王——富——貴——」
「王富貴貴貴貴——」
白月初眼睜睜的看著他爹把獅吼功用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頓時有些無語:「老爸,你發什麼神經?通緝令都取消了,你叫那個姓王的鱉孫有什麼用?」
「你知道個屁!江湖傳言,王家少爺非常討厭自己的全名,只要大聲叫了他的名字……」
白裘恩看向提著大環刀從城樓上一躍而下的王富貴,露出了個志得意滿的笑容:「他就會自己跑到我面前來。」
白月初:「……」
漲姿勢!竟然還有這一招!
與此同時,王富貴的身影閃了過來,只見大環刀夾帶著凌厲的罡風筆直的朝著白裘恩的頭頂劈了下來。
白月初不分場合的吐槽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我跳起來就是一刀?」
王富貴這一刀借了從高處跳下的衝擊力,刀勢鋒銳至極,刀鋒斬到白裘恩面門的時候,恰巧招式已老,絕對稱得上是致命一擊。
「誰准你叫我的名字?!」
本該萬無一失的招式,卻在千鈞一髮之際被白裘恩擋住,看起來邋裡邋遢的中年男人憑著一雙肉掌夾住刀刃。
「世侄,有話好說嘛,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我最討厭被叫全名了!」王富貴保持著握刀的姿勢,卯足勁把刀往外抽了抽。
……沒抽動。
白裘恩對這次的實驗結果非常滿意,彷彿已經看到了賞金在對他招手,他乾脆的鬆開夾著刀刃的雙手:「我這不是找你有急事……嗎……」
王富貴一直在抽刀,沒發現白裘恩突然泄力,因而直接摔了個屁股蹲:「……你給我閉嘴!」
姓白的果然一個比一個煩人!
白裘恩把小拇指塞進鼻孔里轉了兩圈:「總之,你不給賞金,我就出去散布的你的名字。」
「……」王富貴氣的直接摔了刀!
白裘恩賤嗖嗖的笑了笑:「世侄,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還能怎麼樣?被人捏住了軟肋,王富貴就算是氣的恨不得吃人,也只能乖乖照辦。
他從錢包里抽出一沓紙幣扔給白裘恩:「拿了趕緊走!」
白裘恩美滋滋的數了數,然後生怕王富貴反悔似的,直接腳底抹油開溜了。
「喂!老爸,你倒是放開我再跑啊!」
「兒子,你已經是一氣道盟的人了,以後不要太想念老爸啊。」
白裘恩的聲音連同他的人一起漸行漸遠,白月初恨的牙根痒痒,卻因為中了迷藥動彈不得,只好掛著與白裘恩一脈相承的賤笑看向王富貴:「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呢?王.富.貴!」
「說了不準叫全名!」
白月初移開視線慢悠悠的吹了兩句口哨:「求別人的時候態度一定要好啊,王.富.貴!」
這語氣簡直欠揍到了極點!
「我懂了!閉嘴!」王富貴強忍住暴打他一頓的衝動,把錢包里剩下的紙幣一股腦塞進白月初嘴裡。
白月初心滿意足的叼著輕鬆到手的巨款,剛要把錢收起來,才發現自個還被捆在麻袋裡,全身上下能活動的只有一顆腦袋!
……糟糕了啊。
他和王富貴結怨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現在毫無還手之力的落到這個癟犢子手裡,恐怕少不了要吃苦頭了。
挨打倒是無所謂,他主要還是心疼剛到手的小錢錢,不知道再叫幾聲王富貴,能不能讓這個鱉孫放了他?
可是張嘴的話,錢就會掉……
這個姓王的果然心機深沉不是好鳥!
可王富貴在短暫的沉默後,伸手幫他解開了麻袋的封口,然後一言不發的往城內走去。
白月初抖掉套在身上的麻袋,神情頗為意味:「你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王富貴停下腳步,「以後一氣道盟不會再干涉你的人生,白月初,你自由了。」
王富貴確實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