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猛然想起了厲雪揚和梵雲飛,當時的厲雪揚被厄喙獸附身,而厄喙獸擴大了厲雪揚對梵雲飛的恨意。
可就算如此,厲雪揚的刀無論砍梵雲飛多少次,也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那時候她喊打喊殺,可自始至終,要的……不過是梵雲飛獨一無二的愛罷了。
很明顯,現在的王富貴對清瞳是沒有愛意的。
「當然……要去。」
清瞳似乎半點都沒有遲疑的意思,雖然她心裡清楚,白月初說的都是真的。
比起白月初的純推斷,知道厄喙獸能力的清瞳反而更了解情況。
厄喙獸可以吞噬續緣者的情誼,可也只是吞噬情誼,不會讓人憑空生出殺意和厭惡。
不愛了不代表就會想讓她死,王富貴的反應只能說明,他是真的發自內心想要她的命,厄喙獸的存在充其量也只是通過剝奪感情,從而讓這股殺意放大罷了。
可這又怎麼樣呢?
沒有希望就得認命,與其認命放棄,清瞳寧可懷揣著虛假的期許拚死一搏。
「嘖。」白月初看著蜘蛛精的背影,估算了下距離,朝她所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正在琢磨清瞳去哪了的塗山蘇蘇突然眼睛一亮,抓著褐發狐妖的袖子喜道:「道士哥哥來了!我聞到他的味道了。」
「哦呦。」狐妖掩唇輕笑,「來的挺快嘛。」
塗山蘇蘇衝到圍欄邊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俯衝過來的白月初,興奮的連蹦帶跳:「道士哥哥,這裡這裡!」
白月初翻上圍欄,上下打量了著塗山蘇蘇,好手好腳,活蹦亂跳,白擔心了。
褐發狐妖從廂房飄了出來,手裡提著兩個熟悉的木錘:「既然來了,那小道士就再幫幫忙唄。」
「……」白月初看了眼憶夢錘,冷哼一聲別開了頭,這個狐妖道具根本就是坑爹貨,每次一敲就得被迫看戲,誰要去看王富貴那個鱉孫談戀愛啊??
褐發狐妖不慌不忙的從袖子里摸出個小算盤:「你剛剛撞塌了塗山商業店鋪六個,砸碎琉璃瓦一千三百五十片,折斷房梁八根,合計……」
白月初咬了咬牙,「我是被撞出去的,要賠錢找王富貴!」
褐發狐妖笑的和風細雨:「我會告訴大當家哦。」
「……」想起那隻暴躁老狐狸塗山雅雅的手段,白月初磨著後槽牙把憶夢錘奪了過來,「等著!」
塗山蘇蘇沖著褐發狐妖海豚式鼓掌:「狐妖阿姨好厲害!」
竟然不用花錢就能讓道士哥哥出馬!簡直厲害死了。
白月初反手把塗山蘇蘇夾在胳膊底下,憤憤的賞了她一記頭錘。
「你打底是站哪邊的?!」
狐妖笑眯眯的看著兩人打鬧:「二位客人感情真好。」
白月初胳膊一僵:「……」
塗山蘇蘇點了點頭:「對啊,我和道士哥哥關係可好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白月初默默放下揍人的手。
唉,小蠢貨對他永遠都是這幅笑眯眯的樣子,讓他心底總是軟軟的。
他對她放不開又丟不掉。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這一世用這種方式來償還。
「……走了。」
那邊,在厄喙獸操縱下的王富貴大鬧了一場後,他感到身心俱疲,於是便找了一棟樓,進去休息。而那些被厄喙獸附身的人類女孩,也尾隨其後。
剛找到一張沙發,王富貴頭暈得厲害。他打了個哈欠,沉沉地睡下。
入夢後,他再一次夢到了王權富貴,以及那隻柔弱又難纏的蜘蛛精。他無比抗拒著這種夢,可又無法掙脫。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掌下的柔軟和暖意讓王富貴下意識的蹭了兩下,聽到周圍陣陣尖叫才倏地醒過神。
「我……又睡著了?」
回想起方才夢境,王富貴的眉頭狠狠一皺。
又是那些無聊的東西,真是煩透了。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不喜歡男人。」
伴隨著粗啞的男聲,王富貴清楚的感覺到掌下的胸膛震動了幾下。
嗯?
胸膛?
穿著道袍的少年倏地的抬起頭,正對上一張扭曲通紅的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