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甘心的跺了跺腳,離開前突然狠狠剜了一眼蜘蛛精所在的方向,然後才氣鼓鼓的走了。
白月初摸了摸下巴:「王富貴這不是轉世,他這是基因突變了吧?就他那副見到女人就走不動的渣男樣,竟然還有這種時候?而且……這道士是在修鍊嗎?他明明就是在發獃!」
憋不住的吐槽了幾句,白月初正想跳下去看看年輕道士到底在看什麼,就見一直趴著的蜘蛛精動了。
她輕手輕腳的順著脊瓦的縫隙緩緩退了出去,直到她邁動肢節,白月初才看見小蜘蛛精腹部貼著的黃符。
他撓了撓頭髮,嘀咕道:「……原來是被抓來的啊。」
直到被回憶之鏡的力量強行拖著離開,白月初才反應過來這次是要跟著清瞳的第一視角。
蜘蛛精被符紙封印了妖力,體型又小的可憐,一氣道盟的院落讓白月初走起來都嫌路長,何況是此時的清瞳。
白月初起先還老老實實的跟著,後來乾脆就坐在了地上,純靠回憶之境的被動技能拖著走。
「道士哥哥,你幹嘛啊?」塗山蘇蘇看著白月初的身體像是蝸牛一樣往前移動,忍不住好奇地問。
白月初打了個哈欠:「偷懶。」
「哦。」塗山蘇蘇也學著他的樣子,盤坐在地上。
坐了一會,她覺得不舒服,直接爬到了白月初的頭頂,在他頭上盤坐著。
白月初:「……」算了,算了,反正小蠢貨也不重,就這樣吧。
這樣想著,他閉上了眼睛準備小憩。
然而,等清瞳走到目的地的時候,本來只打算小憩的白月初都已經做完兩個夢了。
等他睜眼時,便看見清瞳被一個少女,用兩根纖細的指尖捻著脖子提起,白月初不怎麼意外的挑了挑眉。
從她離開時刻意看向清瞳的那一眼,他就估計這蜘蛛精身上的符紙怕是跟這少女脫不開關係。
在王權富貴面前拘束可愛的少女,此時正冷冷的捏著清瞳的腦袋:「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膽子大了,跑路了呢。」
清瞳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惡意激的打了個哆嗦,顫聲道:「對不起……有點太遠了,所以我才……」
「我對你是因為什麼回來晚了不感興趣,但是耽誤了我時間不得不罰。」少女像是被清瞳的怯懦取悅了,臉上也掛上了笑容,只是這種笑看起來卻不大友好,「扭斷你的脖子,或者一條胳膊,你自己選一個吧。」
塗山蘇蘇從白月初的頭頂滑了下來,她忍不住驚叫出聲:「她、她、她怎麼這樣?」
「……這不奇怪。」白月初垂下手在小狐妖的頭頂上揉了揉,時勢如此,這個時候的道士對妖都是深惡痛絕的,「真正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把蜘蛛精留下。」
一氣道盟並沒有御使妖仆的習慣,白月初從小被一氣道盟限制行動,哪怕對這個地方再怎麼厭惡,也難免會了解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天地初開之時,萬物被賦予靈智,人乃是萬物靈長,彼時人以智見長,妖以力為優。
俗話說一力降十會,哪怕人類有再多的計謀和聰明才智,在面對根本不講理,只會燒殺搶掠的妖時,也只能處於被迫害的弱勢方。
妖族不但擁有天賦神通,還壽命悠長,相比起來,手不提二兩還短命的人類,實在是太脆弱了。
直到蒼天開眼,人類發現了抵抗妖族之物,謂之法寶,以及,誕生了第一個會使用法寶的家族,人們稱他們為——王權。
他們腳下現在所踩的這片土地,就屬於一氣道盟的……王權一脈。
白月初眸光微動,據他所知,王富貴出身的王家就是從王權世家分化而來,而數百年前的王權家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以與妖相交為恥。
換句話說,正常情況下,這個少女遇到清瞳,要做的應該是直接斬殺,而不僅僅只是封住她的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