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清瞳要走,白月初和塗山蘇蘇肯定是得跟著的,他看著蜘蛛精重新爬回結界前,心裡就產生了種不好的預感。
這蜘蛛該不會……
事情呢,一般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白月初果然看見清瞳再次吐出了妖丹,再次艱難的把自己挪出了結界之外?
「……」這個蜘蛛精到底是瘋子還是傻子?!不要命了嗎!
就連塗山蘇蘇都擔憂的急促了呼吸:「道士哥哥……」
妖丹對妖的重要性,哪怕是菜雞如塗山蘇蘇也知道意味著什麼。
「嘖。」白月初指著已經爬出結界,疼的只差滿地打滾的清瞳,適時教育道,「看見了嗎?反面教材!」
見過作死的,真沒見過能作出這麼大死的。
要不是清瞳眼裡並沒有什麼悲觀厭世情緒,他都要懷疑這蜘蛛精是不想活了!
一天之內兩次吐出內丹的創傷是巨大的,這次清瞳在地上蜷縮的時間更久了,直到天色將黑,她才艱難的扒拉著節肢重新爬了起來。
說實話,看著著實是有點慘烈。
可一想到這種慘烈都是蜘蛛精自找的,白月初就覺得有些無語。
他以為接下來清瞳會找個安全的地方慢慢養傷,等著妖丹恢復,誰知這妖怪有了能爬的力氣之後,就開始繞著王權家的地盤滿山跑。
真的是滿山跑,看起來似乎毫無目的,就只是以王權家的宅邸為中心,前後左右的溜達。
白月初跟了兩圈之後,怒氣沖沖的咬了咬牙,縱使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清瞳根本就聽不見,但他還是怒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而且還是腦子有病!
從來沒在回憶之境里待的這麼憋屈過!
比看著梵雲飛求婚一百次還要過分!
好歹那隻傻土狗還能讓他笑笑,這隻蜘蛛能幹什麼?!
看著就讓人生氣!!!
可惜他憤怒的指責並傳不到清瞳的耳朵里,蜘蛛精依舊我行我素的滿山跑著,邊跑邊吐血,節肢上的絨毛都被砂石蹭禿了好幾坨。
簡直是又慘烈又氣人。
清瞳就這麼圍著王權家在後山中爬了好幾天,白月初從最初的火大,但現在已經基本上氣不動了。
算了算了,反正有仇,隨便這蜘蛛作去吧。
倒是塗山蘇蘇始終擔憂不減,每逢清瞳爬不動或者吐血的時候,都會急得上前圍著她團團轉。
「行了,別轉了。」白月初無力的按住腦門,「眼暈。」
「可是道士哥哥,清瞳姐姐這麼下去,肯定會出事的啊,如果她出事了,還怎麼能跟富貴哥哥續緣?」
白月初:「……她要是現在就會出事,還哪來的再世續緣?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一次嗎?」這倆連戀愛都沒談,苦情樹都沒見著好嗎?!
「哦……對哦。」急昏了頭的塗山蘇蘇總算理清了因果關係,高興的一捶掌心,「那我就放心了。」
「……」敢情你這是一直傻著啊?!
白月初的心情瞬間又微妙起來了,塗山蘇蘇是因為壓根沒搞清楚問題,所以把什麼都當真,所以才擔心個沒完。
那他是在氣什麼?
明知道不會有事,這蜘蛛精就算是每天把內丹吐一百次,都不可能在這裡死掉,他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坦白說,回憶之境對白月初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開了靈智的人或妖都會有共情和同理心,只有程度深淺的區別。
白月初自認不算是個同理心強的人,可也架不住這種一天24小時的盯著看著。
任憑誰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很難不被影響吧?
而且這次,他的情況比幫月啼暇的時候更嚴重了,明明無論怎麼看,他和胡尾生都要更熟悉一些啊!
更糟糕的是,他對清瞳和王權富貴的事情,竟然有種詭異的代入感。
就像是……曾經在他不知道的時間和地點,他也聽說過或者關注過這件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