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清瞳的腦袋:「最近出門的時候,小心一些。」
歷屆大比道門其他世家都會來人,這段時間是王權家最熱鬧,也是最沒規矩的時候,畢竟其他家族的人可不會遵守他們戌時之後不能出門的規定。
這對趁夜進出的清瞳無疑會是個潛在危機。
這時。白月初躺在院里的石頭打了個呵欠,暖融融的陽光曬的他眼皮直打架。
「再這麼待下去,我都快生鏽了。」
裡面兩人倒是自得其樂,過的美滋滋,可憐他天天蹲在這裡,閑的差點沒長出毛來。
趴在他旁邊的塗山蘇蘇蜷著身子打了個滾,睡的人事不知。
白月初:「……」
可給他羨慕死了!原來從早睡到晚也是種本事!
他掃了屋裡頭挨著頭的一人一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滄桑。
可吐槽歸吐槽,白月初總覺得這種祥和安逸的生活……不會太長了。
辛辛苦苦培養出王權富貴的王權家主不會任由兵器生鏽,總會有按捺不住,重新出手打磨的一天,王權富貴甘願在這裡無聊度日,也得看看別人同不同意。
可變故真正到來的時候,白月初還是覺得有些糟心,看著清瞳被風庭雲堵在了院門外,他既有種塵埃落定的嘆息,又覺得自個有點烏鴉嘴。
雖然清瞳現在已經不大露出妖身,可風庭雲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蜘蛛精。
「是你?」
清瞳瑟縮一下,她也沒想到風庭雲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小院的後圍牆下,頓時有些慌神。
她的驚慌落在風庭雲的眼中就成了心虛,少女神色冷厲,發狠的掐住清瞳的脖子:「說!你是怎麼混進王權家的?誰派你來的?進來想幹什麼?!」
也不怪風庭雲多心,早就該被送走的小妖去而復返,甚至還堂而皇之的進了王權家,這讓她怎麼不陰謀論?
風庭雲能成為王權家主的親傳弟子,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清瞳被掐的險些窒息,又怕掙扎太過驚動了王權富貴,只好咬著牙瞎撲騰。
——噹啷。
一塊兩寸又余的木牌從清瞳的袖子里掉了出來,風庭雲愣愣的看著落在腳前的木牌:「這是……通行令?」
她俯下身摸索著通行令背後的字元,清秀的五官瞬間扭曲了起來:「師兄的通行令怎麼會在你身上?!是不是你偷來的!」
話雖這麼問,但風庭雲心裡卻清楚,就憑這個小妖的本事,要從王權富貴手上偷走通行令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方通行令是她師兄給的。
風庭雲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之前想不通的地方成了無數根線頭,因為這塊通行令而連接在了一起。
她的師兄為什麼不再對妖怪出手了。
為什麼態度轉變的那麼突然。
為什麼……
不遠處的樹影突然晃動了一下,風庭雲擰眉厲喝:「誰在哪裡?出來!」
「喵。」
尖細的貓叫讓風庭雲鬆了口氣,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師父知道,無論事實是不是她猜測的那樣,都必須要隱瞞下來!
既然要隱瞞,那最安全最妥當的做法就是……
殺了這隻蜘蛛精!
風庭雲的手越收越緊,清瞳扒著她手腕的力道也越來越小……
「師妹,鬆手吧。」
王權富貴身著道袍高冠,身形輕盈的站在屋脊上。
「師兄……」風庭雲怔愣片刻,隨即又重新冷靜下來,「師兄,這隻蜘蛛精盜走了你的通行令,潛入王權家意圖不軌,今天我非得殺了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