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正院,正上演著非常眼熟的一幕。
白月初:「……」這劇情還能換個角色接著演?真以為是在拍連續劇嗎?!
更糟糕的是,他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因為白月初在正院看到了被無數把法劍插成了刺蝟的……王權富貴。
——真的好想退出這個劇組,能不能給個機會?
機會當然是沒有的,畢竟他現在最多就是個不具備形體的腦花。
在白月初的百分百抗拒心理中,他站上了王權家堂屋的房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面的那場鬧劇。
王權富貴維持著護住蜘蛛精清瞳的姿勢,單膝跪在地上,已經很久沒有動過。
他周圍的青磚被法力震出了一個淺淺的圓坑,王權家的弟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包圍圈逐漸縮小。
「應該已經……死了吧?」
身中這麼多劍,又撐了這麼久,總該死了吧?
也只有確認王權富貴已經死了,這些被道門第一人壓在頭上的弟子們,才能稍稍散去一些恐懼感。
「去,把他們分開,不能讓他和妖怪死在一起。」
「是啊,傳出去我們王權一脈在一氣道盟,就名聲喪盡了!」
被驅使著去分開王權富貴和清瞳的年輕弟子膽戰心驚的靠近,剛把手搭上清瞳的胳膊,就發現王權富貴倏地睜開了眼睛。
「啊!」年輕弟子急退數步,心跳的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你……你不是已經……」
王權富貴跪在地上的雙腿不斷打著顫,鮮血早就浸透了他的褲腿,可這個身負重傷的他卻依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逼近方才那個年輕弟子。
插在他肩頭上的法劍擦過年輕弟子的額角,王權富貴面容狠厲,一字一頓的開口:「不許——碰她!」
周圍的弟子們也全都炸了鍋。
「居然還活著?!」
「怎麼可能!」
籠罩在道門第一人陰影中的年輕弟子渾身冷汗,頓時被嚇軟了腿:「救……救我……」
短暫的驚慌過後,眾弟子們開始試著操縱屬於自己的飛劍,畢竟他們的劍都還插在王權富貴的身上,現在拔出必定能讓他傷上加傷!
可是……
「可惡!怎麼回事?!插在他身上的仙劍收不回來!」
「該死!死了還這麼頑固!」
風庭雲還站在正廳的門前,面上淚流不止,第一次在她師兄身上看到了這麼強烈的情緒。
——或許他們都錯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的師兄應該已經死了,可在她師兄心裡,或許覺得從未像現在這樣活著罷……
人群中,一個稍稍上了年紀的弟子率眾而出。
「不用怕!我們有的是人!有的是劍!」
先前的劍收不回來又怎麼樣?抗過了一輪又怎麼樣?他們還有無數人,還有無數柄劍!再怎麼命硬,又能抗的了多久?!
「——第二隊準備!」
而懶散坐在屋脊上的白月初終於聽到自己開口說話了:「要是他有柄下品仙劍在手,你們就算人數再多上一倍,又有何懼呢?」
直到這個時候,白月初才意識到,原來在王權富貴被逼的險些身死的時候,『他』其實一直都在這裡。
之前在回憶之境里第一次經歷這些時,白月初就覺得王權富貴大概是走不出去了,卻沒想到轉機竟然會在他自己身上。
——而這個「他」,就是前世的自己。
雖然他對這個所謂的前世一點代入感都沒有!!
可不得不承認,聽他說話還確實挺解氣的。
(東方月是白月初的前世)「百八十把仙劍圍攻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叼著糖葫蘆串子的東方月初冷哼一聲,抬起手將散亂著擋在眼前的頭髮攏到一邊,「這就是天地一劍,王權世家的風範嗎?」
被人當面這般羞辱,這群王權家的弟子自然不會沉默以對。
「何人竟敢如此放肆?此地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