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她續緣讓他感到痛苦的話,那麼她願意寧可讓自己痛苦,也要放棄這一段緣分。
上一世,她沒能給他做點什麼。
現在,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到的——那就是成全!
清瞳緩緩的把木牌橫過來,當著王富貴的面,雙手往下一撇,生生將一氣王者令掰成了兩段。
「咔嚓——」清脆的聲音,雖然細微,卻足夠震撼人心。
直到身體能動,王富貴才完全反應過來。
這個蜘蛛精……竟然真的把一氣王者令掰斷了?
斷裂時產生的木屑飄至他的眼前,王富貴木然的抬起手,直至碎木扎進了掌心,他的瞳孔才驀的縮了縮。
為什麼?
這隻蜘蛛精的願望難道不就是和王權富貴續緣嗎?之前為了讓他恢復記憶,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她面前,為什麼又放棄了?
清瞳側過頭,笑容苦澀:「道門兵人,足不出戶,上一世你為此苦惱,為了自由甚至願意拋棄生命……」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清瞳似乎對自己控制不住淚水感到羞愧,邊抬手擦眼淚邊強笑著說了下去。
「這一世……我又怎能夠使用妨礙你自由的東西呢……」
她還是愛他,還是想和他在一起,但她不會讓自己的愛成為他的枷鎖,不會讓自己成為限制他自由的東西。
說好的要一起看遍萬水千山,總得……心甘情願才行啊。
王富貴跪坐在地上,滿臉錯愕。
——不會使用妨礙他自由的東西嗎……
可是,她的存在……不就正在妨礙他的自由嗎?
心裡明明就是這麼想著的,可所有的惡言似乎都被什麼東西堵在了喉頭,讓他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尼瑪啊,終於能動了。」被一氣王者令強行按在地上的白月初長長的呼出口濁氣,剛才那一跪實在來的突然,他的膝蓋到這會兒都是疼的。
他正準備爬起身,就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塗山雅雅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既然王家的鬧劇看完了,那現在把我們的事情掰扯清楚吧,東、方、月、初。」
「……」
白月初一回頭,就撞上了單手提著塗山蘇蘇,旁邊還跟著個狐妖守衛的塗山大姐大塗山雅雅。
他轉著眼珠子乾笑兩聲,抓著後腦勺裝傻:「這個、那個、我們……又不熟,沒什麼……好掰扯的吧?」
塗山蘇蘇被自家大姐像個貓崽子似的提溜在手上,她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道士哥哥……」
白月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瞬間炸毛:「別叫我!你叫我肯定沒好事!」
然後他就看見旁邊的狐妖守衛舉起了兩隻憶夢錘。
白月初:「……」他就知道!!
上次回憶之境的陰影到現在還跟烏雲似的罩在他頭上呢,這次休想再敲他!
絕!不!上!當!
白月初就跟腳底裝了彈簧似的蹦了起來,扭頭就往劇場外面沖,可才剛剛邁出去兩步,就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捆仙繩絆住了腳。
這次不耍詭計,改來硬的了是吧?!
白月初一咬牙一伸手。
——於是連手也一起被綁住了。
喘口氣的功夫就四肢被綁的白月初啪嘰一聲倒在了地上,索性破罐子破摔,開始瘋狂打滾。
憑實力把自己轉成了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的陀螺。
「我就不信這樣你們還能敲中我的頭!」
「看來,敬酒你是不肯吃了。」塗山雅雅打了個響指,厚厚的冰層憑空出現,把白月初里三層外三層的裹成了冰坨坨,「那這杯罰酒你就好好受著吧。」
白月初徹底被凍的連哆嗦都打不了了。
天要亡我!
「哎呀,這樣看起來可愛多了呢。」塗山容容笑了笑,對著一眾狐妖守衛招了招手,「帶下去吧。」
狐妖守衛把白月初連人帶冰一起搬進了只放了兩把椅子的暗室,鐵制的椅子被牢牢的焊死在了地板上。
白月初和塗山蘇蘇被一左一右的安置在了椅子上,不過,小狐妖塗山蘇蘇的待遇明顯要好一點,至少沒被冰凍,身上也沒綁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