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生死一線（上）

躲過一發虛空之淚的可能性為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一，那麼躲過漫天虛空之淚的概率為多少？

如果此時有人對王家父子提出這個問題，必然會得到一個相當一致的答案。

不可能！

絕對躲不過！

至少他們不行！

「媽呀！虛空之淚太多，那邊太危險了！快跑啊！」

至於狐妖之主九尾天狐空手接百刃的大戲……還是把命留下來之後，再瞅瞅有沒有機會看吧。

總之！現在！必須！得先活下來！！

撒丫子狂奔的王家父子恨不得腳踩風火輪，結果一扭頭就發現塗山容容還在抹眼淚花，頓時有點無語凝噎。

「塗山二當家，你還是快跟我們跑吧，待會真打起來了，這麼多虛空之淚，淹也淹死了啊！」

王家主也顧不上什麼高人風範了，抓著塗山容容的胳膊就繼續開溜，跑的同時還能聽見塗山二當家在持續嚶嚶嚶。

土豆王家主：「……」

他們剛才本來是想和塗山二當家說什麼來著？

算了，管他呢，現在還是逃命要緊。

兩人一妖跑的腳底抹油，生怕慢上一步就直接一命嗚呼，結果還沒跑出多遠，就看見了一堵豎著的牆壁。

邊緣不太整齊，旁邊還是七零八碎的石頭塊，應該是之前醫院大樓坍塌之後的殘存物品，被人扶起來立在了地上。

不管這麼乾的無聊人士是誰，眼下這堵牆都確實是個阻擋風雪的好地方，而且距離危險地帶不算太近，但也足夠滿足圍觀的需求，簡直完美！

然後他們繞到牆後就看見了正蹲在地上朝著大戰方向偷窺的白裘恩，以及他旁邊燒的正旺的火堆。

「……」兩人一妖齊齊沉默了三秒，「你怎麼還在這裡？」

按照這個邋遢道士的尿性，難道不該早就溜到天邊去了嗎？怎麼還躲在這？

白裘恩睜著一雙死魚眼：「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你們仨到底躲不躲？」

躲肯定是要躲的，至少這裡要稍微安全一點。

王家父子把地上的雪往邊里掃了掃，跪坐在火堆前面開始烤火，色老頭沉默了一會兒，沖著靠在牆根底下的塗山容容說道：「喂，二當家。」

「嗯？」翠發狐妖顯然還沒從自家原來是她的大姐塗山紅紅現在是她的小妹塗山蘇蘇的暴斃中回過神來，懨懨的應了一聲。

色老頭繼續道：「叫你家姐姐別那麼衝動嘛，這樣下去白月初會死的。」這麼多年下來，白月初是他們找到希望最大的轉世，真要是就這麼死了豈不冤枉？

塗山容容眉心微微蹙了蹙，語氣不太好的答道：「沒有人能攔住喝了酒的姐姐，而且小妹已經死了，什麼都完了。」

作為妖的一方身亡，那續緣也就不存在了，白月初是生是死又有什麼要緊？沒想到他們籌謀了幾百年的計劃終究還是毀了。

塗山容容虛著眸子看向神智全無的白月初，既然如此，讓他去陪她也沒什麼不好的。

「死？」色老頭對著火堆翻了翻自己的雙手，「那可未必。」

「什麼意思？」

「虛空之淚會削切空間，被擊中的人通常會出現兩種情況，其中一種是空間被削切成很多份，中招的人也會因此直接被割裂死亡，另一種則是虛空之淚聚而不散，虛空之淚本身沒有進行瑣碎的削切，那麼被擊中的人……」

塗山容容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小妹可能沒死？」

「存在這種可能，而我恰巧會計算落點，成功率百分之八點二。」

「……」塗山容容忍了忍，咬牙從袖子里抽出個大算盤，對準色老頭的腦袋砸了下去，「怎麼不早說？！」

面具都差點被砸變形的色老頭慘叫一聲：「我之前說了啊，你沒仔細聽……」

後來就被打斷了，再後來都忙著逃命，哪還能記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