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想不明白,怎麼東方月初每回出場都是這麼個造型?之前是個半死不活的糟老頭子,現在是個半死不活的小毛孩子。
這人是無時無刻不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嗎?
王富貴因為想起了前世的部分回憶,這會兒也把人給認出來了,忍不住暗搓搓的抻長脖子小聲對白月初說道:「你看,無論前世今生,你小時候都一樣欠揍。」
所以白月初小時候被欺負,根本怪不到他頭上!
白月初磨了磨牙:「滾!」
這叫機智懂不懂?
而且比欠揍,他還能比得過王富貴?這個傻帽要不是王家少爺,早就被人套麻袋打死幾百回了好嗎??
比如說他現在就很想直接把王富貴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個三天三夜!
太欠了!呸!
上面看戲的幾人完全是置身事外的狀態,卻不知下方的三個歪瓜裂棗這會兒內心早就湧起了驚濤駭浪。
戴著眼罩作道士裝扮的獨眼青年單手持著法寶,額角流下一串冷汗,試探的對旁邊的肌肉壯漢道:「呃……虎哥,你進去把他揪出來?」
「呃,啊?」剛才還氣勢洶洶放狠話的紅髮壯漢臉色隱隱有些發白,「不不不,鶴兄你輕功比較好,還是你去擒他出來吧。」
兩人半是追捧半是推諉,你來我往的掰扯了幾個回合,卻誰都不敢真的朝著小少年躺著的方向邁出一步。
一直安靜坐在輪椅上的第三隻歪瓜裂棗,則是一副羽扇綸巾的文士打扮,此時正慢悠悠的用扇柄敲了敲輪椅軲轆,溫文耳雅的說道:「虎鶴雙仙也算是江湖成名人物,居然在這欺負一個小孩子,不過兩位的建議卻不壞,塗山妖孽兇殘無比,吃人不吐骨頭,這位小朋友還是快快出來的好,莫要丟了自己的性命啊。」
這話說的,聽起來倒像跟虎鶴雙仙不是一路人了,可想要小少年踏出塗山範圍的目的卻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唱紅臉和唱白臉的區別罷了。
小少年聞言晃悠了兩下滿是擦傷的腳丫子,撐起脖子看似誠懇的說道:「我也知道這裡危險啊,可是我一出來,這兩個壞人就會把我抓走。」
文士打扮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信誓旦旦的揮了揮手裡的羽扇:「放心吧,有我在,他們根本沒那個膽子,我不僅會保護你,還會把你撫養長大成人,教你仙法,甚至……我可以殺了他們兩個,為你慘死的父母報仇。」
他雖然語氣並不算激烈,但言辭中的刺卻半點不少,虎鶴雙眼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玉面風君,你什麼意思?!」
玉面……風君?
坐在觀影席上的眾人齊齊沉默了下來。
好吧,比起其他兩個歪瓜裂棗,這個滿嘴跑火車的瘸子確實要好上那麼點,但也就一點,和『玉面』這個形容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色老頭的聲音在嗓子眼裡滾了兩圈,客氣的評價道:「塗山這個選角真是有些不走心啊。」
白月初對這個觀點十分贊同,畢竟之前那個老年版東方月初的形象還在他腦子裡徘徊呢。
至於眼下這個情況……
是不是選角出來的,還真不太好說。
他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嘴角,倒是沒接話茬,只是把視線重新轉回兒童版東方月初身上。
躺在地上的小少年似乎被玉面風君的話觸動了,用手肘抵著地面撐起上身,瞪大雙眼問道:「你真會撫養我?還會教我法術?」
玉面風君見他果然上當,臉上的笑意愈發真摯了起來,搖著羽扇肯定道:「那是自然。」
與他的笑容滿面相對的則是虎鶴雙仙難看至極的臉色,他們倆明顯和玉面風君不是一路人,要真讓玉面得了手,他們兄弟倆先前豈不是都白忙活了?
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讓東方月初這個臭小子主動踏出塗山地界……
虎鶴雙仙隱晦的對視一眼,都暫時歇下了爭鬥的心思。
畢竟算是要搶寶貝,也得先碰的到寶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