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金面火神體內的神血到底是怎麼來的,現如今只要對東方家情況有所了解的人,都已經有了猜測,眼下也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可恨!都是那幫兇狠殘暴的狐妖害的!」
「……」
還是那句話,有腦子靈光的,自然就有蠢笨如豬的,眼下還在替金面火神打抱不平的這位,約摸說他像豬,大概都是對豬的侮辱了。
老道士有些頭疼的按了按額角,無奈道:「兇狠是因為實力,塗山對我們殘暴卻未必,我們前前後後進攻了塗山多少次?」
年輕道士們默數了一下,頓時有些怔然。
「五、五次。」
老道士摸了摸山羊鬍,又問。
「那我們一氣道盟在塗山手下,可有損失過一人?」
「……」
思來想去,竟真是一個都沒有損失過。
雖然他們每每大敗而歸時,都會損失些法寶財物,可塗山確實從未傷過他們一條性命!
這麼一想……
突然還有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老道士捻著鬍鬚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年輕弟子,在心裡重重嘆息一聲。
他沒有跟這些弟子說的是,從傷勢痊癒蘇醒開始,他就有種詭異的直覺。
這個直覺告訴他,若是沒有塗山出手相助,他們這次絕對會損失慘重。
直覺這東西,聽起來虛無縹緲。
可修道之人的直覺……
從來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看來,我們得重新審視塗山狐妖了。」人群中不知道有誰率先說道。
有人開了先河,另外一個人也接話:「我們人類也有好有壞,妖怪也是!」
「對呢,我覺得不一定妖怪都是壞的。」
「我也這麼認為!」
「……」
直到載著道門弟子的船隻徹底駛出視線,全程高冷異常,脊背挺直的塗山紅紅才狠狠鬆了一大口氣,連肩膀都懨懨的耷拉了下去。
「終於……」
翠玉靈禁不住輕笑出聲,伸出指尖敲了敲貼在垛口上的紙張,玩味道:「最後還是用上了小抄嗎?」沒錯,剛才所有的劇情,都是按照劇本演的!
而編劇就是塗山容容!她可是有名的智囊!
而扔東方月初那一段,她可是親眼瞧見塗山紅紅往這張紙上瞟了好幾眼。
塗山紅紅對此也有些頭疼,頗為無奈道:「我實在是記不住容容寫的劇本。」
「還好你的台詞不多,不然再多寫上一點,我都怕你念的時候念走行。」
翠玉靈這話說的確實沒什麼毛病,比起她那一大段一大段的台詞,塗山紅紅這幾句算得了什麼?
但塗山容容顯然對此有異議。
她蹙了蹙眉:「廢話太多了。」
要是按照她的常規操作,怎麼可能會說這麼多話?雙方交手是比實力,又不是比誰話多,不服就是干,打到服為止不就行了?
可惜了。
想法是好的,就是劇本限制太大。
帶著一隻狐妖走向東方月初屍體的塗山容容恰巧聽見了這句小小的埋怨,輕笑著寬慰道:「辛苦姐姐啦,終於圓滿落幕。」
塗山容容在少年的屍體旁站定,俯下身審視了片刻,隨後輕輕的打了個響指:「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麼你也該……入土為安了吧。」
隨著響指的落下,一陣足以遮蔽視線的煙霧倏地自屍體上騰起。
待到煙霧散去,本該屬於少年的飽滿肌膚瞬間乾癟焦黑,連骨骼都脹大了幾個號。
仔細看去,這乾屍還隱約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