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讓你滿口胡言!」塗山雅雅雙手叉腰,用腳後跟在東方月初背心處狠狠碾了幾下。
東方月初表示很委屈:「……我就是說句實話。」
「你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惹不起惹不起。
見他總算安分了,塗山雅雅這才撇開頭,別彆扭扭道:「仗著血脈遺傳下來的法力,表現還算不錯。」
如果是正常的人類小孩第一次扎馬步,別說是站足六個時辰,恐怕站不到一個時辰就得當場昏厥。
坦白說,東方月初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讓塗山雅雅感到驚訝了。
畢竟連她第一次為了鍛體,打熬筋骨的時候都沒能撐到這麼久。
當然,這種事情她是不會講出來的啦,略略略。
「你的血脈和法力在潛移默化中替你優化了筋骨,可這樣還遠遠不夠。」
此時再回想起來,塗山雅雅才注意到其中蹊蹺,這小子孤身一身在虎鶴雙仙的追擊下,一路逃至塗山,光是路途漫漫都能折騰的凡人生不如死,東方月初能活著抵達,恐怕多數都是靠著血脈暗中替他凝練過筋骨的緣故。
倒是她在初見時,只覺得這臭小子身上毫無靈力波動,就以為只是個普通孩子,竟然全然沒注意到異常之處。
換句話說,現如今的東方月初就像是個抱著金磚行走在鬧市中的無知小兒,空有財富卻不懂得該如何揮霍。
「哼,暴殄天物!」塗山雅雅嫌棄的用腳尖踢了踢少年,「你現在空有法力卻不會法術,說到底就還是個屁用沒有的小廢柴,來,快點求求我,求我的話姐姐就教你法術哦。」
東方月初翻了個白眼:「雅雅姐,你要是再踢我,我就只能當場吐血給你看了。」
塗山雅雅暗搓搓瞅了瞅他青白的臉色,嘴上不說,卻也還是放輕了動作。
「少廢話,想學法術就趕緊求我!」
東方月初突然有點想笑。
他長這麼大,真正為他打算考慮過的只有父親和母親,可自從進了塗山,這裡的每隻狐妖似乎都對他釋放出了最大的善意。
東方月初很聰明,不聰明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所以他在剛開始扎馬步時,就猜到了今天這可能又是一輪測試。
測試他的筋骨和體格能夠承受什麼強度的訓練,目前可以學習運用什麼層次的法術。
趁著暴躁蘿莉腳上鬆了勁,東方月初麻溜的翻了個身,翹著腿痞里痞氣的將雙手枕在了腦袋下面:「雅雅姐,今天我要是連一個時辰都沒站夠,你還會教我法術嗎?我可以求你哦。」
塗山雅雅白了他一眼:「一個時辰都站不住你還想學法術?掐個除塵手訣都能讓你爆體而亡好嗎?」
「是啦,多謝雅雅姐替我費心。」
暴躁蘿莉瞬間漲紅了臉,坑坑巴巴反駁道:「誰、誰替你操心了?我就是無聊整著你玩!你你你、你少自作多情!」
「是是是。」
東方月初一骨碌坐起身,神色突然鄭重了起來,少年清朗的眉眼舒展著,帶著最誠摯的情感。
「謝謝你們,雅雅姐。」
前一刻還兇巴巴的塗山雅雅登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瞪了他一眼就甩開門飛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色厲內荏的狠話。
「少跟老娘來這套,回頭你要是練不好法術,我就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