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
在上官流蘇心中愈發不安的狀況下,門外的鎖鏈發出了響動。
她心頭一緊,聽到腳步聲越靠越近,她索性豁出去了:「江淮度,只要你讓我再見到他,我就告訴你那個秘密……你先帶我出去。」
然而她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還是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堅固的門板被人從外一腳踹開,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上官流蘇抬頭看清來人的那刻,瞬間詫異地瞪圓了眼睛,聲音顫抖道:「爹!」
明明只有數日未見,她卻覺得像是隔了幾年,父親竟一夕間白了頭。
「流蘇,你真的在這裡,那小子果然沒騙我。」上官洪匆忙上前用刀砍下鎖鏈,「好孩子,你受苦了,快走吧!」
「爹,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上官流蘇一下子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那小子……你說的那小子是子期對嗎?是他引你過來的?你們私底下見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離開這裡再說。」上官洪警惕地看著門外。
「不,你不跟我說清楚,讓我怎麼跟您走!」上官流蘇倔強道:「若您也,您也利用我來抓住子期的話,倒不如一刀殺了我算了。」
「你——」上官洪氣得呼吸急促,他捂著臉痛苦道:「爹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能保下你娘,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知道你不是妖,你是我的女兒。」
「你猜的沒錯,孟子期昨夜是來找過我,他給了我一瓶藥水,讓我在夜晚的時候滴入眼中,可以藉此清晰地看到灑落在地上的鱗片粉末……我就是跟著粉末一路尋到你的。」
「此地不宜久留,外面跟著的都是我的忠僕,你一會跟著他們一起逃出去,爹隨後趕到。」
上官流蘇卻清醒道:「你要去哪裡?找江淮度還是孟子期?我也要跟隨你一起。」
「不要胡鬧!」上官洪臉色驟然間冷了下來,「你就好好地聽爹這一次,我答應你,不會殺了孟子期,你現在渾身是傷,只有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對在意你的人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上官流蘇心中一片酸楚。
她總算明白,孟子期那句「乖,很快救你出去,不要怕」是什麼意思了。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主動被捉拿,拿自己的命來做籌碼,從而探聽她的下落,好營救他。
這樣好的男子,就因為妖的身份,就被所有人憎惡,他為什麼要遭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
「我明白了爹。」上官流蘇緩緩垂下眼帘,「我聽你的話,但一定……一定不要傷害子期,他是好妖,從未害過一個好人。」
聽到這個答案後,上官洪終於鬆了口氣,「爹答應你。」
倆人快步離開,忠僕遞上乾淨的衣裳替她換上,他們匆匆離開。
而上官洪卻跟他們分道揚鑣,順著粉末的方向往另一條路走去。
……
冰冷潮濕的地下室內——
一陣寒冷刺骨的抽氣聲響起,孟子期被架在十字架上,渾身鞭痕累累,身上好幾處骨頭都已經被敲碎,被釘出傷的洞翻出皮肉和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