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搖了搖頭,拋開心底這一絲古怪的情緒。
他抬起頭來,逐字逐句道:「我……會幫你,但請求大人答應,讓我留下來做個婢女,我甘願留在你身邊,不想再回到那種水深火熱的生活當中了。」
他說得那麼認真,好似這真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律箋文深深地望著他,良久,才緩緩應道:「好。」
……
翌日,是夜。
一支身著便服的隊伍隨著一名綠衣女子穿梭在一條街道小路,朝著深處的暗巷走去。
「大人,這女子……是你從哪裡找來的幫手啊?她真的靠譜嗎!」一旁的王捕快小心翼翼地問道。
律箋文一派淡然道:「她就是梅香玉,所以……沒有人比她更加靠譜了。」
「什麼?她就是……」王捕快話音未完,便被律箋文一個眼神制止,那意思是在告訴他,多餘的話不必多說,免得打草驚蛇。
王捕快聰明地點了點頭,很快頓悟過來。
與此同時,身後其他捕快的目光也齊齊地落在了綠衣女子身上,「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優雅嫻熟的女子,與我們的捕頭大人簡直天差地別啊!」
「這你就不懂了,一位是小家碧玉,一位是英姿霸氣,這能一樣嗎?不過我更喜歡這種乖巧的,嘿嘿嘿……」
「好漂亮好漂亮,我對她一見鍾情了。」
「……」
他們自以為說得很小聲,殊不知都傳入了律箋文耳中。
律箋文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們,心情十分複雜。
「到了。」就在這時,顏如玉壓著聲音,輕輕開口。
眾人同時停下腳步,下意識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春香樓」三個大字。
「這,怎麼可能啊!」滿嘴胡腮的張捕快臉頰爆紅:「這種邪教的人,居、居然把老巢開在這種……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簡直有傷風化。」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律箋文倒是沒有多大意外,「但是……」
「這春香樓里有個秘密機關……藏著一間地下密室,他們的東家常常約信徒在密室會面,將騙來的所有財寶都藏在密室之中,我也是在父親醉酒的時候,偶然從他嘴裡得知的,至於機關具體的方位,我就不得而知了……對不起大人。」顏如玉故作柔弱無助地說道。
「沒關係,容我進去暗探一番。」律箋文從容地吩咐道:「王捕快,張捕快,你們身為是男人,就從正面突破,至於其他人在外接應,順便……保護好這位姑娘,如果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我拿你們過問。」
顏如玉心頭微動。
明明只是假扮的「梅香玉」,他卻因為這個身份,得到了律箋文的和善和關懷。
明明對著「顏如玉」的時候永遠擺著一張冰冷的面孔,為何對「梅香玉」就能如此不同呢!
是因為那句「最無辜的受害者」嗎?
可他也不是什麼加害者啊!
他從沒有主動去傷害過任何人,只是那群不長眼地上門挑釁,他不殺回去不是等死嗎?
隨著跟律箋文相處的時間越久,他心中的茫然便更深一層。
張捕快聽到這個命令,卻不好意思道:「等等……大、大人,這未免不妥啊,我我還尚未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