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不就是顏如玉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嗎?」白月初悠然開口:「或許對他而言,比起隱瞞所帶來的痛苦,這個真相……才是最幸福的吧。」
此刻,顏如玉的臉上寫滿了歡喜和雀躍。
回想起從初識律箋文至今種種,每一幕,每一刻,蛛絲馬跡,皆能看出感情。
如果真的毫不在意,一開始他強吻律箋文的時候,她為何臉紅,為何惱羞成怒?
如果不談感情,律箋文怎會在他露出牛鬼原形的那刻,不僅沒有絲毫嫌棄,反而顧忌著他的尊嚴,放了他一次。
如果真的對他沒有心動過,她又為何在會在大戰赤須火龍時,不顧一切地敞開衣服擋在他面前,讓他自首呢!
她的愛意,一直都藏在深處,只有撥開那層偽裝,才能探到那層美好和幸福。
接下來的一路,顏如玉臉上一直掛著一張燦爛的笑顏。
哪怕是從囚車上下來,被帶著走進了一氣道盟的提審所內等待判決,他臉上的笑意始終未曾微消。
「這小子是知道自己即將接受審判,所以瘋了嗎?」
「他真是捉拿赤須火龍的妖怪?怎麼看著像個二傻子似的。」
「不會有錯的,千顏鐵掌顏如玉,縱橫西域十多年,實力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
提審司內,一眾官員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望著顏如玉的目光充滿了疑惑不解和絲絲警惕。
顏如玉笑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笑眯眯地望著他們。
明明是充滿了善意的笑容,眾官員卻被看得脖子發涼。
「咳咳……顏如玉!」其中一位提審官輕咳兩聲,保持著官威,「你這採花大盜,這十多年來欺負了不少良家少女,殺人搶劫可謂壞事做盡,你可認罪?」
他們是知道這個顏如玉過往的「豐功偉績」的,此刻這般厲聲質問,原以為對方會找理由辯解,卻不想,他老老實實道:「我認罪,悔改,從今往後,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妖,再也不去禍害任何人了。」
除了律箋文以外,任何錢財,雌性,甚至是人世間的玩樂,於他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看著他臉上誠摯的表情,官員們一時微怔,不由地面面相覷了幾眼。
這……居然這麼好說話?
那這十幾年來,他們費盡心思想要緝拿對方,他為何不肯早日悔改?
眾人心頭一時有些複雜。
那名開口的提審官又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你既已認罪,本官也並非不明黑白之人。」
「本官現在問你,當年你第一次下山去往元河村,在一間客棧內擊殺了掌柜和好幾名打手,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聞言,顏如玉愣了一瞬後,才細細回憶起來,「哦,我記起來了……那分明是一家黑店,是他們趁著半夜偷偷溜進我的房間對我動手,我是出於反擊才殺了他們的。」
他知道自己說這些,旁人可能不會相信。
但既然答應了律箋文好好自首,重新做好妖,他便要如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