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三人一同來到苦情巨樹下。
漫天粉色葉片翩然起舞,微風吹拂起塗山雅雅的肩上垂落的皮草。
她身著藍袍,單手扶著無盡酒壺,背影纖美孤傲。
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無窮無盡的壓迫感。
白月初便是被她的氣場所震懾的人。
此刻,他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已經滿頭大汗,哆哆嗦嗦道:「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
說話間,他一個轉身,還未來得及離開,就聽到那清冷的女聲裹挾著寒氣襲來,「想逃?」
簡單兩個字,就嚇得他止住腳步。
在塗山雅雅冷眸掃來的那刻,白月初一個華麗轉身,把胸前的拉鏈拉起,一臉正色道:「哪有……我只是,想要回去換一身衣服,這樣見大老闆會顯得莊重一點!」
幸虧他反應過快,否則說不定會被當場拍死。
「哇,道士哥哥把拉鏈拉好了。」蘇蘇軟綿綿地讚歎,卻像是在拆他的台。
「油嘴滑舌。」塗山雅雅淡漠地督了他一眼。
白月初連忙開口,一本正經道:「不敢!小的肺腑之言,字字真情!」
無論如何,先穩住大姐大,才能有活路啊!
「哼!」塗山雅雅冷哼一聲,聲音清冽道:「聽說你們最近過得挺安穩,所以不知道……還記不記得這東西。」
她說著伸出纖白的手輕輕一揮,下一秒,一隻巨大的溫度計就出現在半空之中。
白月初見到此物,一臉驚嚇到惶恐道:「這、這不是一年前,我找回小蠢貨的時候,你們利用我們的血製成的那個溫度計嗎?」
他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上升。
雅雅姐這次,不會是來找他算賬的吧!
塗山蘇蘇抬眸看去,聲音軟糯道:「那時候說,可以測量我和道士哥哥的愛之溫。」
溫度計的滿格是在一百,可是現在……
塗山雅雅向他們一督,眼神狠辣道:「所以……你們最好解釋一下,現在它在二十是什麼意思!」
白月初臉色瞬間都漲青了,他伸出一指,哆哆嗦嗦道:「今天,比較冷?」
塗山雅雅卻並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而是逐字逐句道:「這表明,一年來……你們的感情毫無進展!」
「你耍我是吧?」
伴隨著她憤怒的聲音落下,身側無盡酒壺的蓋子「邦」地一聲打開,鋪天蓋地的寒氣霎時全傾而出。
「等等等等等,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喝酒!不打架!」白月初慌亂地擺手阻擋著寒氣,皚皚白雪卻從指間穿過,覆蓋他的頭頂。
一旁的塗山容容悠然自得地開口:「那也行,扣錢和還債,你選一樣吧。」
白月初嘴角抽搐,滿臉緊張:「不是這樣啊!感情這事急不來的,再說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啊!」
要他跟一個小蘿莉進展感情,這不是開玩笑嗎?
雖然答應過要追她,那也不過是權宜之策啊!
他怎麼可能對小蠢貨產生那種……那種男女之情呢!
現在倒好……這兩位居然逼得這麼急迫。
這分明是趁火打劫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