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丘月初故作深沉道:「這就是適者生存之道,我早就習慣了。」
「少裝蒜。」歡都落蘭白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轉向了店鋪的方向。
然後她就聽到,夏以歌冷靜地答覆道:「我畫不了。」
「什麼?」這話出口,刀疤男明顯一愣,他咬牙切齒道:「你是在拒絕老子嗎?」
夏以歌抬起頭來,語氣冷淡得毫無起伏道:「你提的那些條件,既要英俊瀟洒風度翩翩,又要仙風道骨氣勢逼人,本就很不合理,按照你的長相,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也不會亂畫。」
「那隻能說明你畫技太差,沒本事還敢出來做生意,豈不是丟人現眼?」刀疤男擺明了是故意找茬,鄙視過後,還不忘調戲道:「小妞,我看你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不如你跟我回去當我的壓寨夫人,本大爺供你吃供你喝,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如何?」
面對這番羞辱,夏以歌的眼中依舊毫無波瀾,她抬頭直視著對方,直言不諱道:「想讓我畫,也是有條件的,長得太丑的,我不喜歡,也不想畫。」
此言一出,掌柜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看著刀疤男瞬間捏緊拳頭,臉色鐵青的模樣,角落的歡都落蘭嘴角抽搐,詢問平丘月初,「這就是你說的——她會有很好的應對之策嗎?」
平丘月初眼皮抽了一下,「我……我也沒料到,她會這麼耿直啊!」
「不行!再不去幫忙,我覺得夏姑娘就要被一拳砸飛出去了。」歡都落蘭說著衝出牆角,正要上前幫忙,忽然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比她更快地朝店鋪走去。
那男人一頭黑髮,雖然背對著他們,但光看背影,就能感覺到他周身充滿了一股可怖的戾氣,那種強大的妖氣,就算是歡都落蘭都不一定打得過他。
莫名的,歡都落蘭覺得,對方是沖著夏以歌而去的,或者說……他是去幫夏以歌的。
想到這裡,歡都落蘭忽然頓住腳步,靠在牆邊,嘖嘖兩聲,「看來,有人上去英雄救美,輪不到本公主登場。」
台階上的刀疤男還未察覺到危險降臨,他憤怒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這個弱小的女子,凶神惡煞道:「你是在說……我長得丑嗎?」
「不、不不是!」夏以歌還沒開口,掌柜便已經嚇得滿頭冷汗,連連擺手,「客官你千萬別誤會,我們的畫師她……她只是性格比較直率,不懂得拐彎抹角……」
話說到一半,他感覺到刀疤男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越描越黑。
掌柜嚇得雙膝發軟,欲哭無淚道:「饒命啊大哥,你長得樣貌堂堂,威武不凡,千萬不要跟我們這種普通的老百姓計較,這年頭尋釁鬥毆可是犯法,要坐牢的啊!」
「老子不傻,不需要你來提醒。」話落,刀疤男猛地伸手,一把抓起夏以歌面前的畫稿,笑容陰冷道:「敢得罪老子,我要讓你——生意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