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歡都落蘭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住,不由地抬頭看向他:「你……」
平丘月初見她的拳頭停頓,悄悄鬆了口氣,擺出一副笑臉,趕緊繼續說道:「白天的事,我想求你原諒,所以只要能讓你高興,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這一刻,歡都落蘭的心臟又開始狂跳起來,她神情複雜道:「我生氣那是因為……總之,你沒必要這麼做!如果你真因此出事,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雖然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她更想讓平丘月初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雖然在說「恨」,但眼神卻並非如此。
平丘月初的心情有些複雜,眼看著氣氛有些沉悶,他又賤兮兮地補充了一句,「哎呀,但是人家好歹是個大美人兒,要真死在我面前,我也於心不忍啊!」
聞言,歡都落蘭倏地清醒,一巴掌扇過去,「人渣!去死!」
平丘月初哀嚎一聲,順勢躺在床上,捂著腹部,渾身發抖,「哎喲好疼啊!」
「少來,我打得是你的臉,你捂著腹部就想裝死?」歡都落蘭冷冷地督了他一眼。
「真的好疼啊!」平丘月初臉色蒼白,「腹部的擦傷……好像嚴重了。」
「什麼?」歡都落蘭心頭一驚,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掀開他的衣服,露出腹部的傷口,果然見到擦傷變得嚴重,甚至隱隱泛紫。
她頓時皺起黛眉,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平丘月初見不得她這副樣子,故意插科打諢,「喂喂喂,男女授受不親啊!人家還是清白之身呢!」
「別鬧!」歡都落蘭嚴肅地打斷道:「那女人下手真狠,僅僅是擦傷就這麼嚴重,我去找點葯過來……」
平丘月初連忙制止,「不用這麼麻煩,我忽然覺得不那麼疼了……」
「閉嘴,聽我的,等著!」這種時候,歡都落蘭是固執而強勢的,就算是他,也沒辦法改變她的心意。
……
一刻鐘後,歡都落蘭俯下身來,動作輕柔地為平丘月初上藥。
柔軟的指尖占著藥膏,觸碰著他的腹部。
一陣觸電的感覺席捲全身……
平丘月初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卻被歡都落蘭一把按住,「別動,還沒好呢!」
「咳咳……」平丘月初覺得喉嚨有些乾渴。
冰涼的藥膏作用很大,疼痛已經止住了,可是她的手指划過,身體卻起了變化,彷彿是一根弦被撥動了一半,但另一種煎熬的感覺卻漸漸涌了上來。
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歡都落蘭,她的臉竟然也泛起了一絲紅色。
一瞬間,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隱隱之中,有令人心跳的氣息在浮動。
不行!必須要談一些話題,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平丘月初深吸了一口,裝作若無其事開口說道:「對了!你們不是去剿滅叛軍老巢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說著,平丘月初忽然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還有,毒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