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薑的辛辣在嘴裡蔓延,她皺著秀眉咂了咂嘴,神情又變得獃獃的。
「張嘴。」司徒夜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聞言,夏以歌條件反射地張了張嘴,一顆甜橙味的糖果浸入口中。
生薑的味道很快被甜味掩蓋。
她一邊含著糖果,一邊默默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
甜蜜的味道順著舌尖滑入喉嚨,繞過牽腸百轉,在心尖生了根。
恍惚之間,她的眼前彷彿又浮現出另一道模糊的畫面。
她下意識睜大了眼,想要看清楚,奈何,那畫面消失地乾乾淨淨。
那應該是前世的記憶吧?
她始終只能遠遠看著,如同一個陌生人,看著戲裡的自己,偏又是殘缺的摺子,分不清真偽,更道不清感受。
那是她,卻又不是她。
終歸,有了現世記憶的新身份,她應該是另一個人。
「是因為我是她,所以你才會這般對我的么?」她不由地開口。
司徒夜放碗的手微微一頓:「你可是看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什麼?」
「你沒必要為了前世的她,對現在的我付出這麼多。」夏以歌聲音柔柔地響起,心中隱隱有些酸楚,「我又不記得前世種種,不會代替前世的她來感謝你的。」
「傻瓜,你們是同一個人!」司徒夜牽著她的手,眼神滿是寵溺。
「不是!」夏以歌卻忽然倔強地抬起頭來,「你不要認錯人了!我跟她不同,你不要妄想從我的眼裡,看到那個曾經的身影。」
聞言,司徒夜神情微怔。
這表情落在了她的眼中,便就成了肯定。
她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是吧,我到底不是她,你得要想清楚了,我夏以歌,不是任何人,也不會當任何人的替身。」
他那神色,是否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或者在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如果,他想明白了,會否……
就不再這般對她了呢?
夏以歌的心頭泛過一絲苦澀,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
「所以……」司徒夜過了許久,才出聲,漆黑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心頭微微顫,聲音一字一字落入她的耳中,「你是在吃自己的醋嗎?」
懸了半天的心,一瞬間不知道落向何處,正如夏以歌此刻的心境,分不清是悲還是喜。
他到底是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
又或者說,根本就不打算明白。
於他而言,她和上輩子的她,都是同一個人。
方才的忐忑,似乎就成了笑話。
她有些挫敗,但是同樣也有分不明的心緒在浮蕩。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會擔心起他對自己的想法了?
她,還能不能和從前一樣,保持本心?
司徒夜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思,只是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眸光含笑說道:「你昨夜喝了那麼多,雖然用了醒酒茶,到底還是難受,要不再休息一下?」
聞言,她下意識問道:「你要去哪裡?」
話一出口,她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這口吻與等待歸家的妻子詢問外出的丈夫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