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必須,歡都落蘭才懶得跟司徒夜接觸,對歡都落蘭來說,這個人就是屎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真不知道夏以歌是看上他哪兒了?
自戀還是高傲的地方?或者單純是看上這張俊俏的臉了?
這麼一想,她反而覺得合理。
眼見著公主似乎被為難了,毒公子剛想幫襯,一旁的平丘月初卻根本不給他發揮的餘地,而是大聲開口:「司徒公子,不久前公主好歹還替你從司徒府找來人手救你一命,你不會這麼忘恩負義,打算對救命恩人見死不救吧!」
此言一出,毒公子眼皮一抽。
這明明是屬於他的功勞,怎麼現在……被平丘月初拿來跟對方討價還價了?!
偏偏這傢伙把功勞歸結到歡都落蘭身上,毒公子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因此只能暗自憋氣,憋得臉色鐵青。
「你個區區凡人,是在威脅我嗎?」司徒夜同樣面色陰沉,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他性格高傲,除了心上人外,任何人都不會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受人威脅。
「區區凡人?」平丘月初好笑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司徒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令夫人也是個凡人,難道司徒公子還會歧視凡人不成?」
這下子,司徒夜的臉色頓時一僵。
他大概是沒想到會被對方鑽了這麼個空子,連忙垂首望著懷中的人兒,柔情似水道:「小呆瓜,你別誤會,你與他這種奸詐的人不同。」
聽他這麼一說,歡都落蘭的小臉一沉,下意識反駁:「他哪裡奸詐了!難道不是你忘恩負義?難道不是你說了區區凡人這種話?司徒公子地位卓然驕傲慣了,便自以為了不起了是嗎?可本公主可比你還要尊貴,卻從來沒有利用身份耀武揚威,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平日里雖然她也一直在念叨著這個人渣哪哪不好,但如果旁人敢這麼說,便是與她作對,挑戰了她作為公主的尊嚴,那絕對不能饒恕!
司徒夜卻嗤笑一聲,譏諷道:「公主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您刁蠻任性,利用身份行使權力的地方還少嗎?不然你問問你的下屬呢!」
「……」這話,平丘月初都覺得沒法反駁。
偏偏這位毒公子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膽!公主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南國,怎能與旁人相提並論。」
「……」
眼看著再爭論下去天都要亮了,夏以歌終於無奈地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什麼事情回客棧再說吧!外面人多口雜,就算要幫落蘭姑娘,也要小心謹慎才是。」
她說得很有道理,眾人頓時噤聲,默契地往回走去。
抵達客棧後,司徒夜經過一番調息,傷口也已癒合得七七八八。
不得不說,他妖力強大,哪怕受再重的傷都不在話下。
等終於空閑下來,天色漸明,幾人坐在桌案前,歡都落蘭終於找到機會,也不拐彎抹角,便將自己的計劃與對方全盤托出。
「所以,落蘭姑娘是想從阿夜這裡調派人手,對付今夜的暗殺?」夏以歌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
原來身為公主,竟要面臨這種危機的狀況,而歡都落蘭從始至終都如此從容,著實令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