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楚公主的吩咐後,毒公子心中那點旖旎的那點心思頓時消散,他正了正色,不敢馬虎道:「是,公主!」
歡都落蘭滿意點頭,片刻後又想起了什麼似地,眉眼微挑,故作漫不經心道:「對了,昨夜讓你去看他花燈上寫了什麼內容,你看清楚了嗎?」
聞言,毒公子心頭一怔,神情複雜道:「公主……就這麼在意平丘公子的心愿嗎?」
「怎麼可能!」歡都落蘭絕不會承認,自己有多在意,多好奇他的想法,她矜持道:「我說過,只是單純得怕他在背地裡偷偷地詛咒我,所以才讓你查看的,你只要告訴我結果就行!」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樣子,毒公子心頭苦澀,片刻後,才啞聲道:「對不起公主,昨晚你離開河岸邊不久,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就許多盞河燈劈碎了,所以我也沒能看清平丘公子的願望。」
這借口聽起來有些可笑,但他確實還沒有大度到,將情敵的消息送到公主面前的地步。
「是嗎?看來他許的願望連天理都難容啊!」歡都落蘭卻毫不懷疑地撇了撇嘴,「既然如此就算了,本公主也不是那麼好奇,你出去吧!」
說罷,她抬手打了個響指,房內的結界很快消失。
歡都落蘭隨即轉身走到床邊,閉眼躺下。
看著她那略顯落寞的背影,毒公子心中閃過一絲惶恐和後悔。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多說,很快便跳出窗戶,消失無蹤。
……
相較於客棧這邊的短暫的安靜,司徒府里,卻被一片陰雲籠罩。
被司徒夜帶著回來後不久,皇宮內就有人來通報,緊急召見司徒夜入宮,有要事商談。
夏以歌心頭一緊,一下子便想到客棧的事情,她以為他們是要逮捕司徒夜,頓時緊張地攥住他的衣襟,神情惶恐,眸中水汽氤氳,「別去!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的錯,我的罪責我來承擔,你不能再為了我做出犧牲了。」
「傻瓜。」司徒夜伸手輕輕地擦過她的眼角,語氣溫柔道:「宮裡的人,沒那麼早知道消息……皇上召我,恐怕是與我鎮守南國邊境的父親有關,所以別擔心。」
「可是……」
不等她把心中的憂慮道出口來,司徒夜便深情地打斷:「這輩子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怎麼捨得離你而去,等我回來,嗯?」
聞言,夏以歌心中泛起了一圈漣漪,她動容地點了點頭,直到看著男人孤冷的背影遠去,這才失力般得順著門框滑落在地。
她將自己關在房內,整個人縮成一團,神情獃滯地望著前方,久久得沒有任何動靜。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會傷害歡都落蘭。
那柄匕首,還是司徒夜送給她防身用的,可是她卻用來刺傷他人,鮮血流淌了一地。
明明大腦中沒有任何記憶,那段空白的時間,就好像……好像被操控了一樣。
等等?
操控?!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中閃過,一陣猛烈的刺痛襲來,疼得她眼前發黑,心口劇痛。
良久,一陣悠揚的笛聲從腦海中響起,她緩緩地睜開空洞的眼眸,推開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