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不醜

小姑娘苦澀地一笑，卻又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到底也是姑娘家，終歸是會在意樣貌的，打架的時候自然是需要氣勢，怎能自己先看不起自己呢？」

毒公子看著她，若有所思地問道：「我的答案，對你很重要麼？」

「恩……」她低低應了一聲。

「看來，你倒是把我當做了師父。」毒公子忽而笑起，也便順遂她的心愿道，「世間之術，千變萬化，美與丑，萬物有各自衡量的標準，倘若為了迎合旁人，而失了自我，那才是最可悲的，最重要的是你覺得自己如何。」

「你這句話，說了等於沒有說呢！」她皺了皺鼻，「我只想要聽是，還是不是！」

毒公子搖頭：「不醜。」

那瞬間，他看到小姑娘眼角泛紅，唇角揚起了一抹燦然無比的笑容，她鄭重地說道：「你說我不醜，我便是不醜的，不過正如你所言，世間萬物自有標準，我會斟酌著看的。」

之後，他們便作別。

時光荏苒數十載，毒公子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早已經將她忘記在了腦後，卻沒有料到……

他看著她勉強的笑容，不由道：「竟然是你……」

「你終於想起來了。」玲瓏蒼白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淡笑，她虛弱無力道，「重新再遇，我想……以最美的面貌來面對你，雖然當年你說，我不醜，但是，我也知道你不過是哄騙我的，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沒用……或許……從我以敵人的身份來接近你的那刻起……就是錯誤的……」

「你別說了！」毒公子的神色變得慌張，當年的那份情誼如一顆石頭，打亂他平靜的心湖，「我會想辦法救你，你堅持住，一定、一定還有辦法的！」

「來不及了……」玲瓏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力量在一點點消失，可是她無怨無悔，「哪怕你是騙我，我也心滿意足了。」

就在這時，耳畔一道清澈如泉的嗓音響起，「他沒有騙你！」

玲瓏艱難地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歡都落蘭凝重卻難掩姿色的容顏。

歡都落蘭道：「一開始毒公子並沒有懷疑你，是我提醒他的，可他不肯相信，而是打從心底里將你當成了朋友！否則……早就拆穿你了。我不相信你察覺不到他對你的試探之意。」

玲瓏聞言似乎怔了一下，片刻後苦澀地垂下眼帘，「是啊！我明明可以察覺到的，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我只想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相處，卻忘了更重要的事，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成為一個南國叛軍。可是……這是我欠首領的，從前首領在我跟人打鬥，快死的時候撿回了我的性命，我必須要回報他……」

「回報他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偏要昧著良心，選擇叛國。如今後悔，也為時已晚！」歡都落蘭語氣冰冷，甚至是透著絕情。她殘忍地追問道：「如果你還有一絲良心，就該告訴我，你們首領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