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歡都落蘭心頭微動,一股細細的暖流從四肢百骸流淌而過。
無論他這話是真是假,但在那種危機關頭……在她被敵人打敗,走投無路之際……這傢伙沒有毒功也敢來救自己,足以證明他的真心。
當然嘴上,她還是要口是心非,故作不滿道:「說得好聽,結果你到現在都還沒告訴我,為何我們要急著逃出宮?」
「公主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平丘月初嘟了嘟嘴,意味深長道:「因為皇宮裡,危險嘛。」
歡都落蘭聞言蹙起黛眉,沉聲追問道:「你把事情說清楚,你之前說父皇傳給你功力,你就暈倒了,然後迷迷糊糊地被傳送到了別處?」
見她如此認真,平丘月初也收斂起玩笑的心思,冷靜地闡述道:「是啊!醒來後,我就發現我會用毒功了,不過只是空有架子沒有功力。」
「當時我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四個聲音,一開始有你父皇、皇兄、葯仙、可你父皇慘叫之後,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他說著緩緩地將臉上那半張面具摘了下來,神情冷肅道:「這個人藏匿在皇宮之中,並且能一擊擊倒你父皇,敵暗我明,所以我們在皇宮之中,隨時可能有危險。」
「這麼說,皇宮裡果然有內奸!」歡都落蘭擰起眉頭,神情凝重。
有內奸她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她已經提前告訴父皇,父皇卻依舊中招,足以證明,那人藏得很深。
「嗯。」平丘月初目光沉靜地分析道:「所以我們只有逃出來,才能化明為暗。我想皇上應該也是料到了,這個人會馬上出手,所以才把功力傳給了我,希望我能對付他。」
「那為什麼……」沒等歡都落蘭將疑問問出口來,平丘月初便遺憾地說,「可惜在傳功過來的時候……出了問題……」
「問題?」歡都落蘭不解地追問,「什麼問題?」
平丘月初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沉默片刻,低聲道:「對不起……那是因為『我』才出現的問題。」
因為他的體質,無法接受這樣的神功,所以……無能為力。
聞言,歡都落蘭面露詫異,雙眸微顫,她就這麼背著平丘月初走了良久,都沒再開口。
「你怎麼了?」忽然見公主安靜下來,平丘月初還有些迷茫。
歡都落蘭抿了抿唇,彆扭道:「你……突然說這種話,好噁心啊!」
這樣一本正經,主動道歉的平丘月初,實在太不習慣了,好嗎?
「有嗎?」平丘月初無辜地眨巴著雙目,聲音中隱隱含笑。
歡都落蘭嘟了嘟嘴,小聲道:「有。」
「好吧!」平丘月初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平靜地說,「那我們接上一個話題吧,剛剛你已經試過了,那個什麼葯仙你都打不過,更別說擊倒毒皇的神秘人了。所以說,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躲得越遠越好。」
沒想到他話語落下的瞬間,歡都落蘭卻反應激烈地將他一把扔到地上,厲聲反駁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