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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所屬書籍: 將軍這樣不得體

肖羽擋在慕遠清面前,反手將飛鏢擋了回去。

而別人就沒有那麼好運,飛鏢帶毒,見血封喉。

中鏢的士兵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就過去了。

而那人中了自己的鏢後,口吐白沫,用怨恨不甘的眼神,狠狠瞪著凌上攻。

凌上攻衝上去抓住他的身體,用力的搖晃。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為什麼要冒充是荻族人?」

那人笑的很詭異「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不能死,他還不能死。

凌上攻拔出飛鏢,拚命的擠他傷口中的黑血,可人早就咽了氣。

士兵上前拖走他的屍體,卻恰好從那人懷裡掉出來一隻巴掌大的陶笛。

「這個是……阿木?」

「將軍,地牢來報,說是要處死的女囚她……」前來傳訊的士兵,把話說了一半就咽了回去。

逃什麼逃,女囚這不就在眼前嘛?

「肖羽,把她鎖在我的營帳外。」慕遠清轉身離開。

……

太陽初升,空氣冷暖交替,夜就這麼過去了。

主將營帳外,凌上攻被鎖在木樁上。

她摩挲著陶笛上的那個木字,心情無比激動。

阿木還活著……

文清掀開帘子,嘖嘖道「你這到底惹了什麼情債啊!看人家姑娘怪可憐的!」

慕遠清頭也不抬「可憐之人,必有愚蠢之處。」

一個刺客,計劃不足,武功蹩腳。

一個家族獨苗,她盲目報仇,更是惹人笑話。

慕遠清盯著桌子上的藥瓶,就這麼一瓶,足夠讓他的馬全數陣亡。

「將軍該如何處置她?」肖羽早就磨刀霍霍。

「殺!」慕遠清薄唇微啟「但不是現在。」

「為何?」肖羽反問,將軍一項果斷,如今卻猶豫了?

「她有幫凶。」慕遠清篤定,而且幫凶不止兩個。

「那萬一沒有呢?」文清反駁。

要是刺殺主將和馬群發瘋合成一個行動,那還說的過去。

可是這明顯就是兩波人的行動。

「等!」慕遠清惜字如金。

殊不知這一個等字,就讓凌上攻等了兩天。

天氣似乎在和她作對,毒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不斷吸走地面上的濕潤。

她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唇角癒合裂開了無數次。只覺得每呼吸一下,都是個煎熬。

凌上攻仰起頭,萬里無雲,晴朗大好,怕是連陣小雨都不會有。

「享受陽光嗎?」慕遠清聲音在身後響起。

走出營帳,就看到曬肉乾一樣的。

凌上攻不搭理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隨他的便。

「說出你們的目的,本將軍留你個全屍。」對於刺客和叛徒,這已經最大的恩典。

「哼!」凌上攻冷哼「你想殺人需要理由嗎?何必假惺惺的?」

「荻族……本將軍到底與你有何恩怨?」慕遠清終於進入了話題。

「呸!」凌上攻想要往他身上吐痰,卻咳出了血。

「將軍縱橫沙場殺了多少人,怕你自己也不記得了吧?怎麼會記得桃園村一百八十口焦屍。」一把火想燒乾凈罪證?可惜老天爺最後偏偏下了場雨。

慕遠清不知所云「既然你不想說真話,本將軍也不必浪費口舌。」

荻族,他有所耳聞目,漠北小族,隱於大漠深處,無處尋找,與世無爭。

既然無處尋找,這眼前的刺客怕也是假的。

凌上攻憤怒的盯著慕遠清的背影,真為南朝的百姓悲哀,居然將這種卑鄙無恥之徒奉做戰神。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舌尖捲起,對著天空學了幾聲鷹叫。

在不遠處枯樹上打盹的冬瓜,聽到聲音立刻回應了幾聲,然後拍著翅膀飛向楚軍營的方向。

凌上攻是示意它不要出來,去找楚行雲,現下只有他能救她了。

慕遠清在營帳里偷偷的看著,那聲鷹鳴分明就是暗號。

而凌上攻不知道的是,在河流上游的樹林處,有個蒙面白衣女子聽到鷹鳴,打翻了新灌的酒壺。

阿木吃驚的看向遠處,手不停的顫抖。

「族長……是你嗎?」

……

夜幕降臨,絲絲涼風吹來,凌上攻才稍微舒服一些。

慕遠清鐵定了要用熬鷹的方式,來折磨她的性命。

她突然覺得,讓冬瓜去找楚行雲是錯的。如果她此時是被救走的,不僅給荻族抹黑,更是把鍋丟給了楚國。

明明是西戎犯的錯,她為何要主動背鍋?

「慕遠清,你出來!」凌上攻沖著營帳大吼,嘶啞的嗓音,猶如破舊的老紡車。

正準備入營帳報告的肖羽,怒氣沖沖的走過來「閉嘴,一介死囚等死便是。」

凌上攻不理,繼續喊「慕遠清,你個縮頭烏龜,你殺人放火,賤銀婦女……」

過路的士兵皆是一臉驚訝,居然有人當眾辱罵將軍,而且還是個刺客?

「閉嘴!」肖羽狠狠的抽了她一鞭子。

凌上攻不管不顧「慕遠清始亂終棄,毀人清白,你拋妻棄女……」

這下軍營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女刺客是因愛而恨的了。

而負心漢還真是他們英明神武的大將軍!

「把她壓進來。」一聲怒吼。

……

凌上攻一進來就坐到地上,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慕遠清滿頭黑線,他不娶妻是對的,女人的殺傷力,果然還是要大些。

「馬的事與無我無關。」凌上攻緩了一口氣。

慕遠清眉一挑「空口無憑。」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我能幫你尋回一群馬,彌補你的損失。」凌上攻信誓旦旦。

慕遠清眯起眼睛「我憑什麼要聽一個刺客的話。」

「幾匹馬而已,我壞的是我的名聲,而你壞的,怕是你們皇帝的信任吧?」中原皇帝的尿性,就連在話本上都有寫。

什麼斬殺功臣,猜忌賢臣,防兄防子等等……這種事情不要太多。

慕遠清這才正眼看她,都說漠北人野蠻,對中原繁瑣的規矩不勝其煩,今日倒是看到個明白人。

凌上攻看他不反駁,繼續說「慕烈軍之所以駐守邊關五十載,即使二十年前城破也不換帥,不就是因為靠著皇帝不猜忌。」

慕遠清眼神沉了下去,不是不猜忌,而是……

「所以,這就是我要聽你指揮的理由。」他不屑,真是個沒腦子的刺客。

「知道你們為什麼打馬背上的仗很吃力嗎?」凌上攻換個姿勢。

慕遠清眉峰微聚「你想說什麼?」

南朝和楚國馬背上的實力確實不如西戎,但是好在楚兵軍事能力平衡,南朝單兵作戰能力突出,故而打打停停許多年,三國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餓了。」凌上攻伸懶腰,卻被鐵鎖鏈束縛住。

慕遠清無視「你沒籌碼談條件。」

凌上攻乾脆手撐著頭,側躺在地上。

那雙清澈的眼眸,就那樣挑釁的看著慕遠清。

然後直著脖子沖外面喊「將軍,我求求你,你不要扯我的衣服啊……」

她戲精十足的哭了兩聲「我的肚兜……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夠了!」慕遠清拍桌。

他閉了閉眼,壓了壓胸腔的怒火,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他將桌子上一盤糕點丟下去,意思是愛吃不吃。

凌上攻當然吃,她準確無誤的接過盤子,又厚顏無恥的說「水呢?」

慕遠清不動聲色的往茶壺裡塞了顆藥丸,把壺丟了過去。

「小氣!」凌上攻嘴上說著,依舊抱著茶壺把茶喝光。

茶是真的難喝。

她咬了口糕點,粉粉面面的,飽腹可以,平常她是不會吃的。

這邊抱著盤子猛塞,那邊慕遠清卻一臉嫌棄。

他也不催她,一直靜靜的等著她把糕點吃完。

凌上攻吃了一半,才發現他的狀態有問題。

他能對個刺客這麼好?有吃有喝的對待?

凌上攻立馬把糕點吐了出來,還試圖去摳嗓子。

「晚了!」慕遠清翻了幾頁書。

「你給我吃了什麼?」凌上攻大驚。

是她大意了,慕遠清不可能這麼容易把她放進來的。

「南朝秘制。」慕遠清漫不經心。

「你……」凌上攻急忙號脈。

果然是服毒後的癥狀,他這是以牙還牙嗎?

「你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慕遠清覺得這樣很公平。

凌上攻閉眼,順氣「你真卑鄙。」

真是只老狐狸,居然在這裡等著她呢。

極困極餓的狀態下,人的警惕會放鬆很多。

慕遠清低頭,繼續翻書。

「是騸馬!」凌上攻咬牙切齒。

慕遠清放下書,琢磨著「騸馬?」

「豬騸了後,膘肥體壯。馬騸了後,矯健勇壯。」這是大多數中原人不懂,而游牧人不訴的事。

騸豬中原人屠戶會做,而騸馬中原人卻不會做。

西戎人很聰明,把自己的戰馬做成騸馬,煉製椿葯毒害敵方戰馬。

慕遠清當然知道,這騸馬不僅僅是去勢那麼簡單。

太監閹割後還有脾氣,更何況血性剛烈的戰馬,搞不好會來個集體自殺事件。

「方法。」慕遠清挑挑眼皮,端著大爺的架子。

「將軍有這時間,不如去和西戎人動嘴皮子。」凌上攻沒好氣,她可不是講書先生,不負責解答疑問。

「來人,把她帶下去。」慕遠清命人「請客」。

這下真的是「始亂終棄」了。

凌上攻掙扎著站起來「解藥呢。」

慕遠清似是沒聽到一樣,繼續翻書。

押解的士兵扯著她往外走,凌上攻立馬投降。

「我帶你去西戎的馬場。」凌上攻看著他「事成之後,你給我解藥。」

慕遠清持續翻書「考慮。」

「禽獸!」凌上攻氣的跺腳。

中原有句話叫什麼來?

搬石頭砸自己的頭,不作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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