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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所屬書籍: 將軍這樣不得體

月光皎皎,白衣女子坐在河邊,波光粼粼的河面映襯著女子的臉異常陰暗。

冬瓜生氣的拍著翅膀比劃著,因為太過激動而摔了一跤。

「你是說楚行雲不救族長?」阿木很意外。

族長和楚行雲可是有婚約的,而且族長當年還救了他一命。

冬瓜點頭,雖然楚行雲喂它吃了好多肉,但也太忘恩負義了。

阿木摸著冬瓜的頭,幸好它飛回來的時候,剛好飛過她待的地方,她才能把它叫住。

「你什麼都不要對族長說。」阿木頓了頓「連我活著的消息都不要告訴她。」

冬瓜歪頭,為什麼?

阿木垂眸,不語。

營帳內。

「你可知這盜馬無論成功與失敗,結果都會是兩國交惡。」文清深知隔壁老西的尿性。

慕遠清看似深思熟慮「外面不是有個懂的?」

文清撇嘴,拉女人當擋箭牌?這還是他認識的大將軍嗎?

「你不怕外面的女人使詐?」據文清所知,慕大將軍可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

「兵不厭詐。」慕遠清丟了顆藥丸。

黑溜溜的藥丸在地上滾了幾滾,文清一雙眼兒凝滿了壞笑。

就說這隻狐狸不會吃虧,原來還記得別人給他下毒的仇呢!

一夜無眠。

凌上攻時刻盯著營帳的門帘,無人進出,就意味著無議事的可能。

她頭疼,這南朝秘制會是什麼毒呢?

既不是見血封喉,也不是控制心脈,連癥狀都沒有。

不知日晒多少幾竿,遠處校場士兵們操課都練了好幾波,營帳內還是沒動靜。

所以,當文清和慕遠清從營帳內一起出來時,凌上攻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他什麼時候進去的?

這兩個人一晚上在幹什麼?

「怎麼?來送解藥啊!」凌上攻翻白眼。

「兩種結果。」慕遠清長話短說「一,中毒而死,二,聽命於我。」

什麼叫聽命於你?

凌上攻氣炸「我好歹還幫你解了毒,又幫你解決戰馬,沒到你就這麼忘恩負義。」

雖然毒未全解,凌上攻又把後半句話吞了下去。

「毒是你下的,解毒理所當然。戰馬之事,也是你自己提出的。」慕遠清撇清。

凌上攻氣笑,言下之意是她自作多情?

「慕將軍真是空手套白狼!」

「非也!」文清插嘴「姑娘只需證明自己清白即可。」

凌上攻也不廢話「解藥!」

「事成之後必然交給你。」文清笑呵呵的。

凌上攻咬牙「好!不過我有條件!」

好個鬼!

慕遠清你給我等著。

……

嘩啦啦……

慕遠清聽著營帳里水聲,臉都黑了。

沒想到她提的條件,就是沐浴。

「女人嘛!愛乾淨!」文清一副了解的模樣,然後立馬溜了。

「將軍,軍伙的批文……」士兵小心翼翼的詢問。

真是怪事了,將軍居然在自己營帳前束手無策。

慕遠清瞪了他一眼「在這裡等著。」

然後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巨大的屏風將營帳一分為二,絲質的萬里行雲圖後,是一副活生生的美人沐浴圖。

朦朧的畫面,卻是香艷十足的美感。

慕遠清的腳步很輕,輕到有種做賊的感覺。

他掃了眼書桌,上面沒有批文,那就是在書架上。

他往前走了兩步。

可是,書架的一半在屏風後面。

女人……

女人在軍營里就是個麻煩。

凌上攻知道慕遠清進來了,她不信慕遠清是君子。

「將軍既然想看小女子洗澡,就不用裝做一副找東西的樣子。」凌上攻調侃。

慕遠清臉沉了「若是洗完,就趕緊出去。」

凌上攻伸伸懶腰「看將軍這麼一把年紀,怕是沒娶妻吧?」

慕遠清臉又沉了幾分「說完了嗎?」

「將軍別急嘛。」凌上攻轉身,趴在浴桶上。

兩條如凝脂玉般的胳膊搭在桶沿,一雙魅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慕遠清。

看到凌上攻的表情,慕遠清反而淡定了。

他唇角微揚「刺姑娘這是想邀我洗鴛鴦浴?」

刺、刺姑娘?

凌上攻滿頭黑線,不能因為她是個刺客,就給她改姓名吧。

「可是怎麼辦?浴桶看起來不夠大呢!」凌上攻一隻手放進桶里,揚起不少水花。

這是個很明顯的勾引動作。

對方明顯是要耍計量,慕遠清又怎可不奉陪?

他解開外套,露出精壯的胸膛。

「刺姑娘招納入幕之賓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他邊脫邊走過來。

「將軍喜歡就好。」她笑的虛假。

「本將軍甚是喜歡。」他亦是。

慕遠清踏入屏風的一瞬間,兩人同時動作了起來。

凌上攻剛站起身,慕遠清就將外套罩在她頭上,然後用力一卷,將她拖出浴桶。

「刺姑娘,如果我現在把你丟出去會怎樣?」慕遠清是真動了念頭。

「你鬆手,鬆手……」她手裡還攥著毒藥。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不會給你解藥。」他把她抱的更緊。

「無恥!」凌上攻掙扎。

慕遠清不耐,竟真拎著她往外走。

「停停停……」凌上攻繼續掙扎,奈何慕遠清臂彎太有力。

她一咬牙,乾脆身子一縮,從衣服里滑了出來。

慕遠清反射般的伸手,手剛好抓住一團軟綿。

氣氛異常尷尬,異常燙手。

士兵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批文。

只是……

「將軍,您耳朵怎麼那麼紅……」士兵把關心的話咽進肚子,然後被一雙眼瞪走了。

慕遠清舉著右手,很是混亂。

剛才……

慕遠清甩了甩頭,他是怎麼走出來的?

……

按照凌上攻的要求,她將會去馬廄親自挑馬,至於挑人那就是慕遠清的事了。

經過下毒一事,馬廄更加嚴格,太僕一職由士兵擔任。

肖羽陰著臉跟在身後,生怕她搞鬼。

這馬廄只是馬場的一部分,多以母馬為主。

凌上攻在各個馬舍轉悠,讓肖羽很是不耐煩。

「你到底在挑什麼?」走馬觀花嗎?

「挑美人啊。」她的確是在挑美人,誰讓雄性都是視覺動物。

肖羽一副有病的表情。

凌上攻不理會,她拍了拍了馬的脖子,順了順馬毛,然後把品相不好的馬讓人牽走。

好在慕烈軍的馬匹不錯,歪瓜裂棗就那麼幾匹。

「我要的葯呢?」她問肖羽。

「你到底想幹什麼?」肖羽防備很深。

「去看看兵書嘍!」凌上攻鄙視,她都已經這麼明顯了。

回主將營帳時,莫老頭正端著一鍋的粘稠液體從裡面出來。

那東西的味道很沖,周圍的人都不想靠過去。

凌上攻用樹枝攪和了一下「這藥效不錯。」

肖羽都快熏吐了「這都是什麼東西。」

「馬槽底下的那瓶葯啊!」只是又加了母野馬的液體而已。

掀開帘子進屋,四目相對,凌上攻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一樣。

慕遠清把目光轉向一邊,放在桌下的右手繼續不知所措。

文清的眼睛在二人身上轉悠了一圈,不過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

「什麼時候動身?」文清最關心這個。

凌上攻一屁股坐下「不急不急。」

現在的確不是最好的時候。

咕咕咕……

凌上攻耳尖,聽到這聲鳥叫就跑出去了。

「鷹……又是那隻鷹……」眾人驚呼。

這隻鷹很兇,看誰都像獵物。

幾個士兵拿弓箭射了幾下,都被它躲開了。

「冬瓜。」凌上攻呼喚。

只要冬瓜那麼叫,必定是有情況。

冬瓜眼前一亮,垂直的飛下來,一頭栽進凌上攻的懷裡。

寶寶好累,寶寶不想飛了。

凌上攻摸著冬瓜的翅膀,果然是潮濕的。

眾人吃驚,感情這鷹是人家的寵物。

冬瓜咕嚕咕嚕的彙報著工作,它刻意隱藏了話題,只是說沒有找到楚行雲。

凌上攻的心放下了,她還真怕楚行雲來。

慕遠清眼神越來越冷,若是他沒看錯,這隻鷹,就是前幾日在沙漠的那隻。

而眼前這個女人……

「明天有雨,晚上行動。」凌上攻自信的說。

……

當眾人一直以為凌上攻耍他們的時候,天下雨了,而僅僅只下了半個時辰。

夜幕降臨,雨後的月光格外明亮。

挑出來的十幾個士兵,正趕著十幾匹母馬趕往水河上游。

這是一場香艷的美馬計。

雨後空氣清新,將改進版的椿葯塗在母馬們的身上,氣味更加強烈,同時陰陽中和又失了毒性。

「冬瓜,你別扯我。」冬瓜用喙揪著凌上攻的衣服。

「我不會有危險的。」她安慰冬瓜,卻沒發現它的異常。

「你的鳥很關心你。」慕遠清冷不丁的說。

「名鳥有主。」她岔開話題。

慕遠清是不是發覺了什麼?盯得她脖子涼颼颼的。

冬瓜最終沒能阻止凌上攻離開。

它大翅膀扶額,等下該怎麼辦呢?

水河上游草地肥沃,是牧馬的好去處。

西戎軍隊的馬,在去勢前,會在雨後喂一頓大餐,然後行動。

月光撒在草地上,竟如白日般明亮。

馬的數量沒有想像的多,大約兩百匹。但是質量不錯,膘肥體壯,看著就眼熱。

它們正慢慢的啃著草,而趕馬的士兵躲到一邊打盹。

眾人把用酒罈裝這的葯塗到母馬的身上,接著悄悄把馬趕到河的另一邊。

幾十匹母馬步伐優雅身材婀娜,宛如名門淑女婷婷而立。

風帶著氣味刮到對面,只是等待許久,對面的馬兒卻遲遲沒有反應。

「將軍,那馬不動啊!」甲士兵急躁著。

凌上攻是興奮不已,她早就想這麼幹了「等一會就好。」

都說藥效中和,肯定減半啦。

慕遠清不語,他眼神盯的不是馬。

「不會是母馬吧?」乙士兵說。

「唉,有反應了。」丙士兵興奮的說。

起初,公馬並沒有在意對面的母馬。

而是母馬先喚了幾聲,接著又隨著藥效的發揮,公馬們漸漸開始燥熱了起來,馬蹄不停的點地。

但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戰馬,深思熟慮著要不要過來。

「快,讓母馬群回來。」凌上攻催促。

幾個口哨過後,母馬們乖乖的往回走。

果然,母馬不見了,幾匹心急的公馬著急的踏過河水走了過來。

「上馬。」慕遠清命令眾人。

凌上攻想多看一會,反被慕遠清扯著腰帶拉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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