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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所屬書籍: 將軍這樣不得體

眾人驚的雙眼微凸,王知州下巴脫臼。

凌上攻臉一紅,但是轉念一想,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木拓汗淋淋的,他也沒想到慕遠清會公開。據觀察,凌上攻的身份在軍營里是男的,也就是並未公開狀態。

慕烈軍軍營不允許有女子,甚至是家屬。這將軍帶頭觸犯軍規,還是知法犯法,這會造成不好的風氣。

赫連赤看情況不妙辯解道「我只是湊巧路過香油店……」

「真是湊巧。」慕遠清在手上撒了些藥粉「那店鋪老闆死去多日,早就關門停業,赫連大人又是怎麼進去的呢?」

凌上攻打趣道「寡婦門前是非多,那麼年輕貌美的寡婦,沒準大人寶刀未老,開了後門呢?」

赫連赤老臉通紅,這種諷刺的話,他又無法懟回去。

王知州還停留在未婚妻那一事上,他眼神古怪的看著凌上攻。

五官精緻,身材纖瘦,明明是一張異族風格的臉,卻愣是美出了中原與異族的審美標準,他把注意力放在慕遠清身上,完全忽略了他身邊的人。

想到這裡,王知州激動的拍大腿,指著慕遠清歪樓道「你違反軍規!」

此話一處,眾人皆是鄙視。

「王大人是不是關注錯地方了?」凌上攻翻白眼「現在是審理朝廷會追查的爆炸案,除非您的官帽不想要了,不要狗拿耗子!」

她知道這個狗官一直在找慕遠清的茬,但這找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王知州捋捋鬍鬚「本、本官只是重複一下。」

赫連赤眼珠轉悠了一圈,抵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那個女的說她有上好的茶葉,我急著回去才去的。」

「赫連大人耳根真軟,本將軍這裡還有些上好的茶葉,不如你也去我府邸坐坐?」慕遠清溫和的笑著,眼睛裡卻透著寒光。

「慕將軍,今日之事就是個誤會。」木拓圓場「既然將軍收了我帶的東西,那麼我人也就帶走了。」

「不行!」王知州不樂意了「這件事必須有個交代。」

這關係到他三年業績,陞官前程,絕不能草草了事。

慕遠清故作無奈「王子也看見了,父母官才是審理此案的主官。」

他將事情推到王知州身上,索性看起了熱鬧。

王知州背脊一涼,這讓他對付王子?他還真沒慕遠清的強硬。

王知州捋捋鬍子,拿出官威「那就先關押起來,帶我升堂……」

凌上攻不耐煩「大人除了關押,升堂,嚴刑逼供,似乎就沒別的辦法了!」

王知州臉一拉長「本官審案,由不得你置喙。」

「軍人家屬,受害人,有權質疑案件審理情況。」慕遠清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王知州臉拉的更長,將軍夫人的身份,的確是自帶品階。

木拓抓耳撓腮,他本就是個就差貶為庶人的王子,王后垂憐他才長大。爆炸他的確冤枉,但綁架卻是真。

要是對薄公堂,怕是真會貶為庶人的。

左右想了想,索性一咬牙,舉起彎刀對著赫連赤的胳膊來了一刀。

「啊………」赫連赤捂著斷臂慘叫。

「這些事的確與我無關,慕將軍不要因為我好欺負,就真的以為如此。我還是西戎的王子,是王的親生兒子。」木拓豁出去了,不受寵不代表好欺負。

慕遠清點了點頭「奧!那王子就走吧!」

話回答的如此輕鬆,讓人大跌眼鏡。

木拓不敢相信,怎麼就這麼容易?

凌上攻壓著怒火「想走?想的太容易了吧!」

「今日,若是不把阿木的事情說清楚,你就別回去了。」她手裡拿著根黃瓜,很是醒目。

木拓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本王子睡的是你的侍女又怎樣,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放屁!」凌上攻「不是你威脅耍炸,她怎麼會如此。」

「是她自己作踐,脫了衣服躺在我榻上。」木拓還一臉嫌棄「這麼冷冰冰的女人,本王子提不起興趣,索性打賞下人了。」

一團火在凌上攻腦子裡炸開,打賞下人?

阿木身上的齒痕,還有小產,或許那還是個父不詳的孩子……

凌上攻不自覺得抬起手,照著木拓的下半身把黃瓜甩過去。

木拓接下這一重擊,面如菜色的捂著寶貝倒在地上。

「我殺了你!」凌上攻含著淚,她撿起彎刀就要衝過去。

慕遠清擋在她面前「夫人,何必為了他髒了自己的手?」

慕遠清這樣做,完全是想讓她鎮定下來。

凌上攻也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咬咬牙,將彎刀摔到一邊,踩著赫連赤的身體跑出了門。

王知州關心的扶著木拓「王子你不要緊吧?大夫呢?軍醫呢?快來診治啊!」

醫館裡的醫者默默把身背過去,裝做沒有看到的樣子。

木拓跪在地上,面部疼到扭曲,強忍著搖頭「本……王紙……木事……」

「王子若是無事,那就走吧!」慕遠清催促著。

木拓狠狠的看著他,今日的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會百倍償還。

王知州憂心忡忡的看著木拓一行人離開,雖然已經寫了奏摺,但是聖上怪罪下來,他也脫不了干係。

「將軍就這樣放他離開?」師爺弱弱的問了一句。

「他不是兇手。」慕遠清堅定的說「兇手另有其人。」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是一張大網,但這張大網的真實目的卻令人迷惑。

「不要碰我!」阿木尖叫著醒來,她驚魂未定的看了眼四周,才卸下戒備。

肖羽遞了碗水給阿木,阿木接下碗,痛快的飲了下去。

「謝謝!」阿木冷冰冰的道謝。

肖羽看到慘白的臉色,猶豫了半天,終是抵不過內心的掙扎,緩緩的說了句「對不起。」

他是真的蠢,不該問那些事。

一個姑娘家,誰能受到了那樣的事。多說一句就是揭開人家的傷疤。

阿木顫抖著的手按著床板,順了順氣,帶著顫音的說「是赫連赤把我送給了木拓。」

阿木克制這內心的恐懼「村子裡有一種怪病,所有人都沒有力氣,我就出去找葯。可是回來的時候,村子燒沒了,大家都死了,就連族長都被人立了墓碑。」

肖羽擰眉「那又是誰立的墓碑?」

阿木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我就離開村子,靠著那留下來的旗子去找慕將軍,可是我沒有銀子。所以,我就幫木拓的士兵牧馬,賺些銀兩。」

阿木的指甲抓著床板,仇恨布滿雙眼「直到那一日,我洗澡被赫連赤發現,他就趁著牧馬的時候,在馬身上下了葯,將我摔暈。因為他是王后派來的,為了奪取木拓的信任,所以才將我送給了木拓。」

肖羽端著碗不知所措,後面的事不說他也知道。只是,他現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安慰她了,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

「所以………我要殺了他們。」阿木含恨「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下一次見到他們,我就會殺了他們。」

肖羽嘆口氣「木念姑娘真是深明大義,我佩服。」

一個女人救治自己的仇人,為了大局著想,又眼睜睜的看他們離開,換做是他,都未必能有這樣的胸襟。

阿木極力忍著內心的恐懼,身體不停的發抖。

凌上攻站在門外低著頭,陽光照不到她的臉,顯得她莫名的陰邪。

她低著頭轉身就往外走,正在院子里砍柴的猴子好奇的問「老大,你怎麼了?」

凌上攻沒有搭理他,她怕開口,情緒控制不住就會誤傷別人。

出了醫館,凌上攻一咬牙奔向了城樓的方向,到城下時,卻被人禁止上去。

「對不起這位戰友,沒有你的崗班,你不能上去。」士兵阻攔她。

凌上攻解開頭髮「我是你將軍的老婆!」然後趁他們愣神之時,跑了上去。

木拓小心翼翼的騎在馬上往前走,而昏迷的赫連赤則是像條死魚躺在小車上。

沙漠就是茫茫大漠,晚霞漸起,月亮與太陽同空掛在天上。

「是你們逼我的。」凌上攻恨恨的說著。

阿木不說,是怕她去報仇。

阿木說,是因為自己要忘掉過去。

村子出事談過一劫,為了村子又落入另一個狼口。

荻族對她的養育之恩已經還了,她不欠荻族什麼。

凌上攻咬破食指,點在自己的眉心,雙手指尖對合擺成三角的形狀,放在胸口處。

她閉上眼睛,緩緩的念著咒語,眉心處像是裂開了一道金光印記。

「你是誰呀!你要幹什麼。」士兵感覺她不太對勁,大吼一聲。

大風四起,狂沙繚亂,遠處隱隱的有狼叫的聲音。

「這、這是什麼情況?」士兵勉強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周身散發著金黃色隱光,頭髮在風中飛舞的女子。

風越來越大,但是很奇怪的是並沒有越過城牆,並逐漸往大漠方向推去,伴隨著的是夕陽被烏雲遮住,電閃雷鳴。

凌上攻眉心的金光消失,四周的風立馬停了下來。

她扶著牆蹲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替天行道,懲罰惡人,即使會遭到反噬又如何。

木拓覺得背後陰森森的,剛才還放晴的天突然變了,伴隨著的是暴風。

木拓大吃一驚「快快,找個地方停下來躲起來。」

這股暴風的力氣很大,說不定是小股的龍捲風。說時遲那時快,風來的又快又急,卷著幾個瘦小的士兵高高的拋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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