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啦!將軍最近得病啦!
將軍在訓練場上傻笑,連新兵把箭射到他的手邊,他都和顏悅色的說,下次繼續努力!
努力射中他嗎?
還尼瑪的一路和人問好,搞的大家只能原地做俯卧撐,主動領罰。
最先受不了的是巡邏隊,來來回回做了十幾次,只能爬著去向軍師求助。
軍師笑呵呵的搖著扇子「無妨無妨。」
無妨泥煤呀!果然軍師也不靠譜!
地牢內,凌上攻耷拉著臉,伸著手讓白鬍子老頭診脈。
她打了個哈欠「你天天診脈有意思嗎?」
老頭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你懂什麼?我小小孫子,沒幾天就要和我打招呼了。」
呵呵!
小小孫子?
要是知道你孫子只是躺在床上睡覺而已,你是不是要氣的跳起來。
凌上攻想到這裡胸口就一陣悶氣,那天把他踹下去後,他居然隔了三天才告訴她,他們什麼都沒幹。
這貨做生意絕對是個奸商。
老頭失望的收回手「哎,怎麼就沒結果呢!」
廢話,她又不是土豆,難不成自己生嗎?
想到這裡,凌上攻突然發現了問題。
她眯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老頭「他爺爺,你是裝傻吧?」
他做事看似荒唐,但是卻不無道理。自請入地牢,是為了監視情況。要木偶散,是為了撮合他們兩個。
這個老頭為什麼要撮合他們?
這麼仔細推來,莫非是知道她的身份?又或者認識她父親?
老頭邊搖頭邊往外走「該送飯了!還是豆子好吃!炒黃豆」
凌上攻抓著老頭的胳膊「你認識凌正天對不對?」
老頭一甩胳膊「我認識啊!」
凌上攻心中一喜,接著又聽他說道「城東王家豆腐腦不就是他開的嗎?」
豆腐腦………
主將營。
慕遠清收起了一張笑卓顏開的臉,面無表情的對著王知州說道「知州大人有事?」
王知州鼻子噴火「慕將軍何時將人犯交出來?」
慕遠清不悅「交出什麼?」
王知州感受到一股寒氣,然後咳嗽了兩聲,態度緩和道「我是說,慕將軍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王大人想怎麼處理?」慕遠清反問。
對於這種情況,王知州當然知道不能如實回答。
他端著架子「此事茲事體大,西戎那邊尚不確定,但是此事發生在我國境內,自然是……」
「王大人這麼著急攔責任呢?」慕遠清插嘴「王子死去的地方,恰巧是三國交界,你可知商隊那人為何通知衙門去抬屍體嗎?」
王知州下意識問「為何?」
「梁國不接,是因為這事是個燙手山芋。西戎不問,是因為想看其餘兩國有何態度。」慕遠清言語毫不客氣「王大人是出了名的好人,此事你一定會接下。」
王知州的那點花花腸子,慕遠清是知道的,恨不得抓住他的把柄,但同時這件事肯定也是對方計劃之內的。
距離木拓死亡過去有些時日了,西戎方好像是沒事人一樣,這態度也讓人琢磨不清。
王知州確實知道這是個暗虧,但是誰讓木拓是從宛城出去的呢。
「那將軍說怎麼辦!」王知州索性坐在椅子上耍賴「聖上怪罪下來,我擔不起,將軍自是有慕烈軍有持無恐……」
慕遠清眼底一暗「王大人慎言!」
肖羽突然走了進來,他越過王知州直接遞上來一封信。
慕遠清拆開後,而後擰起眉心「這……到底是何意思?」
肖羽說道「西戎方不追責,是因為現在掌權的是二王子,只是過幾日希望接回木拓的屍骨。」
西戎二王子木達是位真君子,為人清正廉潔,深受百姓愛戴。
「這是好事啊!」王知州拍大腿叫好。
肖羽嫌棄的瞥他一眼。
慕遠清眉心不展,就算木拓再不得寵,但好歹也是一國王子,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的,西戎真的甘心?
「還有一件事!」肖羽臉色有點不佳「聖旨快到了。」
慕遠清對於皇帝會傳旨意他不奇怪,但後面的一句話讓他很意外。
「一起來的,還有清河縣主。」肖羽弱弱的補了一句。
醫館的院子內。
阿木戴著口罩,拿著一瓶藥劑往一根豬腿上撒。
不一會,豬腿就像是被澆了油一樣,表皮沸騰了起來,冒著陣陣白煙的同時,還發出陣陣惡臭。
醫童小鶴捂著鼻子「木姐姐,你在幹什麼呀?」
這都好幾天了,知道的是在做藥劑,不知道還以為在燒屍體。
藥劑的藥效很短,一根豬腿也就腐蝕了一半。
阿木拍了拍腦袋,這化屍散到底是什麼做的,居然實驗了幾次都失敗了。
是否和化屍丹沒有關係呢?
小鶴拿著一顆凝香丸,遞給她「把這個含在嘴裡,或許會好些。」
阿木接過來含在嘴裡,一陣花香在嘴裡化開。
「不要太過勞累,你身體受不了。」小鶴小大人的樣子「會影響以後你嫁人。」
阿木一驚「你能看出來?」他並沒有給她診脈過啊!
小鶴萌萌的一笑「那是自然,望聞問切的功夫我絕對在你之上。」
阿木笑著「是是是,小軍醫最厲害了。」
她將豬腿推到他面前「不妨請小軍醫看看,這藥劑有何不妥?」
小鶴裝模作樣的掰了掰腐蝕的傷口,然後問她「肖校尉給你的布我看看。」
阿木照做,小鶴接過沾著屍液的布嗅了嗅,然後恍然大悟的樣子。
他邁著小腿噠噠噠的跑進了房間里,然後抱著酒罈跑了出來。
「你還沒喝就上頭了嗎?」阿木笑道,以為是他給自己的台階。
小鶴不說話,抱著酒罈喝了一口,然後對著豬腿噴了出去。
接著整個豬腿加速了腐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白骨。
「我厲害吧!」小鶴抱著酒罈,臉蛋紅撲撲的笑著。
阿木驚訝「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酒純啊!」小鶴解釋道「師傅說毒藥這種東西,都是純純結合的,兩樣加一起不就加速了嘛!」
小鶴其實也說不清楚,只是他突然想試試而已。
「這酒是什麼酒?」阿木看了看酒罈。
「高粱啊!」小鶴不明所以「梁國產的著名高粱酒。」
阿木身體里轟的一下,高粱酒是老族長最愛喝的。
而那個人每次來村子,都會帶很多的高粱酒。
大火……
又或許燒村子,是為了掩蓋什麼東西。
地牢里。
凌上攻略有吃驚的問「高粱酒還能當毒引?」
阿木搖頭「是添加了高粱粉,加速了腐蝕。」
凌上攻咬著下唇,對方怎麼會知道加高粱粉呢?化屍丹又怎麼流到外面的?
阿木有些不忍,但又不得不問「族長,你對楚少將軍,到底是什麼感情?」
凌上攻一愣「為什麼這麼問我?」
阿木認真的說「因為老族長早前屬意,讓你與他成親的。」
「那只是一句戲言。」凌上攻沒有放在心上。
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盯著阿木「你想說什麼?」
阿木欲言又止,即便是族長這麼說,她也不敢貿然說出去。
「沒事!」她忍了很久,然後乾脆把話咽回肚子里。
「阿木,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躲避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會怎麼樣?」凌上攻知道阿木想問什麼,只是她在刻意迴避。
她不想去想,不代表她不知道。
阿木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笑「我會一直陪著你。」
凌上攻定定的看著阿木的手,心裡惴惴不安。
但願,真的是她們想多了。
「哎哎,你聽說了沒?將軍被賜婚了!」獄卒甲壓低聲音說。
獄卒乙同樣低聲說「據說對方是清河縣主,嘖嘖嘖……」
「那可是個大美人。」獄卒甲讚美。
「你懂什麼!這清河縣主是克父克夫之相。」獄卒乙深有忌諱。
獄卒甲嫌棄「你就迷信吧!那麼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將軍還不收了?怎麼著也比軍師那糙漢子強。」
獄卒乙噓了一聲「小聲點,別讓裡面的聽見了。」
「你說,裡面這位………以後是個什麼身份啊?」獄卒甲好奇。
「男人有幾個紅顏知已很正常的。」獄卒乙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凌上攻耳朵尖的很,手不自覺得攛緊,阿木被這股毫無預兆大力,攛疼出聲。
「阿木,我們越獄吧!」凌上攻咬牙。
清河縣主是吧?
大美人對吧?
她要去看看這位縣主,是不是個葡萄精,還水靈靈的。
阿木不解「現在?」
對面老頭爬起來,指著牢門口一塊磚「孫媳婦,往這裡踩。」
………………
前往宛平的道路上,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停在路中央好幾個時辰,逼的好幾支商隊被迫繞道。
一輛水藍色馬車上,裡面傳來幾聲嬌嗔,令人浮想聯翩。
「熱死本縣主了,這是什麼鬼地方?」一身綠衣的女子,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葡萄,嘴裡喋喋不休的抱怨。
「縣主息怒!」侍女桃子憂心忡忡的「這是聖上的旨意,況且,縣主不是一直仰慕將軍的嗎?」
清河縣主小手絹擦了擦臉「這鬼地又干又熱,想必那鎮遠大將軍長的怕是也見不得人。」
桃子抿嘴一笑「據說這慕將軍乃人中龍鳳,十幾歲就掌握軍中大權,郡主雖然嫁的遠了點,但是總比您京城裡的小姐妹嫁的好吧!」
清河縣主嬌羞一笑「去!死丫頭,就拿我打趣了!」
她心裡其實美滋滋的,且不說父母雙亡,沒有婆婆壓著立規矩。單說慕遠清掌管著威名遠揚的慕烈軍,年紀輕輕忝居高位,就比京城裡的那些妖艷賤貨嫁的人拿的出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