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一愣,原來人家都娶妻了呀!那聖上下這道聖旨有點強人所難了,總不能把人家妻子休掉另娶吧?
李憐兒怒指「難道你想抗旨嗎?」
她千里迢迢從雲州而來,賜婚雖不說是詔告天下,但起碼京城裡的姐妹們都是只曉的。
就這樣讓她回去,豈不是打了她的臉?
王知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補了一句「將軍娶妻了嗎?」
文清沒好氣的補了一句「快了!不就是最近的事嗎?」
文清現在心情很不爽,聖旨一下,這下他真的徹底就是軍師了。
慕遠清目光堅定「還望陛下贖罪!」
「你抗旨,陛下定會株你九族。」李憐兒這才反應過來,慕遠清這是變相拒婚。
慕遠清反而笑道「慕家已無族人,何來誅連。」
慕家直系幾代人的血全撒在漠北的沙漠上,若說九族,只剩下慕氏祠堂的一眾牌位了。
李憐兒竟不知該如何反駁,她本就不善於言辭。仗著郡王遺腹女的身份在宮裡長大,跋扈慣了,根本沒有人敢反著來。
太監端著旨,他也不敢讓一個大將軍硬接旨。
李憐兒幾步走過去奪下聖旨「你不接也得接,我父親也是戰死在漠北。為國捐軀的不知你慕家一家人。」
慕遠清站起身,徑直向外走去,文清起身立馬跟上。
「你說陛下這道指是什麼意思啊?」文清鐵青著臉。
慕烈軍安插外部武官,並且奪走了他掌管糧草的權利,明顯是對慕遠清生疑。
慕遠清反而淡定「聖意難測!」
李憐兒氣的渾身發抖「王大人,慕遠清的夫人是哪位,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知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你們見過了啊!就是剛才那個女子啊!」
桃子頓了頓想明白了「就是那個冒充將軍的異族人,女扮男裝。」
李憐兒氣笑了,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原來造成爆炸的是這個人。
「王大人,她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你身為一州之長,居然能讓犯人私自逃出來,就不怕治你個失職之罪嗎?」李憐兒咬牙切齒。
王知州被說的挺沒臉的,他還要被個小丫頭教訓嗎?當及拉下臉來「犯人關在軍營地牢,若要問罪,也與下官無關。」說完,就拂袖離開。
桃子順著她的胸口「縣主不生氣,會氣壞了身子的。」
李憐兒跺腳「沒想到他居然喜歡那種低賤的貨色。」
「他們不是還沒成親嘛!」桃子明白主子的心思,八成是看上慕將軍了,不然不會如此失態。
李憐兒狠狠的瞪著門外,她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地牢里。
凌上攻從地道里鑽了出來,丟給老頭一包吃的,就躺在床上神遊。
那個李憐兒據說是個郡王的女兒,長的還真像個葡萄精。真不像個滿腹詩書的皇族子女,原來皇宮裡也能養出草包啊!
想著想著她翻了個身,接著就看對上一張泛著酒氣的臉。
凌上攻立馬坐了起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慕遠清很自然的躺在她身側「你說皇宮裡養草包的時候。」
凌上攻捂著臉,這個傢伙會讀心術不成?
慕遠清翻了個身,笑眯眯的看著她「夫人今天越獄是為何呀?」
凌上攻以為他要問他假冒的事,有些心虛道「我、我能為何……就是想出去了唄!」
慕遠清笑容更甚「陛下賜婚了!」
「奧!那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三陽開泰,五馬分屍………」凌上攻碎碎念道。
「可是我拒了。」慕遠清大字型躺在床上。
凌上攻一愣「這也能拒絕?」不是說中原皇帝下旨,沒有人敢拒絕嘛!
「我說我要成親了。」慕遠清回答的很自然。
「和誰?」她追問。
「你呀!」慕遠清眨巴眼「莫非,夫人想讓我娶別人。」
凌上攻「……」
這貨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我可沒說我要嫁給你。」她冷笑。
「我同意你們就地成親。」隔壁老頭喊了一聲。
慕遠清一臉理所當然「父母之命,成交!」
成交?!
凌上攻伸出腳丫子,又一腳踹了出去「你來牢房上癮了是吧!」
慕遠清紋絲不動,躺在那裡閉目養神。
楚國將軍府內。
一張墨色的床使勁的搖晃著,裡面隱隱的傳來壓抑的女聲,和粗重的呼吸聲。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要將床搖散架。
緊接著,床猛烈的搖動了一下,然後沉靜了下去。
過了一會,一臉饜足的楚行雲掀開了帘子坐在床頭。
他滿身的汗水,氣喘吁吁的盯著地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隻白嫩的手,柔弱無骨的攀到他的胸膛上。
「少將軍真厲害,奴家險些昏過去了呢?」一張妖媚的臉出現在他身後。
一個穿著紅色肚兜的女子,刻意用兩團柔軟往楚行雲身上蹭著。
楚行雲大腦里一片空白,他剛剛只覺得全身劇痛,思維混亂,路過煙之地柳就拉了一位女子就回了府邸。
他拍了拍腦袋,他這是怎麼了?為何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凝香郡主氣沖沖的闖進了少將軍府,眼底儘是怒火。
侍衛們匆匆攔截「郡主請留步!」
凝香拔出他的佩刀,架到自己脖子上「你們要是阻攔我,我就死在這裡,看你們如何與聖上交代。」
侍衛們左右為難,少將軍在行好事,凝香郡主闖進去,怕是一場腥風血雨。
凝香殺氣沖沖的來到卧室,然後一腳就踹了進去。
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對男女不堪的畫面,以及一地凌亂的衣服。
「我要殺了你!」凝香胸口劇痛,舉起刀就沖了過去。
那女子尖叫一聲,往楚行雲懷裡躲。
楚行雲抓住凝香的手腕「夠了!」
凝香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楚行雲,你對的起我嗎?」
楚行雲將她推出去「我從未許諾過你什麼!」
那女子抓著衣服,靠在他的身上,用嬌媚的哭著「少將軍,您要為奴家做主啊!」
「你一青樓賤婢,何來為你做主。」凝香用刀指著她「我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女子仗著在楚行雲身後,哭的梨花帶淚「我還是個清倌,今日第一次接客,郡主不要因為我身份卑賤,就妄下定論。」
「你……」凝香控制不住的把刀丟了過去。
楚行雲手一揮,將刀擋了出去,胳膊割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啊!」女子尖叫出聲,急忙按住傷口。
「楚行雲,你捫心自問,我對你不好嗎?我堂堂一介郡主,多少王公貴族求婚,我都置之不理,唯獨對你一心一意。」凝香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凌上攻也就罷了,她救過你。可是你為什麼要用個女,支女羞辱我!」
女子著急道「郡主,少將軍都流血了,麻煩您可否請個大夫來啊!」
楚行雲推開女子站起身,任由胳膊上的血流出來。
「我從未許諾過你,也不曾求娶過郡主下嫁,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楚行雲嗤之以鼻「郡主覺得我羞辱你,你何不另覓良人。」
凝香猶如萬箭穿心,她身體搖晃「你讓我另尋他人……呵呵呵呵……」
她已經把什麼都給了他,她還怎麼另尋良人?!
楚行雲套上衣服,匆匆出門,離開之時對著那女子說「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這裡,隨傳隨到。」
女子忙謝恩「如雲多謝少將軍。」
這是要納她為妾嗎?
如雲也不顧凝香是否在場,赤條著身體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刺痛凝香的雙眼,凝香沖了上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以為你會平平安安的待在這裡嗎?」凝香狠掐了一下,又猛然鬆開手。
如雲酥胸半掩的倒在地上,脖子上一片紅痕「咳咳咳……郡主知道少將軍為何不喜歡你嗎?」
「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凝香呵斥。
如雲呵呵一笑「因為郡主太過強勢,男人喜歡的是聽話溫順的女人。」
凝香此時才明白這人的來意「你是故意讓他帶你回來的。」
如雲爬起來,整理著衣衫「奴家可沒有這個本事,大概是少將軍想要了,恰好就看上奴家了。」
如雲也沒想到楚行雲會如此激動,她隨在青樓長大,但到底也是個清倌,初承歡愉也是有點受不住的。
楚行雲路過花坊,她是看出來他不對勁,所以才自己湊了上去。
若不是眼前這位郡主大鬧一場,她恐怕早被人用銀兩打發走了。
凝香瞥了眼床單上刺目的紅色,心口是針扎撕的疼。
母親在世時,告訴過她。男人終歸是要有三妻四妾的,父王雖然妻妾成群,但好歹就她一個子女。
她還未嫁給楚行雲,就要忍受別人的挑釁。那日後,豈不是別人的子女,也要騎到她子女的頭上了。
凝香強壓氣憤「你留在這裡可以,但是你也休想動別的心思。」
「來人!」侍女端著三碗湯藥走了進來。
「給她灌下去!」凝香吩咐著。
她得到消息,在進府時就吩咐人去熬制了。
如雲當然只曉那是什麼,她連連後退到床上,奈何人多勢眾,她被強行按住。
幾個侍女拿著銀勺放進她嘴裡,將滾燙的湯藥灌了進去。
如雲趴在床上,摳著嗓子,企圖將葯吐出來。
凝香拉著她的頭髮,警告道「你只是個發泄工具,你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如雲恨恨的瞪著她「你不怕報應嗎?」
凝香冷哼「那也是報應你!」說完,她轉身就離開。
如雲氣憤的捶著肚子,她好不容易攀上大樹,怎麼會讓人得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