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猴子摸著黑起床如廁,出來就被一隻腳給絆倒了。
「草,是誰絆了老子一腳……」猴子提著褲子,看到那個人時有些驚訝「哥?你在這裡幹什麼?」
瘦竹竿坐在拐角處抽旱煙袋,黑眼圈深陷一副疲憊的樣子。
「哥?你這幾天沒有崗吧?怎麼一副睡不夠的樣子?」猴子覺得他哥老的太快了,瘦的只有一副架子了。
瘦竹竿也不嫌茅房臭,只是悶悶的抽著煙袋。
他嘆口氣「猴子,咱們是來軍營建功立業,為爹娘爭光嗯吧?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了?」猴子覺得今天的瘦竹竿很奇怪。
瘦竹竿往鞋底磕了磕煙袋,嘆口氣「既然你都長大了,是該見見世面了。」
猴子聽的一頭霧水,但是既然他哥讓他去,那他就去看看吧!
大晚上跑茅房來抽煙袋,肯定有問題。
瘦竹竿的營帳在最角落,靠近後勤庫房處。猴子一路上七想八想的,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他哥了。
瘦竹竿停在門外,掀起門帘的一角。猴子好奇的湊過去,這一看過去,直接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裡面一群人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個營帳十個人,這裡面疊加的人在一起,起碼有二十多個了。
「哥……」猴子的臉有些難看。
瘦竹竿語重心長的說「你也大了,但是希望你不要學這些不三不四的。」
猴子搖頭「哥,難道老兵們不成親,只是因為喜歡上了自己的兄弟?」
瘦竹竿照著他腦門就來了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裡面都是女人。」
他這個兄弟無欲無求的,這樣真的好嗎?
這下猴子更吃驚了,抬腿要跑,但急忙被瘦竹竿拉住了。
「你要幹嘛去?」瘦竹竿問道。
「告訴將軍他們啊!軍規里不能有女人啊!這是帶壞軍營風氣的。」猴子很是捉急。
瘦竹竿捂著他的嘴閃到一邊「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說出去你不要命了?」
猴子推開他「我又沒通敵,又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我有老大照著,誰要我的命?」
瘦竹竿哼了一聲「老大?你忘了她在演習里怎麼坑的我們?」
猴子不聽他的話「那是為了我們好,哥,這事你別縮著!事事縮在後頭,還有沒有個兵樣!」
瘦竹竿被他說的面上無光「那你去說,不就成了告密的人嗎?出賣戰友就是背叛,你還不如找你老大商量對策。」
瘦竹竿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猴子拍了一下腦門。
「對哦,我可以報告給老大!」猴子想了想說「把你的休沐讓給我,我出去找老大。」
瘦竹竿心裡挺不安的,這麼做到最後肯定能查出來是他們乾的。但是不這麼做,保不齊有一天他也憋不住。
做那事會上癮,他還是想好好建功立業。
清晨,猴子穿著便裝就奔向了黃鶴樓,正好抓到了正在吃早餐的凌上攻。
「老大!」
猴子的出現,把凌上攻嚇了一跳。
她不自覺的把面前的包子往外推了推,猴子明白她的意思,連忙說「我不吃。」
然後伸手就抓了一個咬了一口,邊嚼邊說「老大,我和你說個重要消息,有人把女人放進軍營里了,那幫人排著隊做呢!」
凌上攻夾了一口榨菜,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老大你不奇怪嗎?」猴子反問。
「不奇怪呀!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阿木淡淡的說。
猴子突然明白了「你原來就知道啊!」
凌上攻認真的盯著他問道「他們是何人、何時、何方式被帶進去的?」
猴子愣在哪裡,想了半天。這麼說來,他也奇怪這些人是怎麼進去的?
「沒有調查清楚就過來告訴我,這叫污衊。」凌上攻耐心的解釋。
猴子嚇得丟掉包子,連忙搖頭「我沒有!我昨晚去茅房,看到我哥的營帳里的事,我哥好幾天都沒合眼睡覺了……」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你去打探一下,她們是怎麼進去的?」凌上攻頭疼,這傢伙怎麼就沒有安安通透呢?
猴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說「老大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查出來!」
說完他抓著一盤包子,風風火火的就跑路了。
凌上攻擰著眉「那些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真不知道慕遠清何時會收網?」
她越來越不懂這場戲該怎麼演了,這已經把一部分的兵力演進去了。
或許他真的是想排除些蛀蟲,但是用這種方式考驗人,也真是另類的訓練啊!
「族長,現在該怎麼辦?」阿木有些頭大,兩頭都有些麻煩。
沙盜遲遲不露面,軍營里又烏煙瘴氣的,如果不是猴子過來,她們完全可以裝做不知道的。
「軍營里不急!」凌上攻將一碗米粥的被攪混成了醬油色。
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如今快要到收網的時候了,那就讓慕遠清自己玩吧!
…………
傍晚時分,一輛裝著瓜果蔬菜的車,從正門晃悠進了軍營。
車行駛到拐彎處,緊接著就從裡面跳下來四五個穿著軍裝的妙齡少女。
因為她們身材比較瘦小的原因,所以擠在馬車的最裡面根本不容易被發現。
安安穿著軍裝站在人群里,心裡戰戰兢兢的。她也沒想到胖嬸就讓傷沒好的她來了軍營,嘴上說的是那位軍爺時刻念著她。
呸!還不是因為上次沒有得逞!
安安左右看了看,她聽別的姐妹說,將軍有位夫人是西戎人,那晚看到的姑娘應該是將軍夫人。
那位夫人會不會在軍營里啊?她知不知道她被人送進來了?
「你東張西望的幹什麼啊!」同行的人戳了她一下「侍候不好軍爺,小心胖嬸回去撕了你!」
安安點點頭,識相的說「我知道了。」待會她只能隨機應變了,希望趕緊來救她啊!
還是那個營帳,瘦竹竿蹲在角落裡抽旱煙,安安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
「你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進來?」姐妹們扯著她,讓她趕緊進去。
安安這下真怕了,身體死命的掙扎著「我不要進去,我不要……」
同行來的人當然不能讓她壞事,拖著她就往裡走。
瘦竹竿把頭轉向一邊,當做沒有看見,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壞了明面上的兄弟情誼。
「住手!」一聲怒吼落下,一個小身板沖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將安安護到身後。
「你們想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猴子憤怒的吼著,他原本是躲在角落記錄行程的,可是這個姑娘明顯就不是一夥的。
瘦竹竿吃驚道「猴子,快讓開,這不是你……」
「你也閉嘴!」猴子第一次凶他的親哥哥「見死不救,你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瘦竹竿臉上一熱,他是真的不想多管閑事啊!
「這是哪裡來的毛猴子啊!」李衝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剔著牙,上下打量著猴子,然後把目光鎖定到安安身上。
安安縮在猴子的身後,而猴子自己也是發抖的。
「李將軍,這個人不是我們這裡的,應該把她送出去。」猴子直著脖子,壓著恐懼感說著。
李沖沒搭理猴子,直接按著他的肩膀,手一揮將他丟了出去。
「來了我的地盤,你還想躲嗎?」李沖邪笑著。
安安往後退著,可是後面根本無路可退。
猴子被摔的不清,瘦竹竿拉起他勸道「別管這事啦,你這是以卵擊石啊。」
猴子猛的推開瘦竹竿,狠狠的說「我看不起你!」
瘦竹竿被推倒在地,腦袋一片空白。他也是為了他好,他做錯了什麼?
猴子衝到安安的面前「李將軍,我敬你是將軍才這麼稱呼!你他娘的就是個禽獸,這明擺的就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也下的去手。」
猴子身後的手悄悄對著安安比劃,安安撒腿就跑。
「新兵蛋子,不自量力!」李沖一腳就踹了猴子的肚子,然後準備去追安安。
猴子撲倒在他腳邊,死死的抱著他的腿「姑娘快跑,往東跑,大將軍在那裡,快跑……」
安安一聽,往東跑的更快了。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李沖氣急敗壞,揪起他的頭髮狠狠的扇了幾個大耳刮子。
猴子嘴角流著血,鼻青臉腫的樣子甚是可憐。
瘦竹竿的手在發抖,恐懼和憤怒分化成兩股氣,最終再也忍不下去,大喊一聲「擦你奶奶的!」
瘦竹竿跳起來,抱著李沖的後,一口就咬了他的耳朵。猴子也張嘴,埋頭就咬到李沖的大腿根上了。
兄弟二人的屬狗特性,把從營帳里跑出來的人嚇的不輕。
李沖慘叫一聲,用儘力氣也甩不掉這兩貼狗皮膏藥。
安安跑了很長一段路,她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將軍,迫不得已下「將軍夫人救命啊!夫人救命啊!」
有女人的聲音在呼救,在軍營里聽著很刺耳,結果就真傳到了慕遠清的耳朵里。
「誰在呼救?」慕遠清站在門口,卻沒有看到人。
「好像是個女人。」守門士兵回答,然後仔細聽了下「好像是說夫人有危險?」
士兵聽的一頭霧水,准夫人有兩個,但是她喊的是誰呢?
慕遠清順著聲音看過去,變看到了邊喊邊跑的安安。
「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士兵擦了擦眼「還是個陌生女人?」
這軍營里就那麼幾個女人,兄弟們早就熟悉了,這位還是第一次見。
「抓住她!」慕遠清蹙眉,心情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