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麼人,慕遠清心裡有數,反而凌上攻卻一頭霧水。
「陳將軍走錯了吧?」阿木警惕的站在凌上攻面前。
陳河晃晃悠悠的爬起來,醉里醉氣的說「走錯沒走錯俺不知道,俺知道俺沒做錯。」然後他又步伐虛浮的走了。
慕遠清不放心,又緊張的問了句「今日送來的飯菜,你都吃了嗎?」
李憐兒沒必要騙他,況且他營帳中也沒有什麼機密的文檔,騙他的意義何在?
凌上攻想了想,順便吐槽道「除了松鼠鱖魚送人了,其餘都吃了,安安也吃了不少。」
「送人?送誰?」他追問。
「穆青啊!他給我了我包松子糖,我也得還禮啊。」凌上攻覺得他怪怪的。
就在此時,有個巡營的士兵一臉嚴肅的跑了過來稟報,
「將軍,穆青將軍的營帳中……有異常……」士兵有些難以啟齒。
慕遠清反而淡定的點頭,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沒有下文了。
士兵撓頭,這知道了的命令是什麼意思。
凌上攻這才察覺異常「你是說那飯菜有問題?那穆青不就……」
慕遠清搖頭「過幾個時辰再去吧!他送你的松子糖給我嘗嘗!」
凌上攻「………」
…………
穆青的理智漸漸的恢復,但是看見眼前的人時,他迅速的爬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誰讓你進來的?」穆青迅速穿衣服。
桃子急忙忙的套衣服,臉上泛著運動後的紅暈。
「將軍……我、我一直都在這裡啊!」桃子害羞的笑著,心裡很是滿足。
穆青的記憶慢慢恢復,他先前身體難受不已,頭腦不清。而現在卻是渾身舒暢,但這種感覺又讓他很是羞恥。
穆青眼前閃過凌上攻的臉,一時間悲憤到了極點,他抽出掛在一旁的佩劍就要自刎。
桃子撲了過去哀求「將軍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嗎?」
穆青一腳踢開她,並揮劍警告「你離我遠點,不然我會殺了你!」
桃子滿臉淚痕「為什麼?我就那麼的不堪嗎?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就不……」
「你在威脅我!」穆青憤怒的瞪著她「我從不受任何人威脅,我不會娶你,以後更不會和你有聯繫,你死了這條心吧!」
桃子胸口劇痛「你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連碰我都覺得……」
「都覺得噁心!」穆青接話「我最恨算計!你從算計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結果並不是你要的那樣!」
「說!你是怎麼給我下的毒!」穆青自認清白做人,從不貪墨,如今卻讓人算計至此。
桃子擦了擦眼淚,用力爬了起來,收起悲憫的表情,換了一張臉。
「就像將軍說的,結果不是你想要的,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告了訴你,結果就能變嗎?」桃子的表情傲慢無比。
穆青實在是噁心這種女人,他將劍插到地上,氣沖沖的跑出去。
門外圍著一群看熱鬧的士兵,大家的表情很是奇怪,一個個憋著話,又不敢說。
穆青羞愧的低下頭,直奔主帥營跑去,然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慕遠清命令道「進來吧!」
穆青紋絲不動「將軍,穆青犯了軍規理應受罰!」
「不是你的錯,進來再說!」文清催促著。
穆青微怔,然後起身跑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凌上攻疑惑的眼神,穆青內心更加難過。
慕遠清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糖的原因,一點也沒有生氣。
「穆青啊!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文清安慰著「是別人算計你,你才中招的。」
「哼!」阿木接話「那個什麼縣主,明明是算計族長,結果讓旁人中招了,真是歹毒無比。」
穆青震驚「是她要算計凌姑娘?為什麼?」
凌上攻有些愧疚「穆青將軍,你身體還好吧?我也不知她要算計我什麼,給你的那魚是被她們下過葯的,真是……唉!」
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那毒是什麼毒她也不清楚,只是別人憑白替她受災,她實在過意不去。
穆青心裡五味雜陳,他的心上人離他越來越遠了。
如果他知道那魚被下藥……如果他沒有端走……現在的結局會不會不同?
慕遠清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該罰的依舊要罰,不然難以服眾。」
穆青如同行屍走肉,認栽認罰的樣子。
文清搖頭,覺得他甚是可憐。平常也是個潔身自愛的主,怎麼就偏偏倒在了別人的算計中。
誰去暗巷大家都心知肚明,結果就這麼把自己交待出去了。
「將軍,穆青將軍營中的桃子姑娘上吊自殺了……」門外有人來傳信。
「死了沒?」穆青急切的追問。
門外的人頓了頓「額……救助及時,並沒有……」
穆青的語氣中透露著殺氣,似乎對方不死,他就要親自動手一樣。
凌上攻有些猶豫「雖然是李憐兒設計,但是穆青是無辜的……」
「但他人的清白也不顧了?」慕遠清反問。
理是這個理,但是誰又願意娶個不滿意的人呢?婚姻註定會不美滿。
穆青再次跪了下來,直著背請求「將軍,屬下絕不娶那位桃子姑娘。此人心術不正,我穆家雖落魄,但也不至於娶這樣的女子為妻,望將軍不要答應縣主的要求。」
「你怎麼知道縣主會提要求?」文清突然覺得這傢伙還挺理智的,懂得先發制人。
站在女性角度的凌上攻,卻又覺得穆青的太過不近人情,但又不能讓李憐兒方得逞。
慕遠清似是考慮了一番,然後才緩緩開口「我會斟酌!」
穆青叩首「多謝將軍。」然後起身,陰沉著臉大步走了出去。
文清打了個哈欠「你說這李縣主,天天吃飽了沒事幹了,算計來算計去的,京都的女人都是這個毛病!」
「你會怎麼辦?」凌上攻隨意問了慕遠清一句。
誰知他突然眉毛一挑「為何對這件事如何上心?」
凌上攻下意識的回答「我就是愧疚,穆青替我擋了災,總要有些表示。」
「是嗎?」他有些質疑的問。
「不然呢?」凌上攻無奈的看著他。
然後他才恢復正常的說「我會公事公辦。」
慕遠清伸手拎著文清就走,文清驚的大叫「要幹嘛?」
………
啪!
桃子被打到在地,臉頰被抽的通紅。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我的計劃都被你打亂了。」李憐兒氣的發瘋。
桃子爬起來,規規矩矩的跪著,既沒有求饒,也沒有哭泣。
這種唯唯諾諾的態度,更是讓李憐兒氣到耳鳴,她伸腿就蹬在了桃子的胸口上。
「沒出息的東西!枉你從小就跟著我長大,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李憐兒轉頭又對著其餘人說「都是些廢物,讓你們把那酒鬼丟她營帳里,這麼簡單的事也能出錯……」
「因為酒鬼根本就沒醉!」慕遠清突然出現在門口,一臉陰沉的表情,活像是個討債鬼。
李憐兒眯起眼睛「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笑話?還帶著狗頭軍師來一起看。」
文清語塞,本來還想緩和氣氛的,他怎麼就成狗頭軍師了?
慕遠清直奔主題「縣主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犯事的人是你的部下,我的侍女只是個受害者,將軍你說該怎麼處理?」李憐兒反咬一口。
慕遠清漠然的掃了眼桃子,她低著頭,脖子上有一道紅痕衣服,也有些衣不蔽體。
「按律,斬。」慕遠清冷冷的吐出這句話。
桃子渾身一怔,什麼?要斬頭?
「將軍不要啊!是我的錯,和穆青將軍沒有關係。」桃子哭著爬過來,企圖拉著慕遠清的衣擺求情。
慕遠清一個後退躲了過去,反而有些嫌棄的意思。
「什麼叫沒關係?」文清發言「欺負良家婦女,自然是罪加一等,此等十惡不赦的大罪,應該嚴懲。」
桃子搖頭「是我……是我……」沒等她說完,頭皮就被人扯住了。
李憐兒警告她「你要是多嘴,我保證,你永遠也見不到你的那位將軍。」
桃子吃痛,只能流著淚閉上嘴。
慕遠清不管她們主僕如何,單拎出這件事來繼續說「不管是不是縣主設計安排,但是縣主的人吃虧是事實,自然是要堵住悠悠眾口。」
李憐兒眉眼一笑「不如,讓那位穆青將軍明媒正娶的迎她入門。反正他未娶,桃子也未嫁。」
「縣主覺得我會同意?」慕遠清反問。
李憐兒耍賴「不做正妻,我就是去四處宣揚。前陣子招女支的事剛壓下去,我就不信這件事不會給你的軍隊抹黑。慕將軍啊!你慕烈軍的名聲,就要毀在你手裡了。」
文清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瘋子,結果比他想的還瘋!明明是她過錯方,卻整的像受害方一樣。
「可以!」慕遠清一口答應,但是他話鋒一轉「既然縣主的公道討完了,就該換我討了。」
「你什麼意思?」李憐兒不明所以。
慕遠清不語,接著進來一小隊士兵。
「從今日開始,縣主去哪裡,你們就跟到哪裡,無論是如廁也好,沐浴也罷,縣主出了問題,為你們是問。」慕遠清掃了一眼侍女「這些無關人等也都遣散出去吧!」
李憐兒跳了起來「你這是監視我?」
慕遠清搖頭「不!我這是成全縣主,縣主無父無母需要人管教。」說完他轉身就開了。
出了營帳,文清心中憋著問題終是問了出來「你是故意答應的吧?」
「你是說答應婚事嗎?」慕遠清思索了一陣子「也許吧!我比較討厭有人盯著我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