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這幾日心裡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那葯到底會有什麼作用?
若是能讓凌上攻當眾出醜,或者是發瘋癲狂,無論怎麼樣都好。結果就結結實實的發了幾天的高燒。
難不成那人真的騙她?可是騙她圖什麼?銀子沒給,人也不要。
桃子心裡就和貓爪子撓一樣,只能躲在暗處看著動靜。
阿木早就看到鬼鬼祟祟的桃子,只是懶得搭理。沒想到今日她又來了,索性就往她的腳下潑了盆水。
桃子躲閃不及,雙腳的棉鞋被浸濕。
「偷窺什麼偷窺!你以為你做的很隱蔽嗎?」阿木罵了一聲。
桃子跺了跺腳「你這人怎麼這樣!我來關心一下別人有錯嗎?好心當做驢肝肺?」
「你關心別人?」阿木反問「帶補品了?還是帶藥品了?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了,族長和你出了趟門,就高燒不退,我還沒問你呢!」
桃子心虛的低了低頭,然後故作鎮定的道「你族長自己弱,關我什麼事?難不成她要去哪天死外邊了,還是我的過錯了。」
桃子剛說完,只見眼前一閃,一個耳光就拍在了臉上。
穆青怒氣沖沖的站在桃子面前,高舉的手還停在半空。
阿木也是一愣,穆青的動作居然比她還要快。
桃子捂著熱辣辣的臉「你居然打我?你為了別人打我?」
「你該回去了。」穆青提著桃子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鬆手!放開我!」桃子的指甲摳著穆青的手腕,掙扎嗯瞬間,一個瓶子從袖口裡飛了出去。
青花瓷瓶在地上滾了又滾,在阿木腳邊停了下來。
「這個是……」阿木彎腰撿起來,仔細的看著瓶子。上面的花紋很是奇怪,雖然是普通的青花紋,但是卻是倒著畫的。
阿木打開瓶塞,裡面的傳來一股甜膩的氣味。
「你還給我!」桃子掙脫開穆青的手,搶過藥瓶緊張的塞回袖子里。
「裡面裝的是毒藥嗎?這麼緊張。」阿木碎碎念了一句,轉身就進了營帳。
穆青卻伸手「交出來!」
「憑什麼。」桃子心砰砰的亂跳「怎麼?你是怕我毒死你的心上人嗎?告訴你,我要是想毒死她,我一定用奇毒,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穆青反而冷笑道「你大可以試試,看誰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桃子咬著牙「你等著!我一定會讓她死在我前頭。」
…………
冬瓜飛累了,停在一個羊頭骨上。
白鴿飛累了,倒在沙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白鴿回頭咕咕了幾聲「大哥,我和你有仇嗎?至於追這麼緊嗎?」
冬瓜應了一聲「爺,開心!有本事你來啄我呀!」
白鴿頭埋進沙子里,它不想玩了,飛不動了。
冬瓜跳過去,踩著白鴿的腦袋,鳥喙將它腿上綁著的竹筒啄了下來。
冬瓜扒了半天將紙條扒開,然後鳥眼瞬間瞪大。
這這這……空白的??
白鴿咕咕的嘲笑了幾聲,然後仰躺在沙地里打滾。
冬瓜狠踹了它幾腳,然後伸展起翅膀威脅著。白鴿迫於勢力,只說它飛出來時,後面還有隻鳥。
一隻鳥哪裡懂得什麼聲東擊西的………
但是………冬瓜翅膀捂臉………它懂啊!
…………
劉傑正常帶著隊伍巡邏,打了個哈欠的瞬間,一隻白乎乎的東西如箭一般飛了進來。
「剛才飛進來的是什麼?」劉傑警惕的問。
「也許是鳥吧!那身形也不像箭啊!」士兵回答。
劉傑轉頭一想,這也對啊!要是箭的話,飛起來還帶拐彎的嗎?
他瞥了眼剛才的帳篷,看清楚地方後,覺得自己也許多想了。
醫童小鶴舉著扇子,坐在葯爐前打盹,接著就被人拍醒了。
「嗯?我沒睡……沒睡……」小鶴看清來人後,強行打起精神來。
莫軍醫接過扇子,然後說道「回去休息吧!這葯不急,我來看一會。」
小鶴實在有些困,就只能乖乖的聽話離開了。等他想起來要和師父說熬藥時間時,他看到師父正往爐子里丟了一張紙條。
「師父,您丟了什麼?」小鶴單純的問。
莫老頭面不改色「一張作廢的醫單,外面的籠子里關了只鴿子,你拿去炊事營燉了給夫人送去吧!」
小鶴沒有多想,點頭答應。當他抱著鴿子去炊事營,老吳心疼的摸著鴿子。
「多好的信鴿啊!這隻鴿子得賣十幾兩銀子吧!又不是肉鴿,老莫這是被坑了吧?」老吳寶貝一樣的鴿子。
小鶴是個察言觀色的孩子,他傳達到位就離開了。
老莫當然捨不得宰了鴿子,反而去雞籠換了只母雞,準備熬湯。
文清哼哼著小調子「路過」炊事營,兩隻眼睛泛著精光的掃到了雞籠的鴿子。
「喲!這麼好的鴿子,得不少錢吧!」文清打趣道「說吧!這鴿子是不是賭來的。」
老吳臉一慌「哪兒的事啊!這是莫軍醫送來的,說是給夫人補身子的!我覺得怪可惜的,就拿母雞燉湯了。軍師要是喜歡,我給洗乾淨了送過去,雞籠里臟。」
文清收起笑嘻嘻的臉「不用!直接給我吧!」
老吳無奈,將鴿子抓出來後,文清扭頭就拎著鴿子走了。
老吳抓了抓後腦勺,還是覺得可惜。這麼好的鴿子,到最後還是被軍師吃了,那傢伙除了人其餘看什麼都是好吃的。
文清拎著鴿子,然後用力丟到慕遠清身上,也不管鴿子身上是不是有雞毛。
慕遠清下意識的伸手,將鴿子的翅膀折斷了。
「這個是……」慕遠清眼神狠厲了起來。
「你說怎麼辦吧!我發現了這麼一件不得了的事。」文清邀功道。
慕遠清翻白眼「難道不應該?」他並不理會,只是拿好身邊放著的食盒,抬腳就要出門。
「你幹什麼去?」文清吃驚,這算是件大事吧!居然這麼隨意?還不給他行賞?
慕遠清理所當然「獻殷勤去。」
文清「……」
這人怎麼會那麼欠打呢?
……………
這幾日葯汁和水都喝了無數,凌上攻都感覺自己像是懷胎四五月的孕婦,肚子都能乘船了。
凌上攻望了一眼,難得認真作畫的阿木問道「你都畫了些什麼?畫的那麼認真?」
阿木咬著筆桿,皺著眉頭「族長,你說什麼飾品的花紋是倒著畫的?」
凌上攻聽不懂「你在嘀咕些什麼?」
阿木乾脆把畫拿給她看「這個青花瓷的花紋很是普通,但是奇怪的是,這些花紋在瓶身上是倒著刻畫的。」
凌上攻仔細的看了一眼紙張,蘭花和瓣蓮的花紋即便是倒著也沒有什麼不同。
「你確定看完整了?」她問了一句。
阿木搖頭「只是覺得太奇怪,所以並沒有看清什麼。」
凌上攻總覺得這裡有些奇怪,她拿著毛筆將阿木未畫完的地方勾了幾筆。
「不對!這上面只有草木嗎?」凌上攻皺眉,然後跳下床在桌子上迅速的畫著。
阿木覺得她好像發生了什麼,從書桌上取了點硃砂,將茶杯蓋倒過來,放到杯蓋上。
凌上攻很自然的用毛筆蘸了些硃砂,又埋頭在紙張上畫著。
阿木湊過去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她順著那些早以畫好的花紋勾勒出了另外一副畫。
等她勾勒的差不多,阿木還是看不出畫上的是什麼。
「是鳳凰。」凌上攻將勾勒好的畫倒過來,擺到桌子上。
阿木盯著看了一眼,這才明白「我就說那麼奇怪呢!原來是鳳凰。」
「你在哪裡看到的這個花紋?」凌上攻記得,這種花紋在很小的時候,阿爹的藥房里看到過一次,也僅僅這一次而已。
因為太奇怪,所以當時她還問了一句。結果阿爹卻凶了她,她到現在都記阿爹那張生氣的臉,以及一口發亮的白牙不停的說出來凶她的話。
凌上攻回想起這一幕,突然覺得很奇怪,但是又不覺得哪裡奇怪。
「奧!我剛才突然想起來的,覺得好玩就畫了。」阿木轉移話題,她現在一些事還不確定,不能隨便說出來。
凌上攻半信不信的,伸懶腰的瞬間,一隻大鳥沖了進來,然後一頭栽進她的懷裡。
「咳咳咳……冬瓜……」凌上攻被推倒在地,這傻鳥挺重的,撞一下能去半條命。
阿木雙手一拎,就將冬瓜提了起來「下次這麼莽撞,我就將你丟進鍋里去喂母雞。」
冬瓜本就委屈,這下和蔫了一樣!隨便!隨便你們怎麼樣吧!
「軍營防備真差,連只鳥也防不住。」慕遠清突然站在了門口。
阿木將冬瓜藏在身後「將軍來了,額……我去趟炊事營……」然後半遮半掩的繞過慕遠清跑了出去。
凌上攻被撞的頭暈眼花的「什麼事能勞煩大將軍親自動手啊?」
慕遠清舉著食盒「獻殷勤!」
凌上攻臉一熱,這話也能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慕遠清將食盒內的果脯糖果擺了出來,凌上攻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想問一個問題。
「慕遠清,我要的線索你查的怎麼樣了?」凌上攻仔細的盯著他的臉。
慕遠清很自然的轉過去「線索太碎了,需要時間好好查一下。」
凌上攻嗯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道「是啊!線索太碎了,想查也查不到。」
阿木左右看了看周圍,悄聲的問冬瓜「你突然回來是有什麼事?」
冬瓜蔫蔫的嘀咕了一遍,然後窩在地上,很羞愧的把頭埋進翅膀里。
「跟丟了?」阿木吃了一驚,那麼說是跟到軍營里丟的,難道慕烈軍里真有細作?
冬瓜抬起頭咕咕咕了幾聲。
「楚行雲生了個畸形的孩子……」阿木相當震撼。
難道……他真是受到了反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