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你進去!」士兵很是意外。
胡顏甩甩頭髮「我就說嘛!不可能不認識我!」
胡顏進入營帳時腦子是糊的,都被帶入的繞暈了。進門時,她看到慕遠清正拿著胭脂,笨拙的打開嗅著。
「將……」胡顏開心的邁著小步子,卻被人攔住了。
「出去吧!」慕遠清吩咐完,士兵就退下了。
「坐吧!」慕遠清示意她坐到一旁。
「將、將軍,你還有事嗎?」過於客套的表情,讓胡顏忐忑了起來。
慕遠清合上胭脂盒子,眼神忽而冷冽道「確實有件事需要姑娘幫忙,事成之後姑娘會得到想要的。」
胡顏眼前一亮「得到想要的,難道姻緣也可……」
「但是還請姑娘聽完我的計劃!」慕遠清打斷她的美夢。
半個時辰後。
胡顏由之前的興奮,變成了冷漠,甚至是自嘲。
「將軍就是為了這件事,才將我喊進來的?」胡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本姑娘沒空!」
「身為南朝子民,姑娘應該義不容辭。」慕遠清拿道義壓制對方。
「要是我不樂意呢!」胡顏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我相信姑娘!」慕遠清笑的淡然。
胡顏很想拒絕,可是她怎麼說也是南朝人啊!這件事是生死存亡之大事,她就是想拒絕也沒什麼理由。
「奧對了!」慕遠清友情附加了一條「姑娘並不適合穿杏色的衣服。」
胡顏不悅「不用你重複,若是沒事我就離開了。記得你答應我的,這是我的條件。」
「你這麼做風險很大啊!」剛才躲在屏風裡偷聽的文清,大方的走出來嘆口氣。
慕遠清瞥他一眼「你偷聽還有理由了?」
「說吧!你就憑著鴿子就發現了情況,會不會太武斷了?」文清始終不理解,向慕遠清這麼謹慎的人,為何計劃的會如此突然。
慕遠清視線落在桌上一張畫紙上,上面黑紅相間交錯呈現出鳳凰的花紋。
「以後奇怪的事,怕是會越來越多。」慕遠清嘆口氣「就當是練兵吧!該讓那些新崽子們見見世面了。」
文清捂著小胸口,可是面上卻掛著興奮「你這麼說,人家好怕怕的說!那人家需要做什麼呢?」
「你呀!找塊豬皮貼在胸口就好。」慕遠清三分玩笑,七分認真的說。
「為什麼挑中胡顏?」文清忽然問道。
慕遠清摸摸下巴「因為我有魅力吧!」
文清無語,這和人家姑娘有什麼關係?
出了營區,胡顏瞅了瞅一身的衣服氣的跺腳。她覺得這一身衣服挺好的啊!難不成真是那件胡服好看?她又不是西戎人。
胡顏走了幾步,發現身後那個影子還是陰魂不散,沖後面喊道「你到底是心疼銀子,還是想怎麼樣啊!就不能正大光明的跟著我嗎?」
木齊悻悻的站了出來「姑娘好眼力啊!這樣都看的見。」
胡顏哼了一聲「拜託,你這個大活人陰魂不散的,是個人就看的出來。說吧!你想找我幹嘛?我可沒銀子賠你。」
「請你吃飯!」木齊乾脆利落的說。
胡顏一愣「你是不是被門夾了?請我吃飯?你這買衣服的銀子還沒花夠是嗎?」
「黃鶴樓!」木齊不拖泥帶水的說。
胡顏摸了摸乾癟的肚皮,行吧!就屈服一下吧!
…………
木齊也搞不懂為何唯獨記住了這個女人的臉,從成衣店出來後一路尾隨,木齊一路上看了不少女子的臉,但還是分不清。
誰能想到,他看到女人臉時都是一團漿糊,從小到大都是憑藉聲音和身形來判斷對方的身份。
眼前的這個女人像是有魔力一般,她長的又不美,一身杏色的衣服顯的她不倫不類的,可就是覺得她順眼。
胡顏從沒吃過這麼多葷腥的菜,一時間也顧不得形象了,伸手就掐了根雞腿,筷子迅速的眾菜之間風捲殘雲。
「不急!還有很多。」木齊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沒有看過女人一樣。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說吧,你又有什麼目的。」吃歸吃,但有些問題還得問。
「因為你有鼻子有眼。」木齊回答的乾脆利落。
「噗——」
胡顏將嘴裡的飯菜吐出來大半。
還有這種對人好的理由?
「你該不會和那個慕遠清一樣,讓我辦什麼事吧!」胡顏一摔筷子「我可是南朝人,你個西戎人就不要和我扯皮了,我就不可能通敵賣國的。」
木齊思考「奧?這慕大將軍又在密謀著什麼?居然把這種重任交給你?」
「這你就不用管了。」胡顏又不是一頓飯菜就能賣國的人。
「我在這裡訂了一月的房間。」木齊淡淡的說。
…………
如雲居。
如雲毫無精氣神的躺在那裡,骨瘦如柴的身軀,猶如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嫗。
身旁的躺著的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號著,只可惜她怎麼哭都不會有淚落下來。
「小姐……你多少吃一點吧……」水秀將米湯喂到她嘴裡,她都沒有吞咽下去。
水秀捂著嘴想哭,她是感慨自己怎麼這麼命苦。本以為如雲生下孩子,無論男女正牌的姨娘是坐穩了,誰曾想到居然是個瞎子。
水秀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管家說過幾日才會有僕人進來。到底還來不來,她心知肚明的。
如今一屋子伺候的人,只有她沒有被換掉,只怕那位穩婆也是凶多吉少。
楚行雲站在如雲的房門外,聽著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聲,終是沒有邁進去。
「將軍不進去看看嗎?」暗衛忍不住問了一句。
楚行雲難得回答道「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區別,她日後也看不到我。」
暗衛動了動嘴,也就沒有說話。
「都收拾好了嗎?」楚行雲突然問道。
暗衛回答「收拾好了!將這件事透露出去不會有落網之魚的。」
「那就好!」楚行雲嘆口氣「後日就啟程去宛城吧!在過幾日,大雪封山,也許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凝香閣。
凝香手裡的檀木梳子,從手裡落到了地上斷成了兩半。
「你說……穩婆死了……」凝香驚恐的看著夢蘭。
夢蘭亦是面色不佳的點頭「如雲居的人只剩下水秀一個人。」
其餘的不言而喻,至少歸宿並不是那麼美好。
凝香雙手環抱著自己「夢蘭,我……我是不是……我……」
夢蘭抱著凝香「郡主不要多想了!這也是大家族慣用的手段了,這家族名聲及其重要,萬一將軍府里出了個畸形兒的事傳出去,你這主母臉上都沒有光的。」
夢蘭知道她是恐懼楚行雲的手段,可是上過戰場的人哪個又不是心狠手辣呢?
「郡主,將軍手下的人正在收拾行李,似乎過幾日要出發去什麼地方。」一個小侍女跑進來耳語道。
凝香收了收表情,身體還有些微微發抖「該做的事得做,今日剛好是好日子。」
夢蘭心疼道「郡主,要不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夢蘭,將軍日後還會有更多的妾,沒有個孩子傍身終歸不是長久的事。」凝香對於這點很清楚。
………
凝香提著精心準備的食物來到書房,大夫說了今日同房即可心想事成。
她秉退了侍女,剛要敲門,卻聽到門裡傳來一陣壓抑的呻吟之聲。
凝香渾身一僵,接著她又聽到幾聲粗獷的男聲。她手遲疑了一下,然後猛地推門而入。
正躺在桌子上的兩個人皆是一愣。
「你還有沒有點禮義廉恥!」楚行雲抓起衣服套到身上。
小侍女滾到地上抱著衣服匆匆就跑了出去。
凝香氣急而悲「楚行雲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連夫妻生活都要避開我去找別人?」
楚行雲笑道「郡主既然知道,為何還來自取其辱。」
「我是怕你哪天戰死,連個給你收屍守墓的都沒有。」凝香憤怒道口不擇言。
楚行雲滿不在乎,他衣裳半解,壯碩的胸膛上泛著微微的紅色。
他走到凝香面前,手摸到她的腦後,充滿邪魅的說道「難道郡主一點也不在意,我剛才和別人翻雲覆雨嗎?」
凝香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真真是不堪入目。
「這麼一講,將軍又和花樓的姑娘也沒什麼區別。有區別的只是男女客人而已。」凝香冷笑著。
「你………」楚行雲不自覺得抓緊了她的頭髮「我對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這也是我想說的,舅父若是知道你這樣的行徑,還會放心的把兵權交給你嗎?」凝香隱隱的提醒著「他可是連你成親都沒有來呢!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對於楚天雄之間的事,一直是楚行雲的忌憚。被凝香揭露出來,楚行雲面上掛不住了。
「凝香,我有心放你一馬,是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說完,楚行雲就重重的吻了上去。
雙手用力一扯她的衣服,凝香就感覺渾身一冷。
「楚行雲……門……門……」凝香驚恐的看著敞開的屋門,想要去關門,結果又被楚行雲拖了回來。
「郡主如此急切,還管什麼門呀!讓大家觀摩一下豈不是更好?」楚行雲笑的猖狂。
凝香咬牙切齒道「楚行雲,你就是個畜生!」
楚行雲動作力度不減「彼此彼此,郡主你也不是個善茬。」
凝香驚呼一聲,痛到心塞「楚行雲,若是有一日你死了,我是絕對不會給你收屍的。」
楚行雲附在她的身上,趴到耳邊說了一句「那也得等你有命活到那一天。」
燈光搖曳,屋內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響,路過房門的人都低著頭匆匆而過,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而夢蘭則是躲得遠遠的,門口兩人幹了什麼,從門口望過去,打在牆上的影子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