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貧困生助學金

    遲早早想利用學社聯逼岑晏就範讓她加入顯然是行不通的，肖筱一個小啰啰最多扣一周還是得在deadline之前把申請乖乖交到會長手裡。
    說來也是岑晏時運不濟，姜芯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了學社聯的會長，飯局裡聽說成立溝通談判協會的事。因著岑晏得罪過她，被好一頓吐槽。會長為了賣美人一個面子，也是給自己長臉，當著姜芯面把他的申請策劃書撕了丟進垃圾桶。
    岑晏見申請遲遲不批，誤以為是遲早早做的手腳。想著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也不欲同她多費口舌，直接找到了梁少謹那。
    梁少謹一個電話打去團委，對方客氣的不得了：「梁主任支持的社團我們團委當然也是鼎力支持。只是這申請並沒有交到我們團委來，也許是學社聯那幫小崽子耽誤了。您看，明天就是申請截止日了。我今天下午親自跑一趟學社聯怎麼樣？」
    「那自然是最好。辛苦謝老師了。我讓我學生下午去團委陪您一塊過去。」
    梁少謹放下電話又囑咐了岑晏兩句，要想在學校做好社團，團委的老師一定要處理好關係。學社聯那些幹部也都不能得罪。必要時候都是他披荊斬棘的利劍。
    「知道了。謝謝梁教授。」
    「昨天遲早早來找過我……」梁教授欲言又止的樣子，岑晏大概也猜到她找梁教授說了什麼。
    「按理說，成立溝通談判協會是你的主意，我不便干涉太多。但遲早早是個好苗子，如果她想要同你一起搞這個協會，或許是個好事。」
    「梁教授，遲早早很聰明，但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倒不是岑晏自視甚高，不管甲路乙路都是個人選擇，只是他覺得遲早早不會和他選擇同一條路。
    「不是一路人？公關行業能有多大？你們只要都待在這一行，遲早走的都是同一條路。大學同學的人品，至少知根知底。」梁教授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條交給岑晏。「這名單里都是我教過的各個班裡表現比較突出的學生，他們各有所長，就看你如何人盡其用。你拿回去仔細琢磨琢磨，最後要不要招？他們願不願意來？還得看你自己。」
    整個下午岑晏都在陪團委的謝老師跑學社聯，又到處去蓋章辦手續。晚上按梁教授的囑咐還請謝老師和學社聯的人吃了一頓晚飯，喝了不少酒。
    回到寢室，整個人都彷彿被抽空。岑晏坐在書桌前打開梁教授的名單，上面列了一長串的名字：「市場營銷一班羅潤，廣告二班苗倩玉……談判一班華麟，遲早早。」
    他的視線落在最後一個名字上，長嘆一口氣。明明是雙不合腳的鞋子，可卻精美的讓人覺得棄之可惜。
    「看什麼呢？」華麟路過，好像看到那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十月國慶前的槍斃名單。」岑晏一本正經地說。
    「老大還學會說冷笑話了，進步神速啊。」華麟趁他不備，作勢要搶。岑晏反應迅速，閃開了身子。華麟整個人沒止住勢撲到桌子上，把薛家齊剛泡好的速溶咖啡推倒了，撒了一桌。
    田路在上鋪大叫：「老子剛買的四級卷子啊！」
    華麟掏掏耳朵：「喊什麼喊，買了你也不會寫。小爺我明天送你全套，十年的四級英語真題。」
    話是這麼說，華麟還是得乖乖把桌子擦乾淨：「老大，有沒有紙？」
    岑晏隨手從褲口袋裡摸出一包餐巾紙丟給華麟。
    「什麼破紙啊？這麼薄一張。」華麟嫌棄地看了一眼包裝，上面斗大的標語震驚了他幼小的心靈：「男人帥不帥很重要，行不行更重要！」
    「老大，不至於吧？年紀輕輕就要去這種地方。難怪我說你最近怎麼神秘兮兮的總見不著人。」
    「……」岑晏扶額，遲早早真是個麻煩精。還是趁早打消那個帶她一起創業的念頭吧。他們兩可能命中相剋。
    「不鬧了，跟你說個正經事。」華麟清理乾淨桌子又湊了過來。
    「說。」現在只要不討論他男科的一切話題，岑晏都願意討論。
    「胡一美今天下午找我們班委開會，你聯絡不到人，我就說你病了，幫你請了假。遲早早忙著打工也沒來，胡一美還挺不高興，說你們兩個恃寵而驕………」
    「說重點。」住在一起這麼久，岑晏已經摸清華麟說話是廢話流。如果不打斷他，一件很小的事，他可以從雙方對話開頭第一個字講到結尾最後一個標點符號。
    「重點就是學院里要評選貧困生，最高每年八千的助學金。咱們班有兩個名額，胡一美讓班委負責選出哪兩個同學。先自願申請，再從中選兩個。」
    「表給我吧。明天晚自習的時候我通知大家。」那時候岑晏還以為只是個很簡單的事。
    全班一共才24個人，兩個名額岑晏覺得不算少。沒想到班上超過半數的人都要申請助學金，準備的10張申請表都不夠用。
    「我再重申一遍，這是貧困生助學金。家裡如果條件尚可的同學，最好不要佔用名額。」
    岑晏在上面說，下面的人竊竊私語：「每年八千塊不要白不要，我看中那雙耐克的球鞋好久了。」
    姜芯看到張晴蓓在填表，但據她所知，張晴蓓家並不困難。「你怎麼也申請了？」
    「我想換個新手機，不好意思找爸媽要錢。試試唄。申請又不花錢。」張晴蓓說得很無所謂。
    姜芯心裡有點嫌棄：「這點錢也要貪，你又不是遲早早。」
    雖然話是針對遲早早說的，張晴蓓臉色也不好看。
    最後在班委再三動員下，還是有8張申請表交上來了，其中包括成功，田路，張晴蓓，遲早早等人。參與評選的班幹部不能以班委的身份參與投票。
    班委該怎麼選是個難題？按照規矩，應該由申請者去居住地當地居委會開《貧困證明》，但很多同學像成功一樣都是外省的，回去一趟成本太高，就免了這個程序。
    但單靠平日里觀察是說不準的，有些同學好面子，家裡困難也不願表現出來。有些同學明明家境不錯，也可能十分吝嗇金錢。班委感到無從下手去「窮中選窮」。
    於是班委去請示胡一美能不能查一下申請者的家庭資料？胡一美拒絕了。
    「哪有那麼複雜？你們抽一個小時，讓申請的同學上台輪流說說自己家的困境。選兩個最慘的就是了。」
    「這樣恐怕不太尊重同學隱私。」岑晏從小讀的是四書五經，學的是禮義廉恥。這在他的認知中是極不尊重人的。
    「不是有些明明家裡條件不錯的同學也厚著臉皮來參加評選嗎？你讓他們上台去講，他們自然就退縮了。」胡一美見多了這樣的學生，絲毫不覺得她的方法有什麼問題。
    姜芯出了個折中的辦法：「班長你看這樣行不行？不用當著全班同學面，就給班委的幾個同學說說自己家裡情況就行。咱們保密，就不會傷害到同學自尊了。」
    岑晏始終覺得這不是個好法子，但一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華麟見胡一美對岑晏已經有些不滿，趕緊出面調和：「我覺得團支書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就這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