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比分又成了五比五平分,高海垂眸看著計時器,拔高了聲音喊道:「停——」
兩人正打的難捨難分,聽到喊停,都有些不情願。
暫做了休息以後,第二場很快開始。
因為怕他們一直膠著下去,分不出勝負,高海改變了規則,將四場變為了三場,所以第三場就是最後一場。
在這場賽初,趙敬名一改方才兩場謹慎的路數,率先控球,三步上籃拿到這場的第一個兩分。張馳也不甘示弱,從控球後衛的打法轉換成控球後衛,攔截下趙敬名的第二次上籃,隨即胯下運球,在面對趙敬名的防守時,他拿起籃球做出要投籃的姿勢,趙敬名見狀便預備跳起,張馳卻突然把球拍下,一個閃身上籃,得到一分。
高幸在一旁忍不住為張馳喝彩:「馳哥,漂亮!」
張馳微微一笑,繼續跑場運球,想要追回與趙敬名相差的一分之比。
趙敬名有些懊惱,他沒想到張馳會以「拜佛」這招勾引自己,心道是自己大意輕敵了,卻也沒惱,只是更加仔細小心的觀察張馳的動作,以防止他再用假動作晃自己。
張馳亦是小心謹慎,運球時絲毫沒露出破綻,完全不給趙敬名搶球的機會。
眼看還有兩分鐘結束比賽的時候,張馳無法再保持平穩心態,想要再多進球。
而趙敬名以七比分對張馳六比分,只要在兩分鐘以內他能防守住張馳的進攻,就能勝利,所以他便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守上。若再貿然進攻,恐怕會被張馳抓住破綻,反而弄巧成拙。
而張馳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想要最終的比分勝於趙敬名,投三分是最好的選擇。
面對趙敬名的進攻防球,張馳決定急停跳投,令趙敬名措手不及。
張馳護球到了三分線上,趙敬名緊咬其後,看出了他想要投三分的意圖。
張馳壓低了身體重心以後,驟然急停。趙敬名也早有所防備,身體彈跳起來,正要奪球,張馳也幾乎在同時跳起,兩人肩膀相撞,張馳的手肘恰好頂在了趙敬名的肋骨上。
兩人身體接觸的瞬間,張馳聽到了身側趙敬名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很快,那股強勢進攻的力道便消失了。
張馳在那一個瞬間,完全有投一個三分的機會,也有投中的能力。
可他並沒有,他直接鬆開了手裡的球,轉身去看趙敬名。
同一瞬間,高海按下計時器:「時間到!」
趙敬名摔在地上,手捂住曾受傷那根肋骨的位置,臉色煞白。高幸跟高海見狀也趕緊趕了過來。
張馳在趙敬名的面前蹲下來,關切道:「你沒事吧?」
趙敬名不答,目光炯炯,望著張馳:「剛才為什麼不投?」
「你受傷了,我先送你去醫務室。」張馳說完便要扶趙敬名起來。
趙敬名輕輕推開了張馳,他單手撐著地面,劍眉緊擰,額頭上的汗珠越聚越多,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模樣:「剛才,你明明可以投進一個三分。」
「一場友誼賽而已,我要是連你的安危都不顧了,那我才是真的小人。」張馳也知道趙敬名累活曾受過傷的事,所以剛才的那個瞬間,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要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我贏了比賽也沒有任何意義。」
高幸在一旁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張馳,果然是她的馳哥,球場上以德技服人,委實讓人欽佩。
而聽完張馳的回答,趙敬名的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張馳讓高海把趙敬名架到自己背上,趙敬名卻咬牙自己強撐著站了起來。
「這場比賽,是我輸了,但我輸的心服口服。」趙敬名看著張馳,一字一頓道:「我願意加入你們。」
說完,趙敬名朝他伸出了手來。
高幸有些驚訝的看著趙敬名,她沒想到看著那麼傲氣的趙敬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馳知道,這場比賽的勝負並不可知。趙敬名已經看出了自己的進攻意圖,倘若他的身體沒有問題,也有可能攔下他方才那一球。
張馳看著他的手,旋即伸出自己的,牢牢握住他的:「歡迎你的加入,球隊的第一位成員。」
趙敬名揚眉一笑,眼神明亮,笑意純粹極了。
陽光下,兩人的手緊緊交握,顯得分外有力量。
高海在一旁適時拍掌,他看著趙敬名跟張馳年輕朝氣的面孔,心裡生出三分艷羨,七分懷念。
後來,還是張馳背趙敬名去了醫務室,校醫檢查過後說是又觸碰到了趙敬名之前的傷口,尚未痊癒的骨骼間出現了一道縫隙,好在不是什麼大問題,趙敬名年紀又輕,修養一陣就好了。
而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卻令張馳收入了一員大將,為後續球隊的組建奠定了一個很好的基礎。
因為趙敬名受傷,高幸作為籃球經理,本著以「人文關懷」的目的,隔三差五就去看望趙敬名,也因此跟趙敬名熟絡了起來,也慢慢的了解了趙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