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遲來的真相

    容城是一個省會城市，聯大全稱為容城聯合大學，是容城排名前五的大學，培育籃球運動員這快在全國首屈一指，林柯也是沖著這個名號來的，除了聯大的籃球運動比較厲害之外，他們的其他硬體設備也不亞於各地名牌大學，該校的藝術設計和計算機科學系是這所大學中最大的院系，在該省多份綜合排名上，其計算機專業專業的均位居榜首。

    至於寢室，在配備了各種電器同時，男寢的設計偏向工業化，銹跡斑斑的鐵板和粗糙的混凝土共同構建的背景牆，鐵質的床架和細絲桌腿，深黑色的木質桌面還有懸著的高腳杯狀吊燈，簡約而大方。學校為了削減寢室矛盾，減少非公共區域外的不必要社交，於是設定了每兩人一間。

    起初趙敬名以為自己獨居一室，喜出望外，收到輔導員通知的時候他內心是拒絕的，但是現在，林柯的那句「我欣賞你」讓他有些飄飄然，甚至忘記了唐曉生交代給他的事情。

    趙敬名熱烈的將林柯的行禮放好，問著：「那個林柯，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帶你去輔導員那裡報到去？」。

    林柯點頭：「也好……」

    簽完名，繳好費，又領了課本，林柯翻了翻課表，看下午也沒課：「趙敬名，你下午有安排嗎？」

    趙敬名：「我下午沒課，只能去籃球場練練籃球。」

    「也行，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學校有什麼球隊，問問加不加人。」

    這句話翻到提醒了忘事的趙敬名：「林柯，你有沒有興趣參加我的隊伍？」說完這句話的趙敬名一臉堅定的看著林柯。

    林柯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只是問了一句：「那你先讓我看看你的隊伍，我這個人很挑的。」

    高幸家在距離聯大三公里之外的一片老式住宅區當中，其中的住戶都是容城本地土著， 房子落在東南方向，是一座單獨的別院，分上中下三層，樓下是水泥和鐵柵欄相互交錯的兩米高圍牆，高海在圍牆旁邊種上了爬山虎，繁密的枝葉層層疊疊的爬滿了柵欄，散發著璀璨的綠光，像一道光幕。

    高幸正拿著水壺澆著一樓走廊花兒，順便查看一下爬山虎的走勢，平時沒什麼課的話她要麼去做兼職要麼去籃球場，偶爾才休息休息。

    剛巧她將招收球員的活兒分了出去，正忙裡偷閒幾個小時，花都沒澆完就收到了趙敬名的電話，他那張揚的聲音從手機的另外一頭傳來：「高幸，我又招收到了學員了。」

    高幸拿著水壺的手僵在半空中：「真的嗎，是林柯？」

    「沒錯，不過他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電話那頭的聲音換成林柯的了：「再入隊之前我想見一見閃電隊的其他人，起碼總不能胡亂入隊，你說是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高幸一臉不情願，什麼嘛，這哪裡算是招收到了學員，這是別人在挑選大白菜呢！即便如此，她心底還是希望林柯入隊，想到此處就用手機給其他人發了消息。

    容大籃球場，趙敬名在林柯的注視下投進了一個完美的三分球，林柯忍不住稱讚：「不錯，比我平常見到的球員都厲害，那其餘幾個人呢，怎麼還沒來？」

    唐曉生人未到聲先道：「那說明你見識的人還不夠多。」

    林柯心中有些詫異：「怎麼是你，你不就是今天上午我問路的那個男生嗎？」

    唐曉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也是閃電隊的，本來我今天是去邀請你入隊的，結果……」

    張弛、高幸先後進了球場，趙敬名揮了揮手：「隊長，新來的隊員想看看你的本事。」

    高幸噘嘴，有些不情願：「怎麼看，難不成又要比一場。」

    話音剛落，高海走了進來：「又要比試？新來的同學看來都比較有激情。」

    緣分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網也不過只隔六層，容城只要是愛打籃球的人都知道高海曾經是一個特別優秀的籃球隊員，後來一次比賽就被輿論罵出籃球隊，做了籃球教練。巧合的是，林柯熱愛籃球的基因來自於他的父親，他的父親也是一名籃球教練，曾經更是一名籃球隊員。

    林柯聲音清晰的傳到了高海耳中：「你是……高海高教練？」

    高海停頓了一下，認真的端詳著林柯的面容：「你是？」這個孩子十分眼熟，像一個故人。

    林柯：「我爸爸也是籃球教練，叫林志平，不知道你還記得嗎？」

    昔日隊友的面容和面前林柯的臉相互重疊，過往的記憶撲面而來，十幾年前的高海是籃球場上的明日之子，東方的詹姆斯，在國家隊當中司職小前鋒，灌籃無數，有著驚人的耐力和彈跳力。

    再優秀，也抵不過樹大招風。

    嫉妒心是一個能隨風滋長的怪物，

    有人在高海的日常飲食當中放了「瘦肉精」，導致高海前期賽後興奮劑例行檢測中呈陽性，甚至被曝光高海在比賽當中單獨去了更衣室服食的藥物就是興奮劑類，照片一出眾說紛紜，負面報道撲面而來。

    輿論是一把殺人的利劍。

    高海當初站的有多高跌的有多慘，之後他多次在記者面前公開自己在更衣室吃的只是維生素，至於尿檢呈陽性已經在食物當中查驗到了瘦肉精，可惜先入為主的罵名讓他無法申辯，唯有其中一位隊友林志平在期間一直為他申訴證明。

    可惜真相來的太晚了。

    提前從國家隊退役是對高海來說是最好的方式了。

    高海從回憶當中抽出神來，眼睛一熱：「你爸爸還好吧？」

    林柯咧開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了笑：「我父親很好，偶爾會提起你，他現在和你一樣了，在教人打籃球，我的籃球就是他教的。」

    高幸一臉懵：「爸，你的意思是林柯是林叔叔的兒子？」

    趙敬名：「那感情好，林柯這隊必須入了。」

    高海：「林柯，你怎麼看？」

    「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