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女人,無論多大年紀,都熱衷於護膚打扮,買起護膚品來,眼睛眨都不眨,周籬提著袋子輕輕抬了,抬下巴,秦先生,我們走吧,是時候該去吃午飯了。
從周籬從畢業以來,本著膚白貌美,相親次數幾乎為零,大都數都是被人倒貼,這一次要不是為了應付長輩和氣一氣高海,她也不回來,就當做一種消遣和娛樂好了,想明白這些她頓時如釋重負,甚至對秦先生剛剛的一些細微動作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一臉輕鬆:「秦先生,有什麼想吃的菜色嗎?」
「周醫生喜歡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不挑食。」他接過周籬手中的購物袋,順便摸著她的手背:「你的手好涼啊,今天天氣這麼冷,你才穿這麼一點點,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捂一會兒。」
相親次數幾乎沒有,可男人周籬見過不少,但是這麼膽大妄為佔便宜的男人秦先生卻是第一個,她抽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聲音隨後眼神卻十分冷漠:「我的手一直都很涼,謝謝你的好意,袋子和包我就自己拿。」細節都讓人不舒服的男生,只能讓為零的感覺降成負分。
為了不拂介紹人的面子,她決定飯還是吃一吃,免得回去沒有交代,順便……等一等高海,指不定葉醫生已經告訴他她的地理位置了。
選擇用餐的地方依舊是容城比較受歡迎的本土化餐廳容家,滿足絕大數口味的容家的菜色一如既往受歡迎,有咸有甜,更重要的是,也有大部分人喜歡的辣麻辣鮮辣火辣,而周籬的祖上是渝川人,對辣更有有一種「落葉歸根」的熱愛。
節假日的容家更是一座難求,門口擺滿的椅子正是排隊人員的專攻,看著面前坐滿隊伍,周籬臉色淡然,十分有耐心的消耗著時間,而秦先生則一臉不耐,好在美人作陪,他還能忍了下來。
良久,兩人入了席。
周籬端詳著菜單漫不經心的問著:「秦先生,你吃不吃辣呀?」心中卻想著,已經這麼久了,高海還沒找到這裡嗎,還是他根本就不想來。
秦先生笑了笑:「你知道的呀,我不是本地人,我不太怎麼能吃甜的、還有辣的,其他的隨意就好。」
周籬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點我自己喜歡吃的啦。」
秦先生毫不在意:「你喜歡吃的我都喜歡吃,當然如果你能一直跟我一起吃下去就更好了。」
周籬默默的腹誹,我才不跟你一起吃下去呢,於是乎她決定背道而馳,特地選了幾樣,看著不辣,吃起來卻辣死人的菜。
服務員將周籬點過的菜一一記錄下來,溫柔地詢問道小姐:「我們家的招牌米酒你要不要來幾杯?」
這句話正好提醒了周籬,作為曾經在容城老城區生活一段時間的周籬,豈不知容家米酒的滋味?當辣的舌尖刺痛的菜配上甘醇濃厚的米酒,那滋味肯定爽到飛起,而且這米酒酒精度數也適中,再者她的酒量比一般男人都好,當下決定了這辣菜必須配米酒。
一如既往的復古裝潢,幽暗的燈光營造出私密的食客就餐環境,招牌米酒最先被端了上來,周籬為秦先生倒上一杯:「來嘗嘗,你不是說你不是本地人嗎,這個米酒哇,是容城本地特別受歡迎的一道美食,你必須喝喝看,只不過如果你酒量淺的話,那你可以少喝點,別為了迎合我委屈自己。」
秦先生一聽這種被故意讓著的話,裝作故意拉下臉:「胡說,怎麼可能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喝不過你這個女孩子。」
菜一一斷了上來,分別是、柴火雞翅、西蘭花奶油濃湯,白玉雞丁、還有一道橙黃黃的金湯花蛤以及最後一道菜燈絲牛肉,表面幾樣菜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周籬知道其中三樣都是辣死人的貨色,尤其白玉雞丁,看著寡淡,可完完全全就是白斬雞跟辣子雞丁的結合體,雙倍辣度,金湯花蛤更不用說了、將蜜汁泡椒椒剁成碎末融在裡面,辣度翻倍,至於燈絲牛肉嘛,其中大部分燈燈絲都是紅辣椒,她托著腮看著這幾樣菜,不知怎麼突然勾起了嘴角,當年高海做飯給她吃的時候,她也像這樣整蠱過他。
酒一杯一杯的倒上,周籬淺啄一口,不忘給對方倒上一杯說道來:「你也嘗嘗看,好喝的很。」這模樣彷佛大漢附體。
可秦先生最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想著萬一周醫生醉了,他也可以送她回家,甚至可以有更深一步的接觸,面對如斯美人勸酒,如何不心動,立馬一口飲盡,甘甜香醇在舌尖上起舞,甚至感受不到多少酒的辛辣,不由得再來幾口。
實際上大錯大錯,這個酒後勁還是有的,一般人幾杯下肚就開始走路不穩了。周籬用公筷夾了點雞肉到秦先生碗里:「來嘗嘗,這些菜都很好吃的,以前我常來。」當然,潛台詞只有周籬自己知道,來吧,嘗一嘗這菜超辣的,尤其適合你這種不吃辣的。
周籬這般熱絡的模樣幾乎讓他誤以為她對這場相親頓時十分滿意,說起來,因為他的條件還算優越,家庭也甚是優渥,時常被說媒婆用金龜婿三個詞來希望他,經歷過大大小小相親的他,什麼樣的女孩沒見過,一開始他也是願意花錢請相親對象消費,可時間久了,就覺得沒意思,但是這一次他覺得周籬的顏值能配得上他的錢,甚至有點後悔買護膚品的時候沒有搶著付賬。
兩人表面上和和氣氣,實際上各懷心思,周籬想著趕緊把這頓飯吃了就結束吧,高海看樣子也不回來了。
一口白切雞丁下肚,秦先生頓時辣的如同噴火一般,連忙大聲喊著:「水水……水水在哪?」
一邊的服務員聽到這邊的異動,急忙倒上水,還沒有端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秦先生一把抓住一邊的米酒一飲而盡,這畫面似曾識,多少吃他們家的客人因為吃了辣的東西,喝了整瓶米酒而醉倒。
服務員眼睛都瞪直了,擔憂道:「先生正米酒不能多喝,他的後勁很足的的。」
秦先生放下手中的杯子,喘了口氣:「後勁足嗎?」他對自己的搖搖晃晃晃毫無知覺。
周籬惋惜的搖搖頭:「看來秦先生里的酒量真的很差呢,連我都比不上。」
酒壯熊人膽,秦先生不想捏杯子,就想捏點其他的,瞧著周醫生如花似玉,皓腕如雪,讓人忍不住捏上一捏,於是他窸窸窣窣的將手伸過去,握住周籬的手腕:「周醫生,怎麼辦,我比你先醉了,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周籬尷尬了的抽出手:「秦醫生這個吧,我建議你還是打電話讓你家人來接你回去,要不我幫你打這個電話也行啊!」
秦先生哪能這麼快就同意了,他好不容易相親,相到一個氣質、外貌、職業、談吐都符合他心裡理想的那位女性,怎麼可能這麼快鬆手?
一時之間,兩人進行著鋸戰,到底是女人的力量比不過男人,周籬敗下陣來,一臉無奈:「秦先生,能不能放開我的手,你都弄疼我了。」她聲音軟糯,任何男人聽了幾乎都招架不住。
見對方毫無動靜,她立馬大力的甩著自己的手,力度大的把秦先生手邊的酒瓶都甩了下來,酒瓶掉在地上裂成兩半,周圍的人聽著突然炸裂的響聲都在看著他們,周籬硬著頭皮一字一頓的:「秦木章,請你放開!」
秦木章不為所動,反而伸長脖子湊近周籬,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周醫生,你長的真好看,要不你考慮考慮嫁給我,我家的房子也有車子也有,你你不上班,我都可以養著你。」
「放開她,」附近傳來了一句呵斥聲,高海不知道進來多久了,他冷著臉扳開秦木章的手,反剪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