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高家老宅,一人在家的高幸趁著心情好將家裡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屋前的盆栽們也被澆上了水,打開窗讓新鮮的空氣進來,整個屋子立時煥然一新,剛弄完這些,她又去廚房準備做今天晚上的飯菜,才關火,高海和周籬就回來了。
一方桌子,擺著幾盆菜,卻沒有人主動動筷子。
周籬虎著臉和高海面對而坐,高幸已經從他們兩人嘴裡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她決定將他們今天的事情捋一捋,尤其是對高海進行了批評:「老爸,你不是和周醫生相親嗎,可您這哪裡是相親啊,和陌生女人聊得這麼歡,倒是把周醫生撂在一邊,你得跟周醫生賠罪,周醫生你說是不是。」
周籬眼神落在高海的身後,有氣無力著:「我可不敢,畢竟他自個覺得和我年紀跨度大,不般配,一開始就不應該相親,和那個張幼儀倒是挺搭的,等會晚上你可以帶你爸買手機,加一下張幼儀的號,讓他們相親。」
論誰都能聽出來這話里的酸味了。
高海猛地坐直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周籬滿上:「我的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不應該跟你相親,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相親跑到那個寺廟,是簽文誤導的我,什麼驀然回首啊,就變成兩個人了,我這以茶代酒給你賠罪!」
周籬明白了,高海是被那句話影響的,但是她還是得端著架子:「那你還在乎什麼,一併說了,如果不想跟我周籬繼續下去,也大可說了,我還你一個清凈。」
高海一口悶下整杯茶放下杯子舒出一口氣:「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也不怕在孩子面前說出去。」
高幸聽這話的意思,耳朵都豎起來了。
高海大大咧咧的講了出來:「先說說我吧,高幸的媽媽走得早,我稍微年輕的時候心思也一直在高幸身上,也沒有想成家的打算,畢竟她還小,現在她大了,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也不需要我時時刻刻看著,這些你都知道,我自己呢工資也不高,房子就這一個,跟同齡的競爭者矮一大截,我爸媽年紀也大了,好在他們身體硬朗一直在老家住著,還有退休金可以拿,時不時旅個游,也不需要我管。」
周籬點了點頭:「這些我都知道。」
高海繼續補充:「再說說你吧,你年輕漂亮鐵飯碗能力也足機會也多,偏偏眼光不太好,我不是一個遲鈍的人,我也明白你的心,我更不想耽誤你……」
話說到這裡,周籬的心越來越涼,她自己何嘗不知道這些呢,桌子下高幸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周籬的手。
但是下一秒高海的話就開始轉了個彎:「可我有私心,我也是個人,我也會心動,你今天的那些表現其實我也都看出來了,不管張幼儀還是秦木章,他們都動搖不了我,我只是更想看到你在乎我的樣子。」
高幸聽到自個老爸的這些話,琢磨著原來自個老爸心思比她這個做女兒的還要千迴百轉,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周籬深吸一口氣:「你繼續說。」
高海給周籬夾了一筷子菜:「菜快冷了,只是我現在沒辦法很確定的給你答案,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時間,畢竟……」他看著放在房子角落裡的籃球:「閃電隊年後就要比賽了,我不想因為我們的事情耽擱他們,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想耽誤你。」高海最後一句話帶著迫切。
周籬不是不懂高海說的這些,他曾經也是籃球場上的天之驕子,視籃球為生命,她也不想讓高海那麼為難,但是有高海說的這句話她心裡的那些懸著的石頭似乎都已經放下了。
她抽出手拍了拍高幸的手背:「沒關係的,一個月嘛,這麼多年我都能過來何況一兩個月呢,我願意等你,你看菜都涼了,高幸給你爸爸夾點菜。」
高幸繃緊的身體終於放鬆了,她跟周籬一樣,生怕自己爸爸說了什麼將周籬婉拒於門外的話,她給兩人盛上湯:「下次這麼嚴肅的事情你們兩能不能不要在飯桌上說,我很有壓力的,不過老爸周醫生,你們如果能在一起的話,我是非常樂意的,畢竟爸爸這麼多年一直孤獨著,而周醫生也一直在等著,能早點在一起也算了卻彼此一件心事吧。」
飯席間,三個人開始互吐心聲,其樂融融,甚至高海翻出很多年都沒有用過的吉他為周籬奏樂,周籬輕聲哼唱,高幸晃著腦袋打著節拍,竟然看著面前和和美美的兩人,竟然開始羨慕起來,她不知不覺想到了趙敬名,也想到了即將開始的校慶籃球比賽,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情終什麼時候會完整的屬於她呢。
歌聲清揚悠遠,高幸的也開始越行越遠,或許是明天或許是明年,她也願意等待。
時間繼續往前走著
遠途而歸的張弛和梁悅終於回到學校,校慶比賽前的訓練也開始打響了,一時間所有人的空餘時間都被占的滿滿的,男生籃球訓練女生啦啦隊訓練除了這些,還有學校的春晚,以及年末考試。
他們這群人尤其是於涵,忙得團團轉,林柯心疼她主動找到鍾子閎幫她辭去兼職,而趙敬名苦練大灌籃的同時,還能忙裡偷閒開始撩撥起高幸,畢竟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是一個班的張弛一個是一個寢室的林柯,都成雙入對,他也不能按兵不動。
在一個寒風肆虐的夜晚,他終於忍不住了和高幸發出一個約會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