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瞬間反應過來追上去,個子高的人速度總是要快的,他大手向前一撈,一把揪住高幸今天編的幾個小辮子,高幸疼的眼淚都差點飆了出來,只好扶著自己的頭髮,大聲罵道:「你個死變態你到底想幹嘛快放開我。」
阿凱的表情漸漸地平靜下來,眼神有些陰鬱的看著她:「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你都跟我過來了,難道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他慢慢靠近高幸的脖子,將呼出來的氣噴在她的身上:「你浪費了我的時間,你不覺得你要彌補些什麼?」
高幸被噁心的直擰眉,剛想叫罵。霎時,一隻大手猝不及防的伸了過來,揪住了阿凱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彌補什麼,你再說一遍。」一米八九的趙敬名蹙著眉看著眼前這個錫紙燙渣男,表情無比嫌惡,他說完另外一隻手也不閑著,長期打球下來的驚人臂力,硬氣的捏開阿凱那隻不安分的手,疼的阿凱直抽氣,再輕輕一勾,將一臉迷糊的高幸帶進了懷裡。
高幸抬起頭雙手撐在趙敬名的胸膛上,心神莫名的安定下來,靜靜地看著這個抱她入懷的人,丰神俊朗的臉和立體的五官,平時看習慣了竟在這一瞬間顯得猶如神邸。觸手結實的胸口一起一伏,衣衫上散發著淡淡的大吉嶺茶香,她突然有點希望這一秒能夠更加久一點。
阿凱幾乎腳尖離地,他偏著頭用餘光看身後的人,慢慢的慌張起來:「你是誰啊,要你多管閑事1」
趙敬名冷著臉道:「閑事,你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還敢這樣囂張?」
高幸一愣,想解釋什麼轉而又想幹嘛要在這個時候解釋,她氣勢硬了起來:「你這個死變態,你剛剛還揪我頭髮,看我撓不死你。」說完她掙脫趙敬名的懷抱,直接揪住了阿凱的頭髮一頓亂撓,再有造型的錫紙燙也變成了一個鳥窩。
演唱會外面,雲崖的歌聲三百六十度環繞,觀眾台上人聲鼎沸,熒光棒隨著節奏左右揮舞。
才不過一個小時,於涵身邊多了個林柯,梁悅旁邊也多了個張弛。
於涵聲音小小的:「林柯,你怎麼也過來了。」
林柯定定的看著她,今天的於涵有著他從來沒見過的美麗,他看著她的唇形辨認她說話,回答道:「是梁悅給我們的票,我以為只有我們三,沒想到你們也來了,說實話,很驚喜,更讓我驚喜的是,你今天很漂亮。」他們四人不知道的是,這種巧合是梁悅聯合張弛故意製造出來的。
於涵紅著臉:「其實我有點不太適應今天的穿著的,怪緊張的,不過你覺得好看我就突然放鬆了下來。」
梁悅靠在張弛肩膀上撒嬌著:「怎麼樣,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
張弛的聲音毫無起伏:「不漂亮。」
梁悅有些懊惱:「為什麼。」
「你的漂亮不應該給別人看,這隻屬於我。」他的回答優雅成一句情話,聽得梁悅是心花怒放:「你真是討厭,咯咯咯……」
四人繼續聽著歌,梁悅想起來差點什麼,大喊道:「對了,高幸呢,怎麼還沒回來,還有趙敬名沒跟你們一起嗎,人呢。」
張弛摸摸梁悅的頭:「你等著就知道了。」說話間,不遠處兩個人影走了過來,一高一矮,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於涵注意到他們的手牽在一起,從心底替高幸高興:「你們這是在一起了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同時落在了彼此的手上,跟觸電了一般快速的鬆開手。高幸擺了擺手:「你們誤會了,這是碰巧碰巧手撞在一起的。」
趙敬名忙不迭的否認:「沒錯沒錯,就是碰巧撞在一起的。」
梁悅嘖嘖有聲:「這個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演唱會下一半場繼續進行著,高幸和趙敬名被編排的坐在一起,她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心裡不知不覺小鹿亂撞起來,借著燈光的掩飾,她悄悄地看向趙敬名,此時,他正在認真看著舞台,忽明忽暗的燈光掠過他俊逸的臉,濃黑的劍眉下,一雙深邃的眼睛裡有光芒微微閃耀,不知道是他眼底的還是這舞台投射下來的。
坐在她右側的梁悅伸手戳了戳她:「怎麼樣,趙敬名還是很帥的吧,不如從了吧。」
高幸打開梁悅的手:「你說什麼呢。」
「我這是認真建議的,現在我和於涵都已經成雙成對了,看著你這麼單著我也實在不忍心。」
高幸嘟起嘴:「你別亂說,明明張喜娜也還單著呢。」
「她呀,她能跟你一樣嗎,她每天那麼忙,還有妹妹要照顧,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看看!趙敬名又高又帥身家也清白,你如果不下手,萬一被別人勾跑了怎麼辦。」梁悅嘴上說著,手裡卻突然有了動作,直接一推將高幸推到了趙敬名懷裡。
趙敬名坐的好好的,懷裡就這麼多出一人,低頭一看,跟高幸四目相對,高幸慢半拍的做好,企圖用笑容掩飾尷尬:「剛剛不小心歪了一下,不好意思,咳咳,還有啊,謝謝你剛剛幫了我,如果你沒來,我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趙敬名撓了撓頭:「你沒事就好,當我聽到梁悅說你跟一個男人進了後台,我心裡就很奇怪覺得必須要找到你,生怕你會出什麼事,然後就一股腦沖了過去,幸好來的是時候。」
舞台上的歌聲慢慢的小了下來,世界彷佛一片安靜,趙敬名大著膽子默默的握住高幸的手:「你不介意我牽你的手吧。」
高幸沒有甩開他:「你牽都牽了,還來問我,不過只可以牽一首歌的時間。」
一首歌是多久時間,趙敬名希望是永遠。
雲崖帶著磨砂質感的嗓音再次響起,曲風縹緲溫柔,似穿梭漫步在海底的水母,深情的徜徉在大海中,淡淡的海鹽味漂浮在歌聲里,趙敬名換了個手勢和高幸十指相扣,兩人空下來的兩隻手隨著聲音在空中搖晃著熒光棒打著節拍。
一曲終了,趙敬名捨不得鬆開手,開始哀求道:「我可以續費嗎,再來一首歌。」
高幸沒有直接拒絕,反而將視線落在舞台上。
舞台下方出現了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幾個布娃娃遞給雲崖。四周的音樂慢慢的小了起來,雲崖將手中的四個布娃娃揚起,拿著話筒道:「親愛的白雲們,你們看到這布娃娃嗎,上面有我的前面哦,布娃娃的肚子上有一個內襯,裡面放著一張CD,是我這次新專輯的光碟,我現在就要把它們送給你們,丟到誰的就是誰的哦,大家不要哄搶哈。」一段話說完,整個觀眾席都興奮起來。
高幸緩緩道:「等雲崖將布娃娃丟到這邊的時候,你如果能搶到,我們就續費。」
趙敬名聽到這句話,頓時滿身幹勁的點了點頭:「好!」
整個觀眾席,分為ABCD四個區,雲崖直接每個區丟上一個,高幸這一撥人坐的位置是C區,他們嗷嗷待哺般等著雲崖前來,趙敬名率先站了起來,雙手張開蓄勢待發。雲崖走到舞台邊緣,將手中的布娃娃丟了出去,布娃娃在空中划過一道高昂的拋物線,趙敬名在這一瞬間彷佛回到了球場上,縱身躍起,跳出讓普通人望塵莫及的高度,伸出修長的手臂在高幸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輕輕一揮,輕而易舉的將布娃娃攔截在手。
全場的女生同時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
趙敬名滿臉笑容的拿著娃娃在高幸面前晃了晃:「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續費了。」
高幸忍住心中的喜悅,用力的點了點頭。
梁悅看得眼睛都直了,沖著張弛小聲咕噥:「這也太浪漫了吧,張弛,我好羨慕啊。」
「你一個脫單的,羨慕別人單身的。」張弛教科書回答。
梁悅癟了癟嘴,只能安分下來。
歌聲繼續悠揚的飄當,高幸知道,這個夜晚她和趙敬名兩人的距離似乎已經越來越近了。